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浑浊世间（1）

　　兆麟触摸着她的身子滚烫了，感觉到她青涩却强烈的反应，那一声轻如羽、低如尘的紊乱**，他真真切切的听见了，那是她身体最诚实的回应，是她源于内心的渴望，更是她赐给他的解禁的密语，她是他的毒药却也是他的解药，他婆娑着她诱人的身体，从她身后将她拦腰抱起，一双充斥着情欲的眼睛锁着她，抚着热气，喑哑着喉咙道，“素秋，做我的女人？”

脚下一空，素秋的身子飘飘然如在云端，仿佛化作一只风筝，只想随着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一同飞远，她抬头仰望着他，正对上他的眼睛，他眼里的热情如火如荼只为将她融化，意乱情迷间，她只愿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从此变作他的一部分，缠缠绵绵、永永远远、再不分离，没有犹豫，没有矜持，她殷红如丹的唇真诚的吐出一句，“兆麟，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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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仿佛是西域女子神秘的面纱，却也为自己心爱的人解开面沙。

宽广平整的沥青马路，是西欧中世纪伯爵的欣长身型、线条分明，两边稀疏的常绿灌木剪裁成一字模样，正如他眉角边浓黑的鬓发一般，西式建筑默然耸立在灌木的后面、鳞次栉比，正是一个个敛气屏息的侍卫恭恭敬敬的守护在伯爵两旁，横跨于长河之上的宏伟拱桥正是这伯爵手中的宝剑，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宣示着主人非凡高贵的身份。

一辆黑色汽车缓缓滑行在沥青路上，阳光染着树木伴着房屋的碎影打在汽车上，玻璃车窗流光一闪，映出一张白皙的面孔，素秋静静的坐在这车的后座上，默默凝视着车窗外的世界，一幢幢灰白色建筑落入眼底，却又仅仅停落片刻，之后便极快的一一划过。

“嫂嫂，好看吗？”坐在一旁的婉婉眯着小巧的眼睛，以为她看的痴迷，轻轻的询问，笑逐颜开。

素秋点点头，眉目微笑却没有说话，其实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她不是没有听过的，只是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有些陌生罢了，她眼眸低转，嘴角微颤，心底有一个轻如空气却一丝不漏的装满她心房的声音在拍打着，那是他说过的话，“跟我走，我和你，只有我和你，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的活怎样？”原来走是走了，但与世隔绝却只是个梦。

“嫂嫂，哥哥可是吩咐我带你好好转转。”婉婉一只手轻轻的挽起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朝着空中画着无形的圆圈。

“是吗？”素秋望着她翩翩如彩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的手，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微微一笑道，“今天学校没课吗？”

婉婉笑容一僵，轻轻咳嗽一声，眼珠一转，立即偏头娇滴滴的倚在素秋肩上，呵呵道，“学校的课程那里有嫂嫂重要啊！”    

“逃课总是不好的。”素秋佯装生气。

“嫂嫂，我不是逃课，我是正正当当的休了假。”她嘟着嘴说。

素秋轻声一哼，抿着嘴笑。

“我说的是真的，嫂嫂，我今个肚子痛。”婉婉见她不信，捧腹作疼痛状。

素秋望着她的模样，恍惚间，竟是回到那日，婉婉与她父亲同乘一匹马，那是的她，也是这般人小鬼大，邪邪一笑。一时间，素秋心中百般滋味，莫名生出一丝恐慌，眼前的她暂时是什么都记得了，可是，也仅仅只是不记得。

“嫂子，咱们这是去最繁华的威廉路，那里可好了。”婉婉一双明亮如灯的眼睛望着素秋，似是要照亮她的几分忧郁的脸。

“知道了！”素秋伸手戳戳她的头，宠溺笑道，“你就会转移话题。”

“那里有啊，嫂嫂。”婉婉假装茫然的看看她，顺势倚在她身上，抿着嘴吱吱的笑着，只听素秋盈盈的声音飘在头顶，她说，  “婉婉，不要叫我嫂嫂，叫我姐姐。”

“为什么？”婉婉猛地抬头，坐直了身子，迷惑的反问素秋。

“因为……”素秋微撇过头去不看她，闪烁着眼神，嘴角一扯，艰涩的说了句，“我还没有和他结婚。”

“没有结婚又如何？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只有两人彼此相爱，愿意在一起不就好了，何必用一纸婚书捆住彼此？”婉婉惊异着高声说。

“当然不一样……”素秋柳眉一蹙，暮然扭头看她，脸色渐渐冰冷了，径直拉过婉婉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责备说，“你是听谁说的这样的话，‘什么叫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婚书对于期望相守的一对男女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我知道你的学校教的是新式的思想，但是，它会教你说这样随便的话吗？”

婉婉一愣，讪讪的望着素秋的眼睛，只见那眼里包含着迷离复杂的情绪，如水如潮直直的将她推到岸边，心中一凉，原本脱口而出的反驳凝结在咽喉，她选择了沉默，嫂嫂的话是对的，她念的学校虽然是新式的学堂，说什么崇尚“民主、自由、平等”，骨子里却也是重视极了国文，无处不是默默渗透着老传统、老观念，今日她说的这些话的确不是学校教的，而是她的一个同学，一个朋友。

“知道了，那就不叫嫂嫂好了，”婉婉微挎着脸，委屈似的音调说着，“叫姐姐还不成。”她见素秋绷着脸，怒气未消般一动未动，只是盯着自己看，忙忙拉着她的衣袖，俏皮的笑笑，“姐，别生气啊，生气可是容易变老的。”

婉婉眨巴眨巴眼睛，如扇的睫毛带出阵阵清爽的风，不着痕迹的抚平素秋心中的郁结，她轻声一叹，“我哪有这样容易生气，”复又低头，喃喃低语道，“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素秋淡淡说着，下意识的朝天上看去“水性痴人似落花”“苦海回头无岸”……  心中几分怅然、几分刺痛，有些事，她只能也只愿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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