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黎民百姓?
随着李孝寿加入,局势再一次对陆鸣不利。
众御史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又一次向陆鸣发起围攻。
正此时,陆鸣快速冲到李孝寿面前。
众人一看,立即停下。
他们都怕陆鸣对自己动手。
当然,他们也希望陆鸣动手打李孝寿。
只要陆鸣动手,即便有理也变成无理,他就输定了,到时候官家也救不了他。
想不到陆鸣并没有打人,而是望着李孝寿。
“李府尹,你说高坎没有侵犯贞娘,我问你,高坎死在何处,他的尸体在何处?”
李孝寿当然知道。
官差已经将每具尸体的位置都记录下来。
他刚想回答,立即猜到陆鸣意图,顿时有些犹豫。
陆鸣的声音又响起:“李府尹,你不是去过现场吗?这都不知道?这些位置都记录文书呢。”
李孝寿已经听出来陆鸣的警告。
的确都有文书记录,想改也改不了。
还有那么多官差见过,要串通也不容易,毕竟皇城司也不是吃素的。
“在马车旁!”李孝寿如实回答。
陆鸣这才面向赵佶,缓缓说道:
“臣到现场时,臣的手下人早已受重伤倒下,只剩下张贞娘和锦儿还在马车上,如果是普通冲突,高坎为什么要冲到马车去?”
“官家,如果换做是你,如果马车上是你心爱的女子,你看到这情景,你会怎样做?”
“臣身为武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黎民百姓?”
赵佶一听,不禁将车上女子代入为李师师,顿时眼中充满了愤怒。
高俅已经看出来了,急忙说道:“陆鸣,你这是污蔑,坎儿一向很乖巧,不会当街侵犯他人,一定是你杀人后将尸体搬到马车旁。”
李孝寿也被提醒,说道:“对,有这种可能!”
“哈哈!”
陆鸣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异常恐怖,在场的人感到很害怕,不知道陆鸣下一步要干什么。
蔡京等人反而很兴奋。
陆鸣疯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杀人?
只要一杀人,你就死定了!
童贯反而觉得陆鸣不是疯,他和陆鸣接触这段时间,发现不是莽夫,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
果然,陆鸣突然指着李孝寿,厉声问道:
“李府尹,高坎在京城胡作为非、骚扰百姓妻女,你到底知不知道?官家就在这里,你当着官家的面好好回答,别忘了,说谎可是欺君之罪。”
李孝寿真的愣住了。
陆鸣的每个字都重重打在他的心里。
他当然知道高衙内的所作所为,
可是回答“知道”,岂不是坐实了高衙内想侵犯张贞娘、陆鸣才出手自卫之事?
如果说不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日后被官家查出来,如何是好?
李孝寿很犹豫。
其他御史也知道此事,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怕陆鸣会当着官家的面问他们。
陆鸣当然知道朝中这些人沆瀣一气,高俅和蔡京的人都联合了,童贯又不想全力出击。
需要有人破局!
他心中早已经想好一人。
于是,他望着赵挺之。
老兄,该你出场了,既然想合作,你总要出点力吧?
赵挺之看明白了。
想到之前已经为陆鸣仗义执言,他知道退无可退,唯有和陆鸣合作了。
他立即出列,决定给李孝寿重重一击。
“臣知道此事,高坎在京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常常上街骚扰百姓妻女,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只是此事不归臣管,臣也惧怕高太尉会报复,才不敢告知官家,请官家责罚。”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
因为他们也没有上报给赵佶,赵佶会怎么看?
郑居中反而惊喜地望着陆鸣。
谁说陆鸣是莽夫?
他竟然懂得和朝中重臣联合?
郑居中不再观望,他要将赌注押在陆鸣身上。
不错,他姐姐是贵妃,可本朝一向怕外戚专权,他至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
要想进一步,需要朝中有大臣能为他说话才行。
而陆鸣就是他要找的人。
郑居中立即出列:“臣也知道此事。”
此话一出,大家更是惊讶。
郑居中也为陆鸣说话?
要知道郑居中可是郑贵妃的弟弟,郑居中出来表态,是不是说明郑贵妃也支持陆鸣?
童贯也想不到陆鸣如此厉害,竟然早将手伸入宫中,还和郑贵妃结盟了?
如今刘妃已经出宫,郑贵妃在宫中可是一手遮天了。
童贯不再犹豫了。
既然要支持陆鸣,当然是全力以赴!
他也要将所有赌注押在陆鸣身上。
童贯立即朝御史中自己的人轻轻点头。
立即有两人出列。
“臣也听闻此事,高坎在京城无恶不作,大家都惧怕高太尉才敢怒不敢言。”
“臣也知道此事,城中百姓早已经怨声载道,今日听到陆将军杀了高坎,有百姓已经悄悄庆祝,感谢陆将军为民除害。”
众御史见此,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局势已经倾向陆鸣。
蔡京也不由心中暗暗叹息。
陆鸣还真是厉害啊,竟然早已经拉拢一批人,怪不得敢过来皇宫。
谁说陆鸣是莽夫?
高俅也知道大事不好,心中无比愤怒。
你们竟然落井下石?
他偷偷看了一眼赵佶,只见赵佶脸色很难看。
顿时,他不禁闭上眼睛,心中叹息一声。
完了!
官家已经相信了!
赵佶的确是相信了,这么多人都印证陆鸣的话,还能有假?
同时,他也很愤怒。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们竟然联合起来骗朕?
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就朕一人不知道?
你们当朕是傻子吗?
李孝寿身为开封府尹,本身就有监察京城职责,为什么没有报告?
是不是和高俅结党了?
赵佶冷冷盯着李孝寿,厉声说道:
“李府尹,你可知罪!”
李孝寿吓得当场跪下!
“臣听说过高坎之事,只是没有人来报官,手下人也未报告,臣以为是谣言,才没有去查,臣现在回去,好好查查。”
赵佶满脸失望,轻轻摇头:“不必了,回去吧,回老家享福去吧。”
李孝寿听到被免职,伤心地抬起头望着赵佶。
他当然不舍得告老还乡,他还想继续进步呢。
“官家,这只是传闻,并无真凭实据,请容许臣先去查明此事。”
李孝寿还不愿意放弃。
可所有人都觉得没用了,因为官家已经不信任你了。
果然赵佶黑着脸说道:“让下一任开封府尹来查吧,你可以回去了。”
李孝寿知道完了。
他还是不死心,连忙望着蔡京,希望蔡京能为他求情。
蔡京正低着头,根本没有看李孝寿,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都这时候了,我还怎么救你?
以后再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吧。
李孝寿看出来,彻底死心。
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因为选错靠山而悔恨终身?
早知道我还不如投奔陆鸣?
他只好对着赵佶轻轻一拜,转身慢慢离开。
陆鸣却想趁热打铁:“官家,开封府尹一职太重要了,关系到京城的安危,不可空缺,臣推荐一人。”
蔡京一听,急忙抬头,心中满是惊讶。
他还想稍后再推荐自己人当开封府尹呢,想不到陆鸣如此狡猾,竟然抢先推荐。
谁说陆鸣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谁说的?
陆鸣心思缜密,估计一早就计划好扳倒李孝寿,好安排自己的人当开封府尹。
否则怎会这么快就有人选?
一直不动如山的蔡京已经坐不住了,急忙出列。
“臣也有人选。”
赵佶却制止蔡京:“陆爱卿先提的,让陆爱卿先说吧。”
其实,赵佶心中有点内疚。
如果早知道高坎的为人,就不会让陆爱卿如此难堪,更不会让陆爱卿被众御史的围攻。
赵佶望着陆鸣。
“爱卿,你有什么好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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