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虎刺梅可劲装逼
面对满脸凄苦,眼神空洞的张月菊。
我的父亲,我的师父都只有沉重。
张月菊冲过来,抱住了我爸胳膊。
“杨保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能不能找到他,就靠你了!我和海梅,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如果能看到最后结果,我和海梅都受得了。”
“月菊,我答应你,五年内,一定把保全的去向查个水落石出。”
“老许,五年太久了,如今你和大胜混得都是风生水起,一年之内都查不清楚吗?”
张月菊说话的时候,也看向了高志胜。
高志胜说道:“一年内,还真查不清楚,江湖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月菊,我给你说,杨保全失踪不一定跟流光锤有关。
我打听过,95年那个夏天,杨保全给四海镇的煤矿修车时,流光锤在忙着接待焦化厂老板。
当时,流光锤手底下的煤窑没出啥事,负责车队的人也根本不是他自己。
杨保全从赶到四海镇,一直到修车之后离开,应该都没见到流光锤的影子。
然后,杨保全在回程路上没了,谁敢说这是流光锤的事儿?”
听过之后。
张月菊沉默了。
从她的表情去看,心里似乎又有了念想,希望杨保全还活着。
我和父母,心里也一直有这样的祝福,渴望失踪已久的杨保全能发生奇迹。
可是师父这番话,以前怎么从没有说起过?
善意的谎言,还是当真打听过?
两点多,我们离开了张月菊家。
路上车里,我爸问高志胜:“你真打听过?”
高志胜摇了摇头:“自己的事就够忙了,哪有闲心一直寻找杨保全。我是为了让张月菊这女人心里好受点儿,编的瞎话。”
我爸对发小的感情很深。
听高志胜这么说,他少不了落寞。
我说:“师父,也许你随便说出来的,就是真相。也许,杨保全失踪跟流光锤没关系,也许杨保全还活着。”
高志胜没接茬。
他对杨保全的感情比较有限,最多只能算说得上话的朋友。
他能带着婆姨,去张月菊家里吃饭,看的都是我爸妈的面子。
父亲却是一脸期待看着我。
“小强,有时候你小子的脑子就是好用,如果杨保全还活着,你说他去了哪里?”
“指不定跟一个漂亮女人过日子呢,那个女人跟妖精似的,拴住了他的身体和他的心,让他对家庭都不管不顾了。”
“小强,放你娘的屁。”
“王秀琴,你就是我娘。”
“打不死你,我都不是你娘!”
我妈气坏了,母老虎似的摁住了我的脑袋,对着我的后背一顿锤。
到了东来福饭庄。
都下午两点半了。
但是大厅和雅间,还是满的。
阳历年,普遍消费高于平时,每个桌子上,都是有酒有硬菜。
一个喝高了的中年男人,搂住了我爸的脖子,叫嚣着让他喝一杯,如果不喝,就砸了饭馆。
我爸赔着笑脸,急忙喝了一杯酒,然后对着满桌子人说着吉祥的话语。
在饭馆停留十多分钟。
我、父亲、师父、师娘赶往海飞花歌城。
“大胜,见了虎刺梅,能不能问一声两年前夏天的事?”
“老许,你想问,那就问一句,指不定当时虎刺梅见过杨保全。”
高志胜手机响了。
虎刺梅打来的,说她已经到了,身边就跟了两个人。
来送钱的,铺天盖地的友好,肯定不闹事。
到了海飞花歌城。
楼外,小狐狸和姜花几个人,陪着虎刺梅热聊。
这场面有江湖的豪放,却没有火药味。
我们下了车,走了过去。
虎刺梅收起了灿烂的笑脸,多少都是有点紧张。
“夜里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不能收拾我。”
“虎刺梅,你可是见过风浪的女人,怕个蛋?”高志胜笑着。
“我啊,从心里怕你,也怕你婆姨曹凤仙。”
“虎刺梅,你个骚邦,怕我干啥?我跟你没吃过饭,没打过牌,路上见了都装作不认识。”
“凤仙,你眼皮高,当然看不上我这种道上混的,相当于半个黄米的女人。”
一身名牌的虎刺梅,自黑的时候,迈出来的步子更妖娆了。
腰部和胯部完美配合,展现出了浓郁的女人味。
走上楼梯,曹凤仙愤懑道:“瞧你,跟个酱菜坛子似的。”
虎刺梅妩媚笑着:“女人到了中年,可不就成酱菜坛子了。但是呢,酒是陈的香,味道越顶越过瘾。”
二楼包房。
我们坐了下来。
虎刺梅打开了皮箱,里面都是钞票。
“100万,一张都不少,没有假币。”
虎刺梅提到了假币的字眼,我心里忽而狠狠颤了一下。
印象里,杨保全曾经用碳素铅笔,画过一张假币。
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杨保全就是个修车的,但是手巧,做木工活儿像个木匠。
而且,很有画画天赋,一天没学过,但是画啥就像啥。
我心里有个很古怪,却闪着金光的念头。
杨保全失踪,会不会和他会画钱有关?
此刻。
我爸、我师父都是抓起了几沓钞票,很有成就感的瞟着。
虎刺梅也只能谦恭的赔着笑。
我爸将几沓钞票扔在了皮箱里,点燃了一支烟,说道:“夜里的事,谁都没想到,本来想彻底砸烂了桃花歌舞厅和桃花旅馆,然后冲到流光锤的煤窑,又是一顿砸……
可是流光锤家里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咱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干脆就住手了。”
虎刺梅说着:“老许,你和大胜都是遵守江湖道义的人,都懂祸不及家人的道理,这方面,棋哥不如你们。
如果要收拾一个人,棋哥就很喜欢对那个人的家人和朋友下手,经常标榜说,对付啥样的人,就得用啥样的手段。
如果谁挡了我的财路,成了我的眼中钉,那我不择手段。”
虎刺梅对流光锤很忠诚。
哪怕背后,也不该这么说流光锤。
所以,她更像是在说我爸和高志胜。
高志胜倒是没去反问什么,只是说道:“凶手是谁来着,孙桂霞?”
“名字叫孙桂英,原来在棋哥别墅当保姆的一个老女人,她家儿子诨号二擀仗,原来就是跟着棋哥混的,后来因为给棋哥冲锋陷阵,坐了监牢……”
虎刺梅说了很多细节。
这些,我们早就了解,倒是没有多少出入。
虎刺梅沉重叹息:“老娘被孙桂英用匕首捅了心脏,棋哥后悔了,当初应该给孙桂英一点小钱,十万八万拿去给她治病,算个毛啊。对自己人小气了一次,就搭上了老娘的性命。
孙桂英已经死了,一刀捅了棋哥老娘的心口,结果刀子拔不出来了,她居然冲到了厨房,用菜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临死前嘴里喊了一声,不死不行啊!”
我开始呵呵冷笑:“孙桂英肯定能想到,如果不自杀,就会被流光锤折磨得生不如死,到头来,指不定被活埋了呢。”
虎刺梅轻哼道:“咱也不知道,孙桂英临死前喊出来的话到底是啥意思,想多了脑袋疼。
大胜,老许,钱都给你们送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带人离开这里了。”
“虎刺梅,你先不着急走,今天肯定没人刁难你,我就是想问个事。
两年前,95年夏天,一个叫杨保全的修车的去过古焦四海镇,修理大卡车,后来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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