11、人生何处不猿粪
老大拉开书包拉链，在里面寻寻觅觅了一番，抽出一本书，迅速翻了几页，研读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劲儿地盯着方默看。
方默盯着封面上的“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几个大字，无语凝噎。
老三凑到方默的电脑前，“嗒嗒嗒”地点着鼠标，翻看着各个文件夹。
“你在找什么？”方默好奇地问。
“从前几天开始，我觉得你身上笼罩着一种氛围，现在你又放弃了你的网游大业，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不是私藏了什么好片。”
姑且不说老三这句话里有多少语病，方默开始深思，自从在游戏里跟风思非结婚之后，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儿不太正常了，甚至让老三产生了一种错觉。
老三眼睛贼亮地翻了好一会儿才悻悻地收手，叹息着：“幺儿，你的伪装技术和反侦察手段太高了，我用了一切的识别方法和侦查手段都没有找到你的犯罪证据。”
柳玫玫搬了个小板凳，抓了把瓜子，坐到方默旁边，“老幺，说吧！你跟风思非之间到底有哪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好吧，我先组织一下语言，列个大纲。”方默缴械。
老三一听，两眼贼亮，也搬了张小板凳过来，顺手从柳玫玫桌上抓了把瓜子。就连老大那两只加起来两千多度的招子都亮了起来，随手就拿了本书垫在地上坐下。
方默颇为感慨，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对八卦都是一片赤诚的啊……
半个小时之后——
柳玫玫踢了一脚仍然在欲言又止的方默，“你丫的组织完了没？你是准备讲八卦呢，还是准备写世界名著呢？”
方默幽幽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总之，一句话，我和风思非之间的关系就是——”方默顿了顿，看了看各位眼巴巴的听众，“一头雾水！”
柳玫玫扬了扬拳头，“详细点儿！”
方默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详细点儿。再加几个词，就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不知所云，云里雾里，雾里看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名其妙地当了天才小孩儿的家教老师。
莫名其妙地和这个天才小孩儿同居了几天。
莫名其妙地和大神在游戏里结了婚。
莫名其妙地发现小孩儿竟然就是自己的大神老公。对于这一点，方默尤其难以接受，甚至做出了删号的重大决定。
方默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奇幻了……
她的初衷只不过是想在游戏里调戏一下大神而已，为毛后果会是如此的让人不堪承受哇？老天，你这般戏弄我到底是为毛啊？
删号的第二天，方默立刻感受到了浓重得化不开的空虚感，明媚而忧伤地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寂寞逆流成河。
一位仁兄双手插在口袋里，骑着自行车过去了。装X！
两个男生搂搂抱抱，一起走过去了。BL！
三只小狗一只追着一只，嬉戏着过去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抬头笑了。眼熟！
眼熟？
方默呆了几秒钟，那不正是他们的导员吗？
“方默，下来一下！”导员亲切地冲她招了招手。
方默立刻乖乖地下去了。那摸样，比小狗还乖巧，比小猫还温顺。
“方默，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化学学得很好啊。”
方默谦虚而羞涩地低头，“老师过奖了。”老师，您有啥事就直说吧，客套词可以免了。
“听说你曾经获得过全国化学竞赛一等奖啊。”
方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把我的老底儿都翻出来了，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有一批高中生来我们学校进行化学竞赛培训，院里要出两个人去当助教指导。”
果然，处心积虑的调查和和颜悦色的恭维背后一定都隐藏着某些目的。
“一时之间让我到哪儿去找合适的人选啊？”
老师，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还有必要拐弯抹角的吗？您那点儿小心思已经暴露得很明显了。
“老师，我愿意为学院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孩子！鞠躬尽瘁就免了，不辞辛劳还是要的。放心，期末考评我不会亏待你的。”导员又对着方默灿烂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方默惭愧地低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很好，那今天中午你就去化学实验楼304室找李老师吧。”
吃过饭，方默往书包里塞了几本化学书，就急匆匆地往化学实验楼赶去。
李老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和今天上课的主要内容之后，留下一句“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就施施然走了。
方默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我这是来当助教的，还是来当主教的啊？老师，不带这么偷懒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翘班呢？
方默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两点了，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同学们，首先，我谨代表N大对各位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多官方的致辞啊！（= =！这孩子新闻联播看多了……）
方默停下来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预期的掌声，悄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啊，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甚至连鼓掌这种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于是，方默“啪啪啪”地给自己来了一段掌声。
然后，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以及一片欢笑声。方默隐约听到有个男生说：“嘿，这老师还真幽默。”另一个男生说：“恩，搞笑式的欢迎方式，是挺不错的。”方默风中凌乱了，同学，我这不是在搞笑啊……
扫了一眼台下的小孩们，当目光扫到某个角落的时候，方默顿时感到天雷滚滚，直叹道“人生何处不猿粪哪”……风思非，你为毛会坐在那里啊？还有，为毛你要看着我笑得如此阴森呢？这都是为毛啊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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