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审判


(前面一章补了3000字,已(补)为节点。)

听到这话,顾秘书长身边的会长,却摇了摇头,看向大荧幕的眼神,流露出一抹赞许道:

“没有破绽吗?”

“我看不然,他现在不就已经出现破绽了吗?”

“嗯?”顾秘书长闻言一愣,诧异道:

“榜二许伟强,暴力,易怒,还好色。”

“被陈桂林找到破绽,用暴力毁灭了他。”

“可现在面对尊者,陈桂林完全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是被尊者控制的那个。”

“哪来的破绽?”

话音落下,会长的表情不变。

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荧幕上,此时陈桂林陈桂林被信徒们,一铁锹,一铁锹的挖土活埋的画面,随口回道:

“因为,‘贪’失灵了。”

此话一出,四周作协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

顾秘书长,眉头直皱:

“会长,你说的‘贪’的外化是控制,控制人心,控制更多的金钱,甚至控制自己的命运。”

“而现在,揭露尊者骗局的陈桂林被活埋,那位小男孩的母亲,更是已经生机断绝。”

“局面现在完全被尊者掌控在自己手中,‘贪’怎么就失灵了呢?”

听到这话,一直饶有兴趣盯着大荧幕的会长,终于是回过头来。

他指了指此时小男孩母亲,也和陈桂林一样,被一铁锹,一铁锹埋葬的画面道:

“贪婪,就是在这位小男孩的母亲身上失灵的。”

“这位母亲,在已经接近被完全洗脑的情况下,面对着尊者,面对着一众信徒的压力与威胁。”

“她依旧遵循尊者的意思,挥刀向陈桂林刺去。”

“而是选择了自刀,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不会杀人,也不会被控制。”

“‘贪’在这一刻,完全失控了。”

“等着吧,尊者的末日,也要到了。”

“啊?”听着这番解释,顾秘书长完全傻眼了,他愣愣道:

“可陈桂林,不是已经被活埋了吗?”

“尊者的末日,怎么就到了?”

听到这个问题,会长笑了:

“那个年轻人陈昂之前说过,这是部文艺片,‘枪’代表的只是审判。”

“你还记得,之前许伟强代表的‘嗔’,第一次失效是什么时候吗??

“被陈桂林以更强大的暴力,而毁灭的时候?”顾秘书长,下意识的回道。

“不对。”会长摇了摇头:

“那是代表着审判的最后一次,严格来说,暴力早已失效。”

“我说的是暴力第一次失效的时候。”

一听这话,顾秘书长皱了皱眉:

“难道是,陈桂林被榜二许伟强按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用刮胡刀贴在陈桂林脸上,却没动杀手?”

“因为那两个偶然阻止了这一切的交警?

“可之后许伟强甚至对两个交警,都露了杀心,还是那个程小美阻止的,不能算暴力失效吧。”

听到这话,会长笑了:

“就是程小美?”

“嗯?”听到这个回答,这秘书长更疑惑了:

“程小美?那个被许伟强从十几岁开始,就已暴力压制住。”

“从来没有反抗过的女人?”

“谁说程小美没反抗过?”会长瞥了他一眼:

“还记得陈桂林在理发店掏枪的那一幕吗?”

闻言,顾秘书长终于反应了过来,眼前一亮:

“咦,对我记起来了,陈桂林在理发店已经掏枪了,站在楼梯间通过理发店镜子看到这一幕的程小美,却没有出声。”

“没错。”会长点了点头:

“程小美没说,为什么没说陈桂林是带着枪来的?”

“那是因为‘嗔怒’的外化是暴力,而暴力其实是无法真正的让人屈服。”

“这就是‘嗔’的弱点。”

“相同的,‘贪’的外化是控制。”

“当挣脱控制的那一刻,‘贪’也就失灵了,这就是贪的弱点。”

“小男孩的母亲挣脱了控制,此时的陈桂林,也挣脱了控制。”

“看着吧,接下来既是尊者的末日,也是陈桂林的审判,要开始了。”

(补)

会长的话刚说完。

电影的画面一转。

陈桂林与小男孩的母亲,都已被活埋。

而下令埋葬了两人的尊者,没有任何感觉,

来到他的豪华私宅,将染了血渍的白衣换下。

换上了舒服的睡衣。

甚至还心情愉悦打开了唱片机,放弃了CD。

代表着无比欢快的名曲《杜鹃圆舞曲》,开始演奏。

而另一头,杂草丛生的埋尸地中。

突然开始震动。

这在震动了几下过后,形似棺材的箱子盖,被一道巨力冲开。

白衣染血的陈桂林,重见天日。

他回头一望。

那个在最后关头挣脱控制,没有遵循尊者命令挥刀处决自己的的小男孩的母亲。

正冰冷的躺在箱子里。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

陈桂林没有哀叹,没有伤心。

一如他以往的亡命徒风格一般。

一言不发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自己最初来到灵修中心。

尊者说林禄和已死的墓地。

没有犹豫,陈桂林挖开‘林禄和之墓’。

棺材打开,果然是空的。

一张照片,安静躺在空空荡荡的棺材里面。

陈桂林拿起一看,俯下身子一看。

突然就释然的笑了。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一对母子。

男的那个人,赫然便是尊者。

将照片翻转过来再一看。

果然照片的后面,写着杨淑珍母子。

这个杨淑珍,就是榜一林禄和那已经逝去三年的母亲。

而另一头,尊者的豪华私宅中,欢快的《杜鹃圆舞曲》,依旧在那放着。

同样换上了睡衣那个一直总是抱着吉他,带领其他信徒唱《新造的人》的女信徒亦或者说尊者的情人。

此时正满脸温柔的拿着一根验孕棒,走到了尊者林禄和的身前,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接过验孕棒的尊者,看着上面的两条杠。

本来下令埋葬了两个人,还若无其事的脸上,立即涌现出一抹狂喜之色。

朝着情人拥抱过来。

而情人的脸上,洋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你猜会是男的,还是女的?”

同样洋溢在幸福中的尊者,并没有去猜这个必错题。

而电影院内,看着这一幕,本来就被刚才那段陈桂林与小男孩母亲被埋葬,给弄得恼火不已的观众,

此时又被这对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此时却一脸幸福,期待着自己孩子降生的恶毒狗男女。

替尊者给出了回答。

“我确定,一定,已及肯定,绝对是死的!”一个暴躁老哥,骂出声来。

瞬间,电影院内也是跟着骂声一片。

无数恶毒的诅咒,喧嚣尘上。

此时,大荧幕中,那个伪装成信徒的情人,和尊者林禄和幸福的拥抱在一起,嘴上却依旧没有停下:

“为了骗那些信徒,我一天到晚说我得癌症。”

“还好……还好这些都不是真的。”

听到这一句的暴躁老哥,也是忍不住了,继续开喷:

“马上就成真的了。”

“杀回去吧,陈桂林,这对狗男女,不死不足以平我们这些观众的愤怒啊。”

而也正如观众们所期盼的。

温存过后的尊者与情人。

又一如既往的换上白衣,回到了礼堂。

而另一头,从埋枪地,取回手枪的陈桂林。

也踏着轻快的脚步,配着电影那欢快的《杜鹃圆舞曲》。

朝着礼堂走去。

此时,礼堂内。

换上新的白衣的尊者林禄和,仿佛之前埋葬两个人的事,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又得知了自己即将有孩子的消息。

甚至比以往,都开心的多。

此时,正带着笑意端坐于台上,看着自己的这些信徒。

而他身侧,同样换上新的白衣的情人,正拿着吉他,配合着尊者的演出,不断讲述着:

“我曾经是一个宫颈癌晚期的患者,”

“在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像是在倒数一样……”

此言一出,电影院内的观众。

看着大荧幕上礼堂内的欢快气氛与陈桂林拿着手枪,踏着轻快的步伐,不断向礼堂赶来这不断切换的画面。

再听着配乐演奏临近结尾,旋律变得密集,开始变奏,俨然有些‘处决进行曲’意味的《圆桌进行曲》。

脸上也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暴躁老哥,笑得嘴都抽抽了,俨然变成了一副乐子人模样,大笑道:

“哈哈哈哈,这下生命真的开始倒数了。”

“带预言家。”

此言一出,其他的观众,也是附和声一片。

毕竟,这对狗男女的行为。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

都是天怒人怨的那种。

要是这种人,还能逍遥法外,甚至幸福的生下孩子。

那岂不是没天理了?

终于,在《杜鹃圆舞曲》的配乐即将结束时。

大提琴最后两下的落幕拉弦共鸣。

陈桂林也到达了礼堂外。

而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礼堂外扫着地。

正是第一个对陈桂林热情的笑,送上斋饭。

也是最后一刀插进陈桂林胸膛,将陈桂林活埋的长发信徒。

“砰!”的一声,子弹出膛,正中长发男信徒的眉心,一枪毙命。

“爽!”电影院内,看着这一幕的观众。

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大荧幕上,本来还洋溢在一片祥和中的礼堂内众人,听到外面的枪声,都是一怔。

而做了这一切的陈桂林,根本没有停步,甚至刚才开枪也是在移动中进行的。

下一秒,陈桂林便出现在了礼堂门口。

一如之前他来制止小男孩母亲受戒,揭穿尊者骗局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此时的他,手上拿着枪。

拿着小男孩的母亲挣脱控制,自己也挣脱控制后,代表着审判的枪。

“林禄和!”再一次出现在礼堂的陈桂林,喊出了这个名字。

顺便对着尊者林禄和开了一枪。

‘咔。’被掩埋在泥土下,又经过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渗透的手枪,竟然卡弹了。

一个强壮的信徒见状,立马冲了过来。

而陈桂林只是重新拉了一下手枪的保险,再次开枪。

‘砰’的一声,这次没有卡弹,子弹正中朝着自己冲来的信徒的大腿。

顿时,是失去重心的狂热信徒,整个身体扑在地上。

大腿处,血流不止,本来充当尊者打手的他,此时却只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坐在蒲团上的信徒一阵迷茫。

见状,台上的尊者直接起身。

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朝着陈桂林走去。

甚至,又伸出了手。

一如之前愚弄信徒,给人洗脑一般的手势。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尊者的肩膀。

带出一朵血花。

尊者应声倒在了台阶上。

可毕竟硬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不喊不叫。

反而是慢慢坐起身来,就这样坐在台阶上,看着站着的陈桂林。

瞬间,无数坐在蒲团上的信徒,纷纷转头看向将尊者打成重伤,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陈桂林。

看着这好似在无声中,表达着权力转移的一幕。

陈桂林脸上尽是怪异。

他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张《全台三大通缉犯》的通缉令。

又拿出刚才在棺材里找到的那张合照,放在一起。

无视了肃然起敬的信徒,一边看着跌倒在台阶上的尊者,一边淡漠的念道:

“林禄和,绰号牛头。”

“犯下五十多起枪击案,杀过6个警察。”

“这你啊。”

说完,他还用枪口,指了指那张母子照中的林禄和。

坐在台阶上的尊者,哪怕中了一枪,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超然,又开始他愚弄众生的话术:

“一次天灾,一次地震,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啊。”

“你恨过天吗,恨过地吗?”

“我们只不过多杀几个人……”

“那又怎么样呢?”

“啊?”

说到最后,明明中枪,身负重伤的他,甚至还笑了起来。

似乎在在嘲笑着陈桂林的无知。

而听到尊者林禄和这番自比为天地的说辞。

陈桂林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状,尊者林禄和笑得更开心了,甚至反问道:

“是不是?”

而陈桂林笑着笑着,便也就不笑了。

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眼睛无比定定的的看着此时还在狂笑的尊者林禄和,冷声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啊。”

“你果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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