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摧毁
黑泽阵被软禁在了基地里。
不顺心的生活以及对谢伊的担忧令他一直处在暴躁状态，时时刻刻想杀人。
每一个被那种冰冷的、充满杀气的目光扫过的组织成员都会忍不住打一个寒颤，然后用一种恐惧崇拜的目光远远地望着琴酒，在心里感叹他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了。
药剂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黑泽阵每天都能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越发强大，仿佛永远也用不完一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烦人的后遗症：暴力、嗜血、头痛、失眠……
这种状态，恐怕还要持续几个月之久。
黑泽阵整夜整夜睡不着，睁眼到天亮，脑海里全都是谢伊的影子。
他受伤了吗？
他还在R国吗？有没有顺利逃出去？
他到底为什么叛逃，什么事那么重要让他不惜生命也要去做？
正沉浸在思绪里，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来人说道：“请跟随我们去往审讯室。”
黑泽阵哼笑一声，站起身，无所畏惧地向门外走去。
——
深夜，m国首都。
谢伊坐在钟楼的顶端，迎着轻盈的夜风俯视这座美丽繁华又充满罪恶的城市。
他想起了母亲，被这种繁华欺骗了的母亲。
母亲是欧洲人，因为种种原因，她在无奈之下离开了故乡，怀着渴望和向往踏上m国的土地，幻想着能在好莱坞中闯出一番事业，让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看到她身上的闪光点。
但她太单纯了，她不懂，在那个星工厂里，仅靠天赋和努力，是无法获得成功的。
美貌变成了负担，变成了所有人都垂涎欲滴的苹果。
她不愿意妥协，但结果不会随着她的意志改变。
她被送到了大人物的别墅里，成为四个男人的禁脔。
谢伊的出生源自于一场赌局——四个男人一时兴起，同时强迫了这个女人，然后赌她会怀上谁的孩子。
怀上谁的孩子，女人就归属于谁。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谢伊遗传了母亲的瞳色和发色，五官也极其相似，仅看外貌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是谁的儿子。
那时还没有亲子鉴定这项技术，于是四个人便只能一起养着这对母子，就像养着两只金丝雀，闲来无事便去逗一逗。
谢伊就这么战战兢兢地活到两岁，刚两岁的孩子就能穿着演出服，笨拙地给“父亲们”表演舞台剧了。
有时候就连吃饭也不能停下表演，累了也必须将台词念清楚，因为他是“父亲们”用餐时的消遣，不能搅了他们的雅兴。
每当那时，母亲就会含泪望着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然后被那四个畜牲无情嘲笑。
……
谢伊失神地望着远方，在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站了起来。
“咚——”
“咚——”
“那么好的人，本该拥有幸福的人生……”谢伊喃喃道。
“她那么美，那么有灵气，仅仅出演了一部电影，就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的名字。”
“‘露露’——这本该是美好和幸福的代名词，本该是电影史上的一座丰碑。”
“但是，都被你们给毁了……”
谢伊看着一个方向眯了眯眼，语气冰冷至极。
这种low到极点的东西不该再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将亲手为他们敲响死亡的丧钟！
——
琴酒坐在审讯室里，冷眼看着对面的男人，嘲讽道：
“久仰大名，斯米诺，没想到号称‘刑狱恶魔’的你竟然长了一张文弱的脸。”
斯米诺是R国人，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没脾气的中年白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道：
“谢谢夸奖。那么接下来我简单给你讲解一下接下来的审问计划。”
斯米诺拿起一份文件，轻咳一声便抑扬顿挫地做起“汇报”，只不过内容相当令人惊骇：
“首先，我会详细询问你近三个月以来的所有行程，包括居住地点、见面人物、资金往来等……”
“接着，我会用1号来确认你言语中的真假……”
黑泽阵突然打断，挑眉问：“‘1号’是什么？”
斯米诺“啊”了一声，好脾气地解释：“是一种吐真剂，实验室出品，效果非常好，最资深的特工也没办法抵抗它的威力。”
黑泽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明明他是被审讯的那个人，但在那气定神闲地一坐，就散发着胸有成竹、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斯米诺眼中划过一道欣赏的光芒，然后继续他的说明。
1号、5号、17号……
黑泽阵没再问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想也知道是一些折磨人的手段。
他在心中确定计划：
这房间里并没有摄像头，斯米诺手边、腰间有手枪，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等注射了吐真剂后，他就挣脱身上的束缚，控制住斯米诺，掰断他的脖子。
呵呵，反正由于道格实验的副作用，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这种情况下，受到刺激然后失去理智把审讯人员杀死，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要怪，就怪这个斯米诺自负大意，面对他竟然不提起最高级别的警惕。
接下来，琴酒对于斯米诺的所有询问都非常配合。
——当然，内容有真有假，他将谢伊在生活里的所有痕迹都抹去，然后用谎言替换了它们。
斯米诺手边有一台电脑，琴酒看到他时不时的在上面敲打，问道：
“你还是个黑客？不会在入侵摄像头吧，我可不会做那种留下影像的蠢事。”
“嗯，其实黑客才是我的主业，刑讯是爱好……不管怎样，都要确认一下，还要结合当天的公共活动和突发事件，来确定你当时真的在那个地点。等审讯结束，我还要去实地调查……”
斯米诺露出一副打工人不想加班的郁闷表情，然后叹息一声，合上了电脑。
黑泽阵肌肉绷紧，他知道接下来就是1号出场的时刻。
但出人意料的是，斯米诺语气里带着商量的意思，提议道：
“你看，你上个月14号那天的行程能不能改一下，改到XX大厦那边，这样我就能和本月2号的行程一起确认了……”
琴酒：“？？？”
斯米诺，这就是你审讯部业绩第一的秘密吗？！
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弄虚作假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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