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听
[融铸。]
宁城市中心酒店，藏匿于负一层储物间的一片覆层突然翻涌起来。
陈牧舟，没有触角的小白，楚霜染，百里映萝四人顺次走出覆层。
陈牧舟来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定，小白打开了休息区的电视机，楚霜染去了三楼，找了个角落变成一尊手办，百里映萝去杂物间拿了工具，从一楼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四人离开后，储物间中的覆层探出几条肉须，封死了墙顶的通风口，又从内部反锁上门。
“咳……咳！”
陈牧舟清了清嗓子，一番挤眉弄眼后，他的神情随即散漫下来，嘴角挂起笑意，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小白，过来一下。”
他勾了勾手，小白便丢掉遥控器，起身蹦蹦跳跳过来，一头扑入他怀中，一双大眼睛灵动的忽闪着。
“咳……咳……嗯……”
小白也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些什么，小脸却突然绷住，露出一个充满智慧的眼神。
[认知库引入人格模型。]
[‘优质的大脑’与目标模型不匹配，同步失败。]
[继续检索，未找到‘劣质的大脑’，检索失败……]
[尝试第三人称印象人格生成……]
[警告！此尝试将会对认知库造成不可逆损伤……]
“？！”
小白一怔，脸上露出一副棘手的神色。
“罢了，不必强求……”
她无可奈何的自语一声，索性双目一闭，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径直睡了过去。
约莫半个小时后，陈牧舟将小白抱入怀中，当抱枕rua了起来。
酒店之外，鸟鸣阵阵，由远及近，
随着一连串的扑翼拍打声响起，一群白鹭的身影出现在酒店之外，目测有十几只。
有的落于灯柱，有的降在窗台，还有的盘旋在酒店周围，其中有一只，竟然直接飞入了酒店一楼大厅。
“嘶……小脔脔？”
陈牧舟蹙起眉头，随口问了一嘴，又不悦的撇嘴道，“你个小跟踪狂，又在搞什么飞机？”
[是我。]
那只白鹭扑闪着翅膀，跃上陈牧舟对面的沙发，脑袋低头顺了顺羽毛，这才对上陈牧舟的视线。
“阿朊？！”
陈牧舟错愕的张了张嘴，旋即下意识道，“我选认知引擎……”
“呸呸！说顺口了……差点忘了你上次说的话了，我什么也选不了……”
话一出口，他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尬笑一声，连忙改口找补一番，这才问道，“……阿朊，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
协议应道。
“……怪不得你带了这么多鸟来，还都是白鹭……”
陈牧舟恍然，笑着点头道，“按白鹭的习性，入秋之后，它们便开始往南迁徙，可不好遇见，你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
沙发上的白鹭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抖动着脖子发出一声低鸣。
“小白，我们又有鸟肉吃咯……”
陈牧舟揉了揉怀中小白的脸蛋，神情诚挚道，“阿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我不是人。]
协议否认道。
“阿朊，你怎么回事？话怎么这么少了？”
“我们之前有问有答，聊得多嗨呀……现在可不像你。”
陈牧舟疑惑抬眼，“咋了你这是……遇到啥事儿了？”
协议不答。
静默了一小会儿后，白鹭突然抬起头来，直直的注视着陈牧舟。
[陈牧舟，你要我的调用么？]
“呃……”
陈牧舟一惊，旋即眉梢激动的跳了几下，不可置信道，“阿朊，你认真的？”
[我没开玩笑。]
协议肯定应道。
“那我求之不得啊，还有这种好事……”
陈牧舟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你肯给我，我肯定要啊，阿朊，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我提醒过你，别叫我阿朊。]
[我叫朊听。]
“阿听！”
[……]
白鹭缩了缩脖子，不适的扑棱了几下。
[就这样吧。]
[等我给你送来。]
协议说罢，白鹭便跳下沙发，扑闪着翅膀就要离开酒店。
“啊听，等一下！”
陈牧舟见状，赶忙起身喊了一声。
白鹭随即停下身形，扭头看了过来。
“这鸟……你不给我留下吗？”
陈牧舟一脸期待，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
回应陈牧舟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鹭鸣。
白鹭集结起来，鱼贯似的排成一行，直冲天际。
下一刻，它们去而复返，呈俯冲之势，化作白色残影，前仆后继的撞击在酒店门外的地面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嘭’、‘嘭’声。
“……”
目睹了这一幕的陈牧舟扬起眉梢，激动的回头喊道，“小白，好多鸟肉啊……发达啦！”
说罢，他迅速出门，逐一将地上的白鹭尸体捡起，分几次运回了一楼厨房的冰柜中。
做完这些，他哼着小曲，回到沙发上坐定。
“映萝，把我的调用拿来！”
陈牧舟轻唤一声，很快，百里映萝的倩影便出现在他身侧，将一枚羽毛和一条红色小蛇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终于又要有新调用入手了……”
“希望阿听的调用，是那种高级的晶体，要不然……”
陈牧舟拿起羽毛，嫌弃的皱起眉头，露出一副生理不适的样子，“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说罢，他冲百里映萝道，“映萝，先替我收着吧，你家主人我马上就要有更好的了。”
“到时候，嘿嘿……”
嘭！
陈牧舟竭力的控制的压不住的嘴角，但他话没说完，门外又响起一道血肉坠地之声。
他侧目看去，又一只白鹭的尸体倒在了血泊里。
“羽调用，终于断开了……”
他呢喃一声，出门拾起白鹭，再回到酒店时，楚霜染从楼上下来，小白也从睡梦中醒来。
“还好，公子提醒过妾身……”
百里映萝轻语着，迅速拿起茶几上的羽毛和小蛇，和其他三人一道，回到负一层的储物间。
羽毛、小蛇，四人的身影，以及那只白鹭，陆续融入覆层。
随着储物间的门再度关闭，酒店再度归于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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