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年后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张老头家茅草屋顶已经前后铺换了六次茅草。

  现在正值秋冬交际的时候，从半坡岭举目望去，还能看见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黄叶时而随风飘舞，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象。

  看着体格瘦弱的孙子，张老头开口道：

  “阿蛮，今年降温真快啊。早上冷，你多穿点御御寒。

  爷爷待会上一趟北望峰。去割点麻，顺便找点野棉，一起给你缝件新衣服”。

  张老头一边眉头紧锁，一边透过木窗望向北望峰开口说到。

  六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阿蛮今年已经虚岁十二了，也算得上村里的半大小伙子了。

  北望峰依旧高耸入云，六年时光仿佛一闪而过。

  不同的是，如今的张老头腰更弯了，脸上也长满了褶皱。

  如今，阿蛮已经有弯了腰的爷爷高了。

  阿蛮的脸庞依旧稚嫩，不过已经能从阿蛮的眼神中，看到坚毅的神情。

  现在对阿蛮来说，不管是修茅草屋，挑水做饭，这些农活，对阿蛮来说已经是熟能生巧，手到擒来了。

  几年来，阿蛮开始问张老头很多问题：

  “爷爷，你经常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提到仙人，真的有仙人吗？

  爷爷，长生河一直往上游走通向哪里呀？一直往下游走又会到哪里呢？

  爷爷，人老了有没有办法变年轻不死啊”。

  随着阿蛮的长大，阿蛮提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说实话，很多张老头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过，每次张老头总是很和蔼又耐心地回答道：

  “阿蛮，爷爷地道的庄稼人，知道的也不多，算起来没有出过远门呢。

  村里面，石头的爷爷早年唯一出去过的，还在外面学会医术了，可厉害了。

  这些年，石头的爷爷仅用些咱们村附近的野草就能治病，凭借医术帮村里不少人治好了大大小小的病呢，厉害着呢。

  我听他说过，从咱们村划船沿河顺流而下，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会看到一个比我们半坡村大很多的地方，那里叫做百草集。

  听说百草集中，人们的衣食住行都很丰富，人们穿的衣服也很漂亮。

  不过，听说在哪里买东西的话，需要一种叫银钱的东西。

  咱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没银钱。爷爷的很多故事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石头爷爷说，去百草集行程中会遇到很多危险。就算到了百草集，生活在哪里也不安全，动不动就会死人的。”

  又是一日清晨，太阳已经高悬在长生河上空。

  炊烟缭缭，张老头一早就在灶台边忙碌着爷俩的早饭。

  阿蛮醒来后，飞速地穿好衣服，然后大声叫到：

  “爷爷，我今天和虎子、石头约好了去后山抓野兔，我走了，晚点就回来”。

  石头是张婶家的大儿子，比阿蛮虎子小两岁，没事就喜欢找虎子阿蛮一起玩。

  “你们别走远了，早点回来”，张老头叮嘱到。

  张老头见怪不怪，阿蛮与虎子八岁开始，就经常往村边周围乱跑乱逛。

  其它村民经常看见俩人手里不是拿着鸟蛋，就是提着野鸡野兔。

  半坡岭后有很多山峰山脉，绵延看不到尽头。

  从北望峰峰顶往村西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山峰。

  其中有几座大山看着比北望峰还高，直插云霄，威武雄壮。

  除了山峰，还有大片大片长着粗壮高大的树木的丛林。

  半坡岭是最靠近村子的一座小山丘，同时，也是阿蛮虎子石头三人最常光顾的娱乐场所。

  此刻，从林中，三个少年正飞快地奔驰着。

  阳光此时透过茂密的树叶，稀稀疏疏的撒在地上，还能看到很多手一般粗的光柱，照映其间。

  “虎子，我们这次已经捉住两只野兔了，这只就别追了。

  已经超出我们平日里活动的范围，爷爷说半坡岭深处有很多猛禽野兽，很危险的”，阿蛮边跑边劝说到。

  “虎子哥，阿蛮哥说得对，我也觉得这次走得太深了，这只就算了吧”，石头也劝说道。

  “追了这么久，一看它就跑没力气了，马上就捉住了。

  再追一会儿，追不上就算了”，虎子冲得最快，一边跑一边开口道。

  虎子的话才说完，三人就看到这只毛发灰中带白的野兔全身颤抖。

  此刻，前方离得不远的地方，这只兔子的四条腿，像是无力站不稳一般。

  同是兔子也一边小心翼翼地缓慢移动身体，仿佛刀俎上的鱼肉一般，无助又害怕。

  阿蛮三人此时距离兔子也就五六丈的距离，看到野兔的异常，三人纷纷刹住了脚步。

  三人瞬间彼此眼神交汇，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不安与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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