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残存的人性
李宁紧紧地盯着终端上方悬浮着的那幅虚拟地图，目光专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李宁还是决定继续前往明国。
没想到地图上面看，明国离祥云国还挺近，真正飞起来，却是有些远。
可惜，两个国家都是空城，他也不会操控传送阵。
而没有人维护的传送阵也已经失效，除非有人将其重新开启。
想到这里李宁只能继续向前飞去，放弃使用传送阵的想法。
… …
一群身着统一黑袍的神秘身影静静地站立在萧亚身后，宛如一片漆黑的乌云压境，令人望而生畏。
这些黑袍人数量众多，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比虔诚的神情。
毫无疑问，他们皆是漆典组织中的核心成员，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强大实力。
现场安静无比，所有黑袍人用炽热的眼神看着站在首位身穿华丽黑袍的俊美青年。
这是至高无上亲口承认的使者！
黑发披肩，几缕青丝在两颊处垂下，俊美青年身躯修长，双手背负在背后，气质超然。
过了片刻萧亚缓缓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扫视过身后的众人，眼眸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的威严。
收回视线，望向腊国所在的方向，他沉声说道：
“出发。”声音低沉而有力。
声音刚落，身后的黑袍人们面色癫狂，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动。
其动作整齐划一，毫无拖泥带水之感。他们的目标是腊国。
如今，明国已然完全被漆典所掌控。
也正因如此，其他国家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早已将本国与明国之间的传送阵尽数关闭。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漆典能够借助传送阵轻而易举地闯入他国境内。
… …
不过，尽管从地图上来看，明国距离腊国似乎相隔甚远，足有数万里之遥。
然而实际上，如果选择从两国的偏远地带前行，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过区区百余里而已。
对于他们来说，只需短短几个时辰便能抵达目的地。
随后他们便进入其中使用秘法将其屏蔽，一个一个城市杀去。
之前的国家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一套操作下来，神不知鬼不觉，一个国家便完全歼灭。
就算国家里面的顶级职业者发现也为时已晚。
看着逐渐消失的黑袍人，萧亚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此次行动只许成功，绝不容有半点闪失！
所以漆典里面的核心信徒全部出动，只余一些实力浅薄之人留守城池。
至于会不会有人趁机来此袭击漆典大本营？
大本营哪有获得神垂怜机会强，本来明国便是抢来的，大不了到时候把腊国占下做大本营。
… …
李宁此时悬浮在一片建筑上方，他现在已经肯定萧亚真的在血祭。
在他的脑海中，下方这个名为余国的小国家也是空城，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寂静无比。
空气中，一股难言的气息在其蔓延，空中的鸟类异兽不断鸣叫着，声音嘶哑难听就像上一世的乌鸦充斥着不详。
李宁看向明国所在的方向，金色眼眸中带着犹豫。
他自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有着数不清的人命，但那都是那些人先招惹他，他才进行反击。
而现在萧亚血祭这么多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萧亚。
几个国家下去，想来死去的人已经达到了上亿。
想着李宁眉头微微蹙眉，要不还是不去了，明国说不定也已经被其血祭。
随即又想到什么，李宁还是朝着明国所在的方向快速飞去。
看着前方，金色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如果小亚真的出事，他要帮萧亚吗…
诚然，在他的心中，小亚的存在自然是比那些没关系的人重要，更不要说他本身便不是人。
那些普通人在他这里只是一颗品质不明的灵种。
将他保持在现在这副模样的是记忆中逐渐模糊的上一世记忆。
就是不知道，当上一世的记忆彻底模糊后，他还会不会保留人性。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拒绝那仙门掌门。
忽然，一道回忆在李宁的脑海中闪过。
是很久之前，他还没有进入弥院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兰溪问他：
“小宁，如果哪天族人要从你的身边永远消失，这时候你只需要使用你的天赋便可以将族人留下。”
“只是你使用天赋，会需要一点无关紧要的代价，你会使用天赋吗？”
… …
他还记得自己的回复，所以，萧亚也是这样想的吗？
对于萧亚而言，这些国家里面被献祭的人就是其无关紧要的代价。
李宁挥动着自己的羽翼，脑海中有些放空。
他一时间居然觉得萧亚好像没有错，比起自己所在意的人，这些国家里面的人对于他来说是用不到的灵种，也是无关紧要的代价…
感知到自己的想法。
李宁赶紧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全部压下，莫名的他感觉血石空间内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牵动他的心绪。
心跳不断加快，李宁金色眼眸中有些迷茫，与挣扎。
两种情绪在脑海中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
一股情绪不断叫嚣着：
帮他！他是你认可的人！这是应该的！
另一股情绪则是叫嚣着：
你在做什么？他只是灵种！你怎么能为了一颗灵种而毁去无数颗灵种！
现在被血祭的不是上亿灵种！而是上亿棵虚树！
上亿啊！你懂不懂！
莫名的，他在这股情绪中感受到了可惜，他在可惜什么…
… …
一抹金色自李宁眼中悄然扩散，那股自心中产生的呼唤愈发愈发强烈。
李宁不知不觉的停下前进的动作，残存的人性在挣扎。
你不能这样做，他们是人…
右手抬起，捂住自己的头，李宁的金色眼眸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金色。
就差一点，在金色即将彻底覆盖李宁眼眸时，一个念头无端升起。
为什么一定要血祭，明明可以找族长，找钴墟，找族人帮忙！
这个念头一升，刹那间，原本即将覆盖的金色瞬间破灭，重新露出原本的神色。
李宁俊美出尘的脸上浮现一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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