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改造
联合科研中心，一场改造实验正在进行。不仅法兰吉从前线赶回来，连毒茑萝与清沂都到场，算是很大的阵仗了，不过主持实验的布瑞恩依旧平静淡定。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布瑞恩道：“那就开始吧。”他一拧盖子，将“死亡尘埃”撒在“胚体Ⅲ号”身上。胚体轻颤一下，然后停机似的一动不动。
斯特润姆和费马立刻上前，开始添加材料。“胚体Ⅲ号”的身体就像一个来者不拒的空房子，一切东西仅是接触到它体表，就毫无阻滞地融进去。慢慢地，“胚体Ⅲ号”成了一个大胖子，腰围已经超过90寸。
“‘死亡尘埃’是最重要的材料，它定下了胚体进化方向的基调，其余材料都不过是为胚体的技能、属性添砖加瓦而已。”从工作中解脱出来的布瑞恩为两位君主讲解。“由死神化身提供的‘死亡尘埃’，品质相当好，一下子就让中级死灵生物陷入沉睡。据我推测，只需500克同品质的‘死亡尘埃’，就能让一个英雄级死灵生物陷入晕眩半分钟。”
清沂点头道：“跟医生做手术一样，先麻醉，再开刀。我完全能够理解。”
“这次改造和‘胚体Ⅱ号’变成奥术魔偶的情况不同。‘胚体Ⅱ号’被盗走身体后，费马以高超的工艺为其打造一具魔偶身体，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考量，以至于奥术魔偶的身体系统是有序的、无偏差的。但‘胚体Ⅲ号’遵循一种混沌无序的进化，而无序又将慢慢变为有序。”
“也就素（是）说……”毒茑萝眨眨眼：“你们完全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
“对，不可预测才是‘进化’的魅力所在。”
说话间，胚体越来越肥大，简直像是一座肉山。在这个时候，“死亡尘埃”沙沙移动着，覆盖人形全身，变成一件黑斗篷。它逐渐向内压缩，将胚体的体型给缩小，直至变回常人大小。
布瑞恩指着斗篷道：“特殊材料已经被粉碎，只遗留最精华的部分。胚体本身实在有太多的进化可能，因此才有【模仿秀】和【伪变态】这两个不同技能。而如今，它选择的是进化成一个披斗篷的家伙，但具体属性仍然看不出来。接下来继续添加材料，比如这个‘凤凰卵’。”
清沂一激灵，看着死灵学者手里那个卵，问：“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八卦教主出售的那个吧！”
“您说的没错。”布瑞恩不紧不慢地道：“凤凰或者鸟类超阶魔兽喜欢在高高的树上筑巢，而世界树就是当之无愧的最高之树。众所周知，凤凰在极衰老时浴火重生，变回凤凰卵，这一颗大概要等五百年后才会孵化。因为我们没有相应的孵化技术，所以我们全体上下都一致赞同使用它。”
“这样啊，那用吧。”清沂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大手一挥，准了。反正他既不是驯兽师，也不是猎人，可没有魔宠空位。
将蛋放在黑斗篷上（它像是沉入潭水中，逐寸消失），布瑞恩道：“‘凤凰卵’能为胚体带来强大的生命力，按照系统法则，这生命力多半会转化为灵魂力量。然后，请您交出除‘死灵王者的意志’之外的特殊材料。”
清沂也爽快应允了，将“卑劣之血”、“灵能火花”和“圣骨”抛过去。吸收这些死灵世界中最顶点的材料后，化为黑斗篷的胚体猛烈震颤，然后把“圣骨”原样弹出。清沂拿回材料，很是惊诧。
布瑞恩立刻写报告：“胚体没有选择‘圣骨’，进化方向并非骷髅或僵尸。”
接着就添加一根“三棱水晶”，据说这会带来空间属性的强化。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拥有空间属性都是好的。所有材料添加完毕后，黑斗篷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悬浮在空中，兜帽里空空如也，好似“胚体Ⅲ号”已被这件古怪东西给吃掉一般。
“它为什么米（没）有脸？”毒茑萝疑惑道。
“大人，脸部要安装上这个——‘死灵面具’。胚体进化后不一定仍是死灵生物，但以‘死灵面具’为最后工序，就能万无一失了。”说罢，布瑞恩便吩咐一个幽灵，将面具放好。这么一看，披黑斗篷又以骷髅脸示人，倒像极了传说中的死神，也很像《惊声尖叫》里万年不变的凶手造型。它头上悬浮一个进度条，看来得等到进度条走完才能欣赏它的新生了。既如此，清沂便邀请毒茑萝一同开会，免得空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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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物的最下层、一个鲜为人知的密室里，每星期一次的总结会议即将召开。毒茑萝是第一个踏入此处的生灵。她坐在清沂身边，小手轻轻梳理头发，眼神迷离，不知在追忆什么。
布瑞恩点过名后，道：“今天陛下与来自秾丽山庄的毒茑萝大人旁听会议，让我们对他俩表示敬意。”
所有与会者将手摁在胸口，姿势很标准，但这氛围和参加葬礼没区别。
“本周各位的表现依然很好。现在我简单说一下各组的工作成果：”
“本周的新发明有：‘催吐瓦斯’、‘污秽矿泉水’、‘浊气炸弹’、‘战场用转换装置’、‘灵子能源棒’以及‘灵魂能板’。”
“灵魂学研究小组在上一周取得突破性进展，即是实现骷髅对僵尸和幽灵的转换。而在本周，他们终于实现了幽灵对骷髅和僵尸的转换。‘战场用转换装置’可让大批幽灵进入尸体中，【灵魂寄生】；也能让濒临消散的骷髅和僵尸脱去肉体，立刻以幽灵的形态退到大本营，好休养生息。这个发明能让士兵的阵亡率下降，有一定的应用前景。但高额的维护费用以及长时间的安装、拆卸程序都必须加以改进，否则无法在军队中推广。”
“武器开发小组将‘灵魂宝石’压缩，创造便携式高效能源——‘灵子能源棒’，除了能提高奥术魔偶的持续作战能力外，也能驱动‘战场用转换装置’以及未来可能存在的大型机器。另外，【二重灵魂】的研发再一次失败，并对实验物资造成巨大的非正常损耗，财政已出现赤字，希望各位同僚注意。”
“城市建设小组已完善水利系统，使得‘等待之城’、‘矛盾之城’与白骨海洋达成兼容。水上运输问题已完美解决，而城市交通也因天网蜘蛛而得到进一步完善。我认为，白雪城也应养殖一千只天网蜘蛛，以解决日益严峻的交通堵塞问题。”
“生化实验小组配合武器开发小组制造了‘催吐瓦斯’和‘污秽矿泉水’。接下来我会向陛下申请，推行‘每天一杯水，强壮黄昏人’的计划。”
听到这儿，清沂赶紧问：“什么计划？”
布瑞恩放下文件，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陛下，等我说完总结，再向您汇报。”然后又全神贯注在文件上：
“生态研究小组对世界树的生态环境做了初步调查……”
“能源开发小组取得新进展，制造了‘灵魂能板’，不过转化率不尽人意，有待加强……”
听着听着，清沂这才知道自家科研中心的小组种类有多繁杂。骨干们根据自己的特长，确定研究方向，担任一个或多个小组的组长，这就得有二十个以上的小组了。科研人员们对研究简直是乐此不疲，平均每天就得出一个新发明或新发现，虽然有些成果不免走了前人的老路，但这势头非常喜人。当然，除了因为热情，也有军方提供大额资金的原因在内。斯考尔现在财大气粗，只要和军事沾边的小组，都能得到让人眼红的科研基金。
目前联合科研中心的科技水准已经拔高了一截，搞得清沂开会时都听得懵懵懂懂，脑子非得转几个弯才搞明白属下在忙什么。虽然过去那种分赃大会是挺让人怀念的，但想要国家富强，还真得指望这种学术性会议——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嘛。
“陛下，请您过目。”
一支塑料瓶突兀地出现在清沂面前，这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塑料瓶里装的是没有任何沉淀物的灰水，塑料瓶的外包装上印有白骨暴君的形象，而且暴君还笑呵呵地翘起大拇指。这东西还是别让熟人看到的好……他下意识地看看旁边的毒茑萝，发现对方睁着眼睛，发出微微的呼噜声，两秒一下，两秒一下——这样都能睡着吗？！
污秽矿泉水：含有丰富矿物质和暗元素的天然矿泉水，生灵若饮用的话容易得肠胃炎。随机增加1——3的腐蚀类持续伤害抵抗，累计饮用100支后，在任何类型的死灵乐园都不会受到环境伤害。仅限死灵生物使用。
这个效果挺鸡肋的。清沂问：“然后呢？”
“死气阴云所降落的酸雨不仅对生灵，就算对死灵也有很大伤害。但死气阴云对我们的滋养效果很好。明明是同一种物质，但却有着‘滋养’与‘伤害’这截然不同的两面，于是我带领气象研究小组进行钻研，发现是因为我们的身体素质太差，承受不了酸雨。而‘污秽矿泉水’是弱化版的酸雨，能有效改善我们的体质。这个计划，就是让黄昏帝国的所有子民都不再惧怕酸雨。‘污秽矿泉水’的成本非常低，其生产过程也已流水线化了。”
“怎么生产的？”清沂随口问。
“其实就是生产‘灵子能源棒’时的废渣加水，几乎是无本买卖。”费马插话道。
清沂颔首：“这个计划很好！‘每天一杯水，强壮黄昏人’！”
这时候，忽然警钟大作！毒茑萝被惊醒，很茫然地左顾右盼：“什么事？”
布瑞恩侧耳倾听，然后道：“‘胚体Ⅲ号’进化完毕，胡乱对工作人员进行攻击。”
清沂都已拿着权杖起身了，这时松一口气，道：“没事，法兰吉还在上面呢。”
“刚接到消息，法兰吉将军被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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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胚体的新形态是受《恐怖怪医芙兰》里维罗妮卡的启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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