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肉生于铁
（上章新增1k，24/12/23）
……
……
“！！”
“成功了！”
陈牧舟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韵的窗口，他明明已经接受了现实，岂料奇迹虽迟但到。
“小羊说得真没错……”
画面上，司韵死的无声无息，如同被绝对的黑暗吞没、溶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那如黑洞般的漆黑，像极了军座大人铁血信标激发时的样子。
[那些杀不死我们的，终究使我们变得更强大！！]
然而，周边那些被司韵鼓动起来的女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见证了更盛大的奇迹，激动的欢呼雀跃，振臂疾呼，呐喊声潮一浪高过一浪，群情激昂。
“……是值得欢呼一下。”
陈牧舟唏嘘一声，仔细的将画面检查一番，申请了多次回放，确定司韵没有留落下权柄之类的‘遗产’后，他兴致平平的摆了摆手，将琴城的窗口转入后台，不再关注。
“权柄也无了么？是直接不存在了还是……”
陈牧舟蹙眉思索片刻，旋即神情舒展开来，“那就再赌一赌吧，我赌权柄池有坑了，这样的话……”
他迅速沉下心来，将之前构思、尝试过的异化方向封装打包，发给了全体司主，和帝国的三阶从司们。
“这只是一些思路，希望对她们有所启发，权当抛砖引玉了！”
陈牧舟悻悻撇嘴，他知道自己空有脑洞，却不是搞异化方向那块料，好端端的万能权柄‘088’，被他整成了‘黑箱’这样的垃圾，
如此现状，比吃屎还难受，于是他决定藏拙避短，把机会留给真正有实力的人。
之所以也给司主们发了一份，是因为他想验证一下，既定的司主位阶，会不会‘二次觉醒’，诞生新的权柄出来。
理论上，这完全是可能的。
毕竟成为司主的条件就俩，异化方向，三阶从司源质。
但陈牧舟身边那些‘老司主们’，没有谁成功的‘二次觉醒’。
而舰娘、司雾这俩，虽然‘二次觉醒’，但却都是在掉阶后重新爬上来的……
“是存在什么局限，还是……”
陈牧舟对此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在他看来，难的一直是异化方向，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异化方向的本质，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寄予厚望的那些异化方向一个也没有成功，
比如他最想要的‘生物航空发动机’，‘高密度能源’等，
他自认巧思如云，不乏灵光乍现之时，耗费了无数心力，即便如此，他期待中的‘eureka’时刻并没有到来。
这已经不是挫败不挫败、人麻不麻的问题了，他要裂开了。
“不管如何……让她们试试吧……”
正这么说着，沉静了有一阵子的中微子聊天群突然又有了声音。
[司韵死了。]
说话的，是一个从未在聊天群里出现过的陌生女声，声音清冷空灵，自信果决，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
“？！”
陈牧舟面色一变，他倒是没有在意说话者的声线，他只是惊愕于没了司韵，这个中微子聊天群还可以用。
转念一想，他也便释然了——司雾的权柄在海边那会儿，白梧照样还是雾使，
支撑她们继续聊天的，可能与之类似，或者基于源质。
同样让他震惊的，还有她们知道消息的速度，
陈牧舟对此也有解释，司韵的调用可能在这个空灵女声身上，通过蓝图变化可知状况。
果不其然，那空灵女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十六枚权柄和我给她的调用都没有了。]
“十六枚！”
“我勒个乖乖！！”
陈牧舟不住咋舌，果然，能在聊天群说话的，都有点东西。
[怎会如此……司韵才刚刚惩戒了这边的一个家族……]
[君上，您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那本相主怎么办？还等着她过来呢……]
聊天群一时间热闹起来，陈牧舟也随之皱起眉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话，君上……身份很显赫啊，不会是阿听吧？”
说罢，他果断的摇了摇头，协议的声音雌雄莫辨，说话倒是掷地有声很有脾气，但绝不似这个女声般那么……有女人味。
[不知道攻击者身份。]
[不过，我已经检测到有十二枚新权柄涌现，已经完成了协议统合。]
空灵女声解释道。
“我靠！真是阿听！！”
陈牧舟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惊愕之余，他焦虑的咬了下指头，又垮起了死鱼眼。
“一共十六个坑……已经没了十二个了？！！”
“这么快！这也太离谱了！！”
“异化方向很难搞的好吧！”
陈牧舟无语至极。
但他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从司雾占下1024后，权柄池就已经满了。
现在是萝卜等坑的状态，从司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知道多少从司准备好了异化方向，却苦于没有坑，只能巴巴惦记，不断尝试着……
这么看来。坑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倒也不奇怪：
沈语棠的033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这边争分夺秒的测试异化方向，她那边早早把坑占下来，节奏快到飞起。
但，不是所有的肥水都灌溉到自家的田地里。
陈牧舟只感觉损失了一个亿——那十二个都进了协议，而他自己这边，还没有谁有产出。
“果然……看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特么难受啊！！”
陈牧舟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调出088黑箱，无能狂怒般乱喷一通，得到一连串‘同意’的回应后，郁结才有所消解。
[不愧是大姐！吾辈之耀！]
[君上，能不能派司绝来帮帮本相主？]
而这时，聊天群已经结束了对司韵的悼唁，进入了新话题。
[司颜，本座上次说过了，新月岛都要变成巨兽岛了，没工夫顾及你……]
一个女声很快回应。
“原来这个声音叫司绝！好恐怖的司名……”
陈牧舟若有所思，至此，他大概能分清楚这个聊天群里的谁是谁了，至少能把露过头的都分辨出来。
第一次冒头的协议自不必说，
喜欢称司颜为‘小颜儿’的是司韵，已经嘎了。
称司颜为‘颜相主’的雍容女声，应该是北方女帝，司律或者司人。
自称‘本座’，疑似在西洲西南那片降格为新月岛的大陆上的，就是协议所提到的司绝，
陈牧舟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她自称锁死了基底，导致现在司主只有女性。
至于司颜，已经快变成笨香猪的模样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老是自称‘吾辈’的，不知道是谁。
当然，陈牧舟并不认为这些，就是协议这伙人的全部，至少那个金发碧眼，驾驶城堡的司主，暂时没法和群里的声音匹配。
“阿听果然是有把新晋司主置入协议的手段啊，这里面有无知系司主么？”
陈牧舟顾自说着，一边思考着‘涌现’、‘统合’，一边继续偷听着群聊。
司颜的求助并没有多少回应，只顾气急败坏，
而协议似乎在东十字洲搞什么大事，那边兴起了一个‘海洋崇拜’的大势力，同样跟她不对付，所以她并没有回应司颜的期许，只让她与司律配合。
陈牧舟对此还是喜闻乐见的，至少他给协议做的三选一测试是准确的，他可以多搞一些事情了。
不过，听她们聊了一会，他对朊听的认知有些刷新：
仲裁机关评价她傲慢、自信、淡定，而陈牧舟认为她是个跟他一样不择手段的老阴比，
但她对自己人说话时，那种空灵的声线中，竟带着一种奇特的‘洒脱’意味，
“emmmm……”
陈牧舟对此表示费解。
[君上，这十二个里，有没有有意思的权柄呀？]
这时，司绝又抛出一个问题。
[有一个软体蠕虫簇合而成的蠕行堆体，环境是沼泽与腐池，可因进食而扩大，簇合堆体也会因进食，得到进食目标的所有特征和能力。]
[那些蠕虫吃掉了我的大雁，便组合成了一只大雁。]
[我将其命名为司吞。]
协议随口说了一个。
[雁过留雁？]
[听着这么像司脔呢？]
[乱说什么呢，吃什么变什么，这不是拟形的拟作成呢？]
[拟形才不是簇合体呢，该不会跟司殇一个机制吧？]
聊天群里又出现一阵热议。
“嘶……”
陈牧舟眉头一挑。
偷听到现在，他有点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这个群里的司主……似乎都是御姐！
司颜是个例外，要是变成个哑巴，勉强也能算一个。
“有点危险……”
陈牧舟眉头一凛，神色凝重，“据我所知，成女版的繁盛实体，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怕儿！”
就在这时，协议解释了‘司吞’的特征：
[非要说像谁的话，私以为她更像是司律提到过的‘奥夏一期’，一种……多功能积木，权能由个体单元组合而成。]
[还可以这样！本相主怎么没想到呢！]
“……”
陈牧舟嘴角一抽，司颜所感慨的，也正是他想说的。
他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理论支撑：元胞自动机，干细胞可逆，纳米机器人……
只是这个‘司吞’的个体单元更大一些，
大一些的也不是没有，往近处说……司铬的天梭，可惜只能拆分、组合，跟‘司吞’比起来，就有些‘skr’了。
远了那就更多了，星盟猎人，猛大帅，战神金刚……
“细胞的逻辑，乐高的玩法……”
陈牧舟一时把自己给气笑了，他怀疑自己或许高估了异化方向的‘难度’。
“等等……”
然而就在这时，陈牧舟神色一凝，顷刻间如同被顿悟之光灌顶，他失声道，“小羊似乎……也是这种机制！”
司吞是大个体簇合，而沈语棠是中微子聚合，
簇合体聚集在一起，是更大的别的生物，使出别的生物的权能；而聚合体凑在一块，能模拟出更大的重子，以及由重子组成的各种宏观物质……
“这……不冲突？！”
“区别在哪？”
“是尺寸、尺度？还是……”
陈牧舟说着，再度想起了将沈语棠和司韵比作中微子基底下的‘茸’和‘脔’的事情。
“不同基底，同逻辑不冲突？”
他似捕捉到了什么，目光灼灼亮起，“要是这么玩的话，那可操作的……”
[新权柄的能量级数越来越低了。]
[我们的行动要加快了！]
[另外……一直偷听我们谈话的那位，不出来聊两句么？]
就在这时，协议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陈牧舟下意识咬舌噤声。
“我勒个……”
他后背一凉，脑子里立马有了把之前的计划打掉重来的冲动。
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开个自由麦，学姜晨曦搞一搞电信诈骗时，一个新的声音在信道中响起：
[……活……活化有机认知体，你们……所做的一切……必，必将付出代价。]
发声的是中性的，毫无感情色彩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十分不稳定。
“……”
陈牧舟虚惊一场，转而想起了沈语棠在第一次群聊中提到的‘余孽’。
[奥夏，你果然没死透！]
司绝的冷笑，立即印证了陈牧舟的猜测。
[……肉生于铁，肉……又生铁，自……自然规律，相辅……相成。]
奥夏说得有些艰难。
[哼，本相主从未听说过什么肉生于铁，可你们这些铁家伙的诞生，为什么非得要有机体把你们造出来？把我们当什么了？子宫吗？]
这次说话的成了司颜。
[各……各司其职，自……自然规律。]
奥夏又道。
[奥夏，你的夭折，已经是既定事实，节省点能量吧。]
协议空灵的声音突然迸发出森然寒意，
[你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我定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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