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敌人？还是盟友？
死寂，深渊一般的死寂。
曹墨都能听到自己动脉的搏动声。
手枪保险已经打开，曹墨心里反复默想着开枪的动作。
这辈子他就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摸过一次枪，开枪经验无限接近于零。
别说动态目标了，就算是30米内的静态目标，他都不能保证枪枪必中。
只要看到人就直接开枪，我没的选择。曹墨这么想着。
理由很简单。
曹墨从一楼到二楼这段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人拿了东西就溜了，曹墨碰不上他了。
第二，这人拿了东西之后并没有离开，就躲在附近准备伏击我，那曹墨必然会碰上他。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这个人极度危险。
在不清楚其他玩家实力的时候，大家都在避免打草惊蛇，但这个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公然挑衅宣战，再暗暗伏击。
这种感觉太难过了，曹墨感觉自己就像瓮中之鳖。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简直是钝刀子磨肉。
傻愣在这里就是等死，与其温水煮青蛙不如直接掀桌子。
曹墨决定先手行动。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货架上都是各类玻璃瓶装的啤酒精酿。
“就让我试试你的深浅。”
曹墨抬手抄起一个手边的一罐婴儿奶粉，直接朝啤酒货架扔了过去。扔出去的一瞬间，他立刻沿着货架往反方向跑。
扔是为了弄出点新动静，看看对方反应。如果对方因此移动，自己就能先手开枪。
跑是为了离开抛物线的起点，让对方预判不出曹墨的实时方位。
曹墨跑出三步之后，就听见远处货架倒塌，啤酒瓶乒铃乓啷碎裂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在这无人城市的寂静超市里，就像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曹墨还是心里一紧。
但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剧烈响动，紧接着的竟然是一声女生的娇呼：
“啊！”
曹墨想过好多可能，愣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曹墨迅速移动身位，小心地来到货架的另一边。随着声音望去，拐角处半蹲着一个背着包的妹子，手无寸铁地四处张望。
看到对方手里连把刀都没有，曹墨尴尬地只能把手枪放下。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沉默了半晌，曹墨说道。
妹子倒是冷静的很快，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没事没事，我也是刚到这个超市。和你一样在搜集物品。”
“方便的话，我们一起行动？”曹墨主动发出邀请。
曹墨深知，早期结盟是非常重要的。这种情况下，一加一的作用绝对大于二。管他什么人，先拉进队伍再说。
“当然可以。但是你有枪，我只有一把工兵铲。我需要和你组队。”
妹子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还不是怕你这个大老爷们给我背后捅刀子。
妹子旋即点了两下手表，曹墨的手表上出现提示：
——玩家夏小柔向您发出组队邀请。
——请注意，组队一旦确定，本局游戏结束前不得取消。队伍上限为4人。
——请注意，组内队员严禁互相攻击，违者出局！
曹墨轻点“同意”，看向夏小柔：“正式认识一下，曹墨，墨水的墨。目前情况比你好点，我这里有手枪，另外有60发子弹。还有一把弯刀。”
夏小柔苦笑一声：“人比人该死。我这装备箱里只有这把破铲子。”
说罢，她转身晃了晃自己背包旁边挂着的工兵铲。
工兵铲这种兵器，要在成年壮汉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曹墨拿出狗腿刀递给夏小柔：“这把刀给你，这玩意儿用起来比你的铲子顺手一点。你把铲子给我。”
武器交换以后，曹墨挥了挥手中的工兵铲。
这东西的力臂比较长，虽然没多重，但挥起来很费力。铲子旁边有锯齿状的开刃，想来应该还有一些多功能的用途。
“对了，你刚刚有没有在一楼看到药房？我想去搜刮一点药品。”曹墨问道。
“前面转两个弯就有，我刚刚就是从那边的大门进来的，已经搜刮过了。”
夏小柔说着就打开背包展示了起来。
“有用的东西我都分类包装好了，绷带、酒精，头孢，蒙脱石……可惜没找到注射器和止痛针。”
“厉害啊，你是医生吗？”曹墨有点惊讶，这小姑娘还蛮有头脑的。
夏小柔得意地笑了笑：“我是药剂师，找点药品还是小意思。”
能找到这个队友可真是赚大了。曹墨欣慰地想。
曹墨看着一背包的医疗用品，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把我搜集好的那些压缩饼干和能量棒放哪儿去了？”
夏小柔疑惑地问：“什么压缩饼干？”
曹墨神色一变：“就是刚刚我放在收银台的那些，难道不是你拿的吗？”
夏小柔说：“不是我啊。”
“玛德！还有第三个人！”
曹墨用力一搂夏小柔的肩膀，把她迅速拉到墙边。
就在这时，前方几个货架之间，滚出一个烟雾弹。烟雾迅速扩散，视野一下子受阻了。
随着几声枪响，头顶的几盏吊灯被依次打碎了。
动手了！还是个用枪的老手！
曹墨回头看了看夏小柔，发现这个女生竟然比想象中的镇定。她虽然身体有点轻微发抖，但还是紧握着狗腿刀，随时准备起身。
对手故意制造这种没有视野的战场环境，他极有可能拥有夜视仪或者热成像仪之类的设备。
如果是这样就危险了。而且这人射击的这么精准，肯定在进入游戏之前就受过射击训练。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但有人自带技能还真的无解。
可为什么他刚刚不动手，非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曹墨的脑子迅速运转。
现在思考这个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先得解决眼前的麻烦。
曹墨两人虽然靠着墙壁，但这是一个凹进去的死角，根本没地方跑。
跑？谁说要跑了？
既然注定你死我亡，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曹墨转头对夏小柔说：
“打配合。我数到三，我俩同时冲出去。你往正前方进入货架之间移动，吸引他的注意，我往后上扶梯，从高处用枪找机会干掉他。”
说完之后，曹墨又补了一句：“只有我活着，你才有机会活！”
关键时刻，曹墨没打算怜香惜玉。
夏小柔咬咬牙，坚定地点点头。
“3……2……1，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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