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荣灿失踪
迷雾，四面八方的团雾将她围裹，灰白一眼看不到尽头。
芜子琢歇斯底里呐喊却毫无回应，出口的声音像进了瓶中被收紧辖制。
直到小竹大惊失色推门而入，脸色煞白看着她：“小姐！大将军…不见了！”
她才猛然一惊，浑身也早已湿漉漉，被汗水浸透。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鞋子尚未来得及穿，推开主殿的大门，白玉石榻上空无一人。
不过眼下她也并未焦急，因为荣灿有晨练的习惯。谁知罗宝荣跟智信也匆忙赶来：“智副将可寻到了大将军？”
门口相遇的罗宝荣问起来智信，智信似乎也有些神色恍然。
芜子琢顿了顿，忙起身四处走了走，荣灿有晨练习惯，再加上他身手了得，寻常人如何能将他掳走？
…醉酒？
酒有问题！
宴会残留府的痕迹依旧在，宫女虽还在整理，可那个百花酒蓝瓷酒杯却再也找不到。
而那个妃子也莫名死亡。
可汗闻信步履匆匆而来，只见她钱不够的蒙被啜泣。泪流满面。
芜子琢不常哭，可到夜深时却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想到那么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她如何不伤心？
“恙郡主请放心，我已经调了三千精兵暗中搜寻大将军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吐蕃得圣宫，满园的春色，烂漫得鲜花缀满整个宫宇。
她却毫无生机的日日闭门不出，直到罗宝荣亲拜访劝说她回去，无果后他自己回了去。
一晃半月。
智信也郁郁寡欢回了去。
陪伴芜子琢的刘二宝当起了暗卫守护着她，而那个心软的吐蕃大汗却日日来陪伴着她。
“肚子显怀了，营养一定得跟上…多少吃些吧。”
芜子琢摇摇头，毫无生机的像布偶娃娃。
大汗叹气，陪她静坐一会后离去。入夜，她依旧站在院中，安静的像一株小草。
小芹却是一惊，后又安静退了下去。
芜子琢忽然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猛然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微微一愣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恙恙…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她回了头，眸色盛怒声音却依旧低沉：“时哥哥你疯了，这吐蕃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时廓满眼疲色，一看便知许久没有好好休息，此刻他的目光像天上玄月，透亮清楚：“我如何能不疯？罗宝荣带不走你，智信也带不走你，你难道要留在这里一辈子吗？”
“荣灿失踪了，我必须在这里等他！”她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苍凉。
“他不见了我会派人找他！而不是要你一辈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蹉跎岁月！这不是我认识的恙恙！”
时廓抚摸上她的小腹，声音温和儒雅：“罗宝荣跟我说了，你腹中有了叔伯孩子，难道你不想照顾好他吗？”
芜子琢一愣，随即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
“跟我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你的广艺师姐跟白竹师父，你难道都不闻不问了吗？他们都很担心你。”
芜子琢趴在时廓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她没有放下他们，可她的天突然崩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许久，久到成规出现：“公子，有人来了！”
时廓才隐入暗中。
是侍女来了，带着披风跟点心。芜子琢在侍女搀扶下回了殿，隔日，突然的她松了口：“跟你们大汗说，我要回家了…”
半柱香，吐蕃大汗来了，这个十四五的男孩竟有些依依不舍，可看向她满脸疲惫，什么也没说，只道：“马车已经安排好，姑娘随时可以回去。”
芜子琢感激一笑，原本她以为荣灿跟吐蕃是敌对关系，吐蕃大汗对自己也不会多好。
谁知他们却像分散许久的老友一样，偶尔还能谈谈心。
临走，她忽然好奇问他：“大汗，子琢很好奇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大汗神秘一笑：“眼缘吧，我相信你对我的感觉亦不会差。”
神秘的答案。
傍晚，行李收拾差不多，吐蕃大汗派人请她去吃个送行饭。整个宴会厅，只有三人。
她，大汗，以及吐蕃肖健将军。
气氛安静，却有些诡异。肖健似乎在她来之前就喝了不少的酒，满脸通红，眼底也有些寒气，似乎与谁闹了别扭不悦。
“子琢拜见大汗，肖大将军。”她叩身，行的依旧是阑国的礼。
“姑姑…”肖健闻声几步冲到她跟前，却在一步之遥下顿了住，呢喃了句，“是啊，兄长说的对，你不是姑姑，你是阑国人…还是镇国大将军的女人。”
“肖将军的姑姑看来跟我生的真的很像。”她莞尔一笑，笃定的来了句，毕竟他认错人好几次，堂堂一个战场将军怎么会轻易认错人？
真相只有一个，十足的像。
“或许吧…”肖健颓废的叹了口气，“是你同她生的像。”
她不否认。
落座，侍女替她布菜，她的菜系无不是清淡的。
“谢谢。”她轻轻朝侍女说了句，显然侍女一愣，随即慌张退了下去。
一旁肖健笑道：“兄长，这难道也是巧合么？”
大汗若有所思片刻答：“若非巧合还能有其它什么理由呢？姑姑若在世如今也该…”
二人皆沉默。
若姑姑在世，如今也该三十好几四十了吧，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过十九芳华。
“我对外说的是明早路程，实则吃完饭我便会命人送你走了。这一路山高水长，芜姑娘好自为之。别的话也没什么，唯一句本汗用吐蕃前程同芜姑娘保证…镇国大将军的失踪与本汗毫无关系！”
芜子琢愣了愣。
“虽毫无关系，可他人毕竟在我宫中失踪，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但是请你给我时间。”
肖健附和：“正是，本将军若要杀一个人那也是堂堂正正杀，绝不会干暗害这种名堂！”
“姑…芜姑娘放心，我肖健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芜子琢莞尔一笑，目光噙泪点了点头。
她不傻，她是荣灿的女人，吐蕃上下谁人不知？
这年轻的大汗刚上任不过几年，底下有的是上令下行的人。对外说她明日走，实则让她入夜行，这一切安排不过为了庇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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