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觉察
傍晚十九点。。
西区的天依旧是黑沉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石心大厦，三楼。
这里以前是集团会议室的大厅，现在被改造成了临时诊所和特护病房。
教廷受伤的战士们，就在这里救治。
沙利文吊着左臂，站在窗户前，长长喷出一口烟。
“爽！”
为了这个圣洗，我都两周多没有碰烟了，这回还是借受伤的机会，偷偷在卫生间里抽一根。
到底烟还是男人最好的解压器啊！
这么想着。
可惜，修女们对这提神的小东西深恶痛绝，幸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带了口气清新剂，等会只要喷上一小下，保管天不知地不觉，嘿嘿。
这时，一滴水珠敲打在窗户玻璃上，打破了沙利文的沉思。
接着是第二滴，很多滴。
“下雨了吗？”
沙利文抬头看看愈发阴沉的天空，叹道：“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头子，我终于明白你说的‘从来就不存在好的战争，也不存在坏的和平’是什么意思了。我十分想念我的床……”
突然，地面一阵晃动，隐隐有沉闷的雷声传来。
沙利文一把拎起靠在墙边的剑转身就往外跑，完全忘了嘴里还叼着烟。
等他冲出卫生间，这才发现，有不少人也跑出医疗室和病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外面，南边，那边发生了什么？军队使用钻地导弹了吗？”
“怎么可能，被大黑暗术笼罩，什么信号传不出去也进不来，直升机都没法开，什么导弹也不行！”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难不成有人在炸下水道？可这是山区，炸下水道干什么？”
与此同时，石心大厦的顶楼。
一个坐在轮椅上，嘴歪眼斜，眼中更是布满血丝的白发老人，口齿不清地说：
“托马斯，刚才你也听到了，不是我的人不努力，而是他们无能为力。
我给你说过，不要把所有人变成傀儡，你不听。现在好了， 明知道地下管网被炸断，但是想派个检修员都找不到人……”
他的话被身后的人打断。
“住口！艾德里奇！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报复我不向血祖推荐你接受恩赐。但是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你以为血祖看不出你接受了那个犹太佬的治疗？”
说话的人是一名西装革履的金发男子，他脸上表情狰狞，眼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还不是因为你们答应我的事屡次反悔！”老头也愤怒了：
“你们要抽调大量资金，我宁可冒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给你们筹齐了，说是周转，到现在也没还；
你们要在地下偷偷开挖工程，我让最好的工程师团队设计施工方案，并动用关系隐瞒下来，结果你们把工程师全杀了；
你们说要运送大量物资、魔药来里约，为了不惊动海关，我向自己的死对头让步，借用他的关系，为此我的履历背上污点，结果，这些魔药没有我用的？
其他的，这么多年，你用我的关系去绑架、杀人、渗透，我就不说了，但是，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活着，你们都不愿意答应。还把我手下的所有工人都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只知道喝血的怪物！
你让我怎么办？”
“这就是你背叛血祖的理由？！”金发西装男来到老头跟前，恶狠狠瞪着他。
老头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不，我没有背叛始祖。”
“你还敢说！”
金发西装男托马斯突然暴怒起来，他挥起右手一把掀翻了老头身边两百多斤的实木办公桌，脸上的皮肤都因为激动而开裂，露出下面暗红的肌肉。
老头根本不为所动，强调到：“我只是肯定了他们对于你在这栋大楼的猜测，对于血祖的事……”
老头冷笑两声：“你想想，你给我说过多少？我知道多少？能告诉他们多少？”
托马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血液早就冷了，他说不定就被老头这几句话给弄红温了。
他知道，这个老头是故意的。
尽管艾德里奇这个老家伙已经病的走不动道了，但是只要对方的大脑仍能运转，那就不能小觑。
这次就是因为自己大意，才中了对方的诡计。
或许当初激自己把那些工人全部变成低等血仆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今天这种情况吧？
为了逼迫自己给他延命，竟然连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工人们都能随意抛弃，这种心性，就算自己这个吸血鬼，也是自叹弗如。
“好吧！”
托马斯平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指头大小的玻璃试管，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
见到这根试管，老头艾德里奇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的血丝更多了，简直要喷出血来。
贪婪、渴求、痛恨、希冀、怀疑多种情感在他的目光里交替出现，唯独没有后悔。
艾德里奇嘴唇颤抖着问道：“这是，这是……”
“没错！”
金发男托马斯高昂着头道：“这就是血祖的精血！”
他的手高高举起，试管中原本一滴平静的红色血液，此时飞速旋转起来，在管中形成一个小小的血色漩涡。
“你也能感受的到吧？这血液中蕴含的力量。”托马斯放轻了声音，如同恶魔在诱惑：
“这本来是血祖赐给我让我晋升时使用的，但是，我愿意把它让给你，只要服下它，你不但能和我一样，长生不老，还能一次性跨越两个层阶，到达二阶巅峰，变成比我还要强大的血族！”
他骄傲地说：“那可不是地下道里那些没有理智情感的低等野兽，而是真正拥有魔力的血族中坚力量。到时，你也有开立血族家族的权力，只要你愿意，你自己就可以把你的家人全部也转化为血族。”
老头艾德里奇虽然没说话，但是紧紧抓住轮椅的双手上青筋毕露，显示其内心十分激动。
终于，艾德里奇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把东西给我！”
在托马斯将小试管放到自己掌心之后，艾德里奇将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不是一个试管，而是自己的未来。
好半晌，也不知道他在轮椅上按了哪个按钮，椅背上的通话器里顿时响起了声音：
“董事长。”
“鲍勃，地下管道的情况你看过了没有？什么情况？”
“董事长，我刚看过一条排污管道，不是人为破坏，是塌方。应该是上面什么东西爆炸，把小半个街区的房子炸塌，导致地面下沉。您知道，前期咱们公司的工程，让这块区域很多地下都空了……”
“好的，我知道了，鲍勃。”
艾德里奇打断了对方的话，继续道：“你带人上到地面看看情况，然后等我的命令。”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好的，董事长。”
随后挂断了通讯。
艾德里奇抬头看见托马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淡淡地道：“这是我最忠心的老部下所带的一支抢险工程小队，他们的家属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我送到国外了。留下的，都是收够了钱，愿意为我而死的人。我不许你打他们的主意。”
“你的电话怎么还能用？”
“哼，”艾德里奇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房间上面那个铁塔是干什么的？那是我们集团自己的基站，只能接收和发送我们集团内部的通讯信息。”
“太好了，我知道你有几支雇佣兵小队，让他们——”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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