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少年期的阿言
她没有办法,只能守在小阿言身边,自责的心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过了一会儿,小阿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是一片荒芜的草地。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感到头晕目眩,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小阿言,快吃东西,你都饿昏了!”晏如卿不厌其烦的催促道。
小阿言看着手中的野菜,虽然有些枯黄,但对他来说却是难得的食物。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饥饿都一并吞下。
吃完野菜后,他又去小溪旁喝了点水,感到稍微有些力气了,便站起来准备返回救济堂。
晏如卿视线落在前面的小人儿身上,他还没有自己腿高,每日要吃野菜和生水,生活对他充满了恶意。
为什么那么好的阿言,要经历这些呢?
晏如卿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心疼,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痛苦,却无法为其分担。
然而,当他们走回救济堂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火焰还在熊熊燃烧着,黑烟滚滚升腾。小阿言黑亮的眼中充斥着惊恐和绝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地方可以为他遮风挡雨,如今化为了一片灰烬。
他又要去哪里住宿?
救济堂没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收钱宝对阿言的介绍,“八岁救济堂火灾没了”原来小阿言八岁了!
他太瘦了,根本不像八岁的孩子,更像是四岁幼童。
小阿言孤独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废墟,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地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弱小的他的站在废墟前显得格外孤独和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废墟所吞噬。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破庙,沉默的缩在角落里。
“小阿言,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哪怕你看不见我,但我也会陪着你,这世上是有人爱你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
之后几日,晏如卿就陪着小阿言捡破烂,住破庙,躲避小乞丐打劫,挖野菜。
小阿言在努力的自己养活自己,他很聪明会去收破烂高的地方卖东西,会把银子藏在不同的地方,会提前先储备过冬的野菜。
晏如卿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落下了。
一滴泪水落在破庙地上。
眼前的所有画面开始扭曲变化,眩晕感袭来,她脱离出这个幻境的碎片。
-
这次晏如卿没站稳,多次转送让她头晕目眩,胃里恶心的想吐。
冰冷的风雪吹在脸上,倒是让她的恶心感缓解不少,她得赶紧去找小阿言了。
在寒风刺骨的街头上,一个清瘦的少年正在捡拾着街头的破烂,他身上穿着破旧的薄夹袄,脸上还有几道黑灰,那双极美的瑞风眸,让晏如卿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小阿言。
不对,现在是大阿言了。
她小跑过去,“阿言,我们又见面了!”
尽管少年听不见,她还是很开心的与对方说话:“你穿的有点少,冷不冷?我走后你有没有再被欺负?”
晏如卿一个又一个问题,即便没有人回答也抵不住她担忧的关心。
跟随少年阿言收破烂,白皙的手指捡起脏污的瓷碗,晏如卿红着眼眶别过头,只要她不看就不会哭。
将今日的破烂卖掉后,少年回到了破庙,晏如卿又一次看见这个破庙,熟门熟路的走进来。
这是八岁小阿言住的,这些年他还住在这里...
少年从破庙的神像下拿出锅具,应该是准备做饭,等打开米袋后发现没有米了。
他抿唇,将锅具藏回去,拿着米袋子走出破庙。
晏如卿猜想,他应该是去买米,慢悠悠的跟在少年身后,这一次的阿言有饭吃有破庙住没有受伤,真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街道的寂静。
少年阿言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牙子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朝他冲来。
这群人的脸上都带着狰狞诡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曹,这群人是谁?阿言快跑啊!”晏如卿眼中充满担忧,不断的催促司言之逃跑,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紧张,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
司言之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些人是谁,红楼的人牙子,这群人应该是看中了他的容貌,想要将他卖去异地。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手持棍棒的牙子们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一边嘲讽着陆离的软弱,一边挥舞着棍棒朝他打来。
“小子,我们观察你好几天了,今日你逃不掉的。”
“你要是乖乖听话,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玩的吗!”
“你们废什么话,还将人弄晕带走。”一个黑衣大汉不耐烦的打断这群人的话。
司言之只能拼命地躲避着棍棒的攻击,同时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可惜人牙子们人多势众,司言之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的衣服被撕破了,脸上也留下了道道血痕。
他紧紧咬着牙,拼命思考逃生的办法,他不能放弃,不能就这样屈服于这些人算计。
一个人牙子拿着绳子靠近他,准备将人绑住后拖走。
司言之觉得机会终于来临了,他猛地挣脱了束缚,朝着街道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否则一旦被这些人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晏如卿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急切,语速飞快地说道:“阿言快跑!不要停下来!”
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虑和催促。
“他妈的居然让这小跑了,看什么,快追啊!”
“再抓到这小子,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人牙子们纷纷怒吼着追了上来。
他们一边追赶着司言之,一边挥舞着棍棒朝他扔去,司言之跑的飞快,身后飞来的棍棒根本打不到他。
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脚下奔跑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停歇。
他怕一旦停下来,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希望了。
活着,要活下去。
司言之知道城外有个丛林,那里面凶险万分只有修士敢进去,于是他疯了一般的朝着北域丛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知道只有逃进那片广袤的丛林,才能摆脱这群人的追踪。
人牙子们看他跑入丛林,咒骂道:“骂的,进入北域了,这人咱们算是抓不到了。”
“这小子还真的是个硬骨头,这地方都敢进去。”
“晦气,走回去吧。”
人牙子们浩浩荡荡的离开,根本不敢靠近北域丛林。
晏如卿目睹这一切,原来她就是这么在北域丛林遇到阿言的。
北域丛林,对于司言之来说是一个充满未知的地方。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进入丛林,尽管心里害怕,也没有半分退缩,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晏如卿一直跟在他身后,目睹着他一路坎坷的生活。
有时会碰到灵兽,哪怕是一级灵兽,此刻的司言之也打不过只能不断躲藏,有时是险峻的地形,他很聪明利用各种手边的工具,化险为夷。
他逐渐学会了如何在丛林中生存,寻找食物和水源,仿佛开始了新的生活。
每日司言之都会出去捡柴火,寒冷的夜晚需要火光的温暖才不会被冻死。
晏如卿跟着他出去捡柴火,眼尖的发现身后有人跟踪,“阿言,有人跟踪,你快些走!”
可惜司言之听不见她的话,他继续捡木柴,思考着晚上吃什么。
黑衣邪修眼神贪婪的看着司言之:“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普通人,这小子体内有灵根。”
“咱们一人一半?”灰衣邪修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晏如卿听见这对话,脑子嗡一下,这两人是邪修,他们要挖掉阿言的灵根。
这黑衣邪修很眼熟,他...是他!刚认识重伤他的邪修。
“阿言,快跑!你快跑!”
“这两个人是邪修,你打不过的,你快点走啊!”晏如卿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仿佛看到可怕事情。
司言之似乎察觉到有人的存在,他佯装背起柴火快速离开,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眨眼间甩掉两位邪修的跟踪。
他躲避在树后面,屏住呼吸。
“那小子藏到哪里了?”
“没想到他是个极品灵根,咱们拿到就发财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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