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们的夜
即使身处前所未有的困境,但帮派众人们还是沉浸在了庆祝晚会的氛围之中,这对于他们紧绷的神经有很好的放松作用。
大叔、凯伦、西恩几个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在一张木桌旁欢快地唱起了小黄歌。
“我在路易斯维尔遇到了一个少女,记住我说的话~”
“她是个调情的高手,那一天都晃晃悠悠~”
一首《路易维斯尔少女》让营地的气氛成功调动了起来。
篝火旁,哈维尔也拿出了几个星期没碰的吉他,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大家不约而同的低声哼起了一支歌。
一曲结束,大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每个人脸上的或多或少都洋溢着笑容。
一旁的达奇看着这一幕。
“虽然处境困难,但我们仍未被打倒。”
达奇的情绪被感染,昂扬地挥了下拳,同时转身看向坐在主帐里安静的莫莉,自圣丹尼斯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达奇吵过架,这让达奇看她顺眼不少。
“奥谢小姐,我们有多久没跳过舞了?”
莫莉看了达奇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能喊我的名字,那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啊,是我疏忽了,莫莉,我亲爱的女士,请来吧。”
要知道风流也是达奇的一大特色,他打开留声机,熟悉的音乐声传了出来,待到莫莉伸出手后,二人便在主帐前的空地上缓缓舞动起来。
“熟悉的感觉,就像以前一样。”
“女士,今晚的你格外有魅力。”
达奇不愧是话术大师,几句话下来就让莫莉如同怀春少女般高兴。
“噢!凯伦,我们也去跳舞吧!”
西恩看见这一幕后大呼小叫起来,凯伦笑骂了他两句,但还是跟着他来到空地上,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动了起来。
“你这笨蛋,又踩我脚了。”
凯伦的舞技不错,但西恩可就不这样了,本就有些喝多了的他,几次踩到凯伦的脚,惹来一顿低骂。
“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酝酿许久的基兰转头看向玛丽贝思,有些忐忑地问道,从他搓个不停地双手就能看出他的紧张。
“好啊。”
心上人的声音此刻在基兰听起来如同天籁,他兴奋地和玛丽贝思走到空地,这片土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小型舞台,人们尽情享受着乐趣。
“你怎么那么紧张?”玛丽贝思好奇地看着基兰。
“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基兰一手和玛丽贝思相握,一手扶住她的腰,他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快要不听使唤了。
“别那么局促,放松点,帮派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基兰深呼吸一口气,如同对待工作一样认真地跳着舞,这副样子反而把玛丽贝思逗笑了,她直言基兰这样子傻得可爱。
“吼吼,艾比盖尔,你看我们...”
一旁观摩许久的约翰激动地看向艾比盖尔,正抱着小杰克的艾比盖尔一个白眼打过来,“我要给儿子喂饭,还有,你没有跳舞的天赋,马斯顿。”
“谢特,就那么夸张吗?”
小马哥郁闷地挠挠头,他私底下也跟艾比盖尔练习过,但骑马抢劫无比熟练的约翰,在这方面却是不太精通,练习的时候踩过艾比盖尔无数脚。
“芜湖~”
三对人儿在营地中间共舞的样子,惹得其他成员们一阵起哄。
“真好啊,感觉我们还在马掌望台。”
何西阿端起一杯咖啡,吹了吹气后抿了一口,看着热闹的营地,眼神里带着无尽怀念,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是在回忆往事。
蓝尼赞同道:“这个晚会很棒,真高兴他们能回来。”
站在一旁的塞缪尔戳了戳何西阿身边的蓝尼,“嘿,听何西阿说,你一直没有放下读书学习?”
蓝尼抬起头说道:“是的...事实上,我也曾劝过西恩读书,但他很倔强,拒绝了我很多次,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他绕不开我的。”
“很不错,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是脱离了帮派,你要干些什么?”
蓝尼沉思了片刻道:“我爸曾经希望我成为一名律师,所以我想...我大概会朝这方面努力吧?”
一直在聆听的何西阿忍不住道:“非常棒,你是我们之中最有上进心的小伙子,还有塞缪尔,帮派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蓝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但是何西阿,你还好吗?昨天夜里我听到你的咳嗽很严重。”
“呵呵,你还真是热心肠,小伙子,我快要死了,但在那之前,我会看着你们好起来的。”何西阿对生死看的很淡,甚至放在了帮派之后。
“但我们现在正在迷失方向,何西阿。”塞缪尔认真地说道。
何西阿握紧手上的杯子,夜间的河狸岩洞温度还是有些低,“我知道,达奇前不久还在跟我商量要去接触康沃尔,我拒绝了。”
“从那之后他有很多事都在瞒着我,每天带着迈卡和格兰顿在外,不知道计划着些什么。”
塞缪尔说道:“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也许我们要做出些变化。”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或许我们可以让帮派里的一些人退出,比如那些后勤人员,他们没有自保能力,要是被平克顿抓住...”
何西阿摇了摇头,“这事不好弄,我想达奇不会同意的。”
“好吧...”
“咳,嗬......”
亚瑟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捂着胸口,一股沉闷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层屏障包裹起来了一样,迫使他不得不深呼吸来缓解。
“身体不舒服?”
格兰顿嚼着一块刚用匕首在篝火处烤熟的鹿肉,来到亚瑟的身边,若无其事地问候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有些胸闷。”
亚瑟想随口搪塞过去,但说话的声音里却带有明显的哮鸣声,格兰顿笑了一声,并没有揭穿,而是抛出了个别的话题。“我听说帮派在黑水镇藏有一大笔钱?”
亚瑟低着头,“是啊,那是一笔很大的钱,大到足够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格兰顿眼神闪烁,“既然如此,达奇为什么不把那笔钱拿回来,我们就不用住在这该死的山洞了。”
“哈,整个西伊丽莎白州全是达奇的通缉令,黑水镇更是我们的禁地,到处都是巡逻队。”
格兰顿把烤鹿肉咽进肚子,打了个饱嗝,“那我们平常任务上交的钱呢?应该也有不少了吧。”
“钱被达奇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帮派有二十多个人,那些钱显然不够我们用的。”
格兰顿揉了揉眉头,似乎有些不理解,“我看你们这些人都不像有钱的样子,除了那个私酒贩,达奇到底带着你们干什么了?他可是说要带我挣大钱的。”
亚瑟嘲讽一笑,“干什么?到处抢银行,然后沦落至今。”
“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不应该沦落到这种地步。”格兰顿吃饱了,又随手抄起一瓶威士忌,灌了一口。
“我觉得我们该干笔大的,上次在圣丹尼斯就很不错,但结局太烂了,没挣多少钱。”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构思了一笔大的,我们干完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亚瑟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样的行动?”
格兰顿咂吧了一下嘴,感受着酒水在胃里灼烧的感觉,他把酒瓶一丢,做了个抓握的手势,“我们绑架康沃尔,你觉得他会用多少钱来买他的小命?”
“或者圣丹尼斯的某个政要?那些家伙可是各个富得流油。”
一听到是绑架勒索,还是那么高难度的对象,亚瑟顿时没了兴趣。
“抱歉,但我已经不想在干这种勾当了,我们手上的罪恶实在是太多,我已经数不过来了。”
格兰顿有些不解,“但达奇让你做的和我的计划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残暴不是吗?”
亚瑟语塞,但还是摇头拒绝。
“好吧...真是遗憾。”格兰顿没有强求,转身来到自己的帐篷,躺下睡觉,没有参与热闹的庆祝会。
尽管亚瑟也不太想睡觉,但自从得知自己的病之后,他就没法熬夜了。
把帽子放在床头,亚瑟躺下身子,在篝火的燃烧声和人们的私语声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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