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曾有小国 其名西魏
杨画哈哈大笑，怡然自得：“等回去得好好拍拍师傅马屁，把以前没记住的东西全都套出来。”
杨画望着初升朝阳，轻吐浊气。
……
“鉴姑娘，你放弃吧。”肖潼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甩不脱只能讲道理。
鉴鳞重重摇头。
肖潼沉声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感情之事有对无错。”
“你师傅教你的？”
“是。”
“你没师娘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
……
遇有人轻生当如何？自然是要救的。
“你松开！”气急败坏的女子声音。
“我不松！”杨画半蹲着死死抱着女子细腰，绝不松手。
“你快松开！”女子心间惊恐，挣扎愈发强烈。
杨画当然不会放手，反而抱的更用力！一来二去，杨画已经把她一步步拖离了崖边。
女子穿着轻薄白色纱裙，两人接触间一举一动无比暧昧。但杨画绝无半丝异样心绪，顺势把女子挡在身前，松手擦汗，苦大深仇道：“好好的寻死干嘛？”
入眼所见的女子比肖潼略输一分，但身段胜出不止数分。
纱裙女子本正快步后退，听到这话，顿住问道：“你说什么？”
“我一转弯就看见你摆个挺好看的姿势要往山下跳，不是寻死是干嘛？”杨画叹了口气：“这么年轻，何必呢……”
女子虽然比杨画矮半头，可怎么看怎么都是成熟稳重……而面孔青涩白净的杨画一副郑重的模样……
纱裙女子掩嘴轻笑，不断摇头，口吐幽兰：“你呀你呀，年纪不大心肠倒很好，就是有些……”想了半晌：“没见识吧，”
杨画黑脸，暗道：“救你一命你还埋汰我没见识？”立刻把路让开，做“请”的姿势，说道：“您随便跳，看我拦不拦！”
“好啊，就看你拦不拦。”女子挑衅似的快步跑向崖边。
杨画哎哟一声，比女子更快一步跑到崖边，瞪着眼睛，气呼呼说道：“让你跳你就跳啊？”
女子哈哈大笑，轻轻摇头：“你要是见过升仙舞就会知道我不是要跳崖。”
“练舞？”
“嗯。”女子点头。
杨画一抱双拳：“多有得罪！”一甩道袍立刻抽身走人。
“难得赶上朝阳初起，被你这么一搅和还怎么练？”女子话间虽是埋怨，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埋怨意味。
“我是好心……”杨画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低。
“好心办错事，终究还是错了……”
“啊？”
女子自然说道：“送我下山吧。”
“你自己下啊！”杨画可不愿意再和这么一位神经兮兮的女子多有关联。
“奴家害怕。”
“你都自己上来了……”
“借着天黑胆子大些，现在天亮了不敢了。”女子看着一脸嫌弃的杨画，笑道：“你没听过上山容易下山难么？”
杨画气结，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不再搭理这位无理取闹的女子。
“哎呀……”女子轻呼。
杨画立刻转头。
女子半跪在地，轻揉着右脚踝，一双仿似滴出水的明眸看着杨画，口吐幽兰：“脚扭伤了。”
杨画能信？转头就走。
“好疼呀……”
声音酥得杨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默念道家静心咒静心凝神，继续走。
“奴家要疼死了。”娇媚的仿似一汪春水。
杨画败下阵来，耸着脑袋：“我送你下山还不成么。”
如愿以偿的女子轻笑，利落的站起来，全然没有扭伤脚的模样：“我们走吧！”
“你……”
“嗯？”女子又用那双滴出水的明眸看着杨画。
“没什么……走吧……”
“难怪师傅总说天下万事皆易，唯女子心事难明。”以前杨画不屑一顾，如今算是稍稍有所体悟。
……
曾有小国，其名西魏。
因帝王娇奢自傲，于百年前被大荆灭国。
西魏皇室尊亲，修行人，武夫，军士合计一百三十七万尽数被坑杀长恨州各地。
西魏故国遗址便是大荆九州占地最广的长恨州。
杨画所到之山名为“伏郭”，相传此山是西魏最后一位皇氏被杀之地，通音“覆国”，至于有没有大不敬的“复国”之意不得而知。
女子名叫然佳期。
然佳期细致的为杨画讲述百年前小国西魏被灭国的事迹。
“然姑娘，这里就是溪乌城？”杨画望着已可眺望大致轮廓的大城，有些惊异，虽然已经出了中州远离幽岐但此地……“好像有些破旧？”
“一州十一城枯骨何止百万。便是再繁华也是会蒙上些阴影的。”然佳期轻声说道。
“然姑娘是西魏遗民？”
“西魏遗民？算是吧，过了这么久，哪里还有所谓的西魏。”
杨画不知怎么开口，国破山河碎的大事，三言两语又怎么能说的通。
“哎呀，奴家这么一位地道的西魏遗民都没什么反应，你这位外乡小道士就这么惆怅？”然佳期看着杨画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复又像方才在山顶一般作弄起来。
“还没问，你来长恨州干嘛呀？”
杨画真的是懒得理她，总觉得然佳期脑子好像有些清奇，哼了一声：“娶媳妇不行啊？”
然佳期以纱袖半遮面，媚眼如苏：“奴家正深居闺中待嫁呢！”
杨画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快几步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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