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他的态度也认真起来
或许是因为有特殊的能力，牧家一直保持着神秘低调的形象。
只有苏州上层圈子里的几个人才知道这个风水玄学世家，并且对他们多加尊敬。
傅延之是个商业奇才，接手傅氏以来将其经营得极好，苏州无人不知傅家出了个心黑手狠的大少爷，在商场上极其难缠。
但是正如傅父所说，和傅家的长辈比起来，傅延之还有一定的距离。
比如说，傅家夫妇与牧家关系不错，傅延之却从来没见过牧家人。
牧家人是出了名的佛系怕麻烦，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躲在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度假，这次要不是傅家夫妇出面联系，傅延之绝对不可能约到牧家人。
看到傅母的这条消息，他的态度也认真起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陆雨宁，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有些不想把刚才傅母发的消息说出来。
良久，他只是说：“我突然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陆雨宁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对，但也找不出挽留的借口，只好依依不舍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等傅延之走后，陆雨宁的表情变得很狰狞：“他为什么就是放不下陆念？！”
“他刚才那么急着走，是不是……联系到了那个什么牧家人？”
【应该是。】
陆雨宁脑子里面的声音回答。
【但是应该没有关系……】
【不管怎么样，陆念都死了，回不来了。】
【你和一个回不来的人计较什么？】
陆雨宁显得有些不安，先是自我安慰一般胡乱点点头，随即又陷入了茫然：“真的回不来了吗？你们系统都存在，她就不可能复活吗？”
【当然不可能。】
【她和你可不一样，她是穿越事件管理局的攻略者。】
【管理局一点都不像我们这么好心，他们只把攻略者当作工具。】
【你要是攻略失败，我会带走你的灵魂，我们换个世界再来一次就行。】
【但是陆念如果攻略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不可能复活！】
陆雨宁略微安心了一些。
其实她的话也不都是谎言。
某些攻略者是受到优待的，即使死了灵魂也能存在，寻找下一个合适的躯体就能复活。不过那是她陆雨宁的待遇。
穿越事件管理局的正规攻略者，一向没有人权……
……
傅延之走进山庄的时候略微有些不适应。
他是一个生活在名利场中的人，虽然偶尔也会去各种名胜古迹游玩，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活在都市的灯红酒绿中。
推杯换盏，商场厮杀，是最适合他的、也是他最喜欢的生活。
所以得知牧家的小少爷一直窝在山庄里，还邀请他去山庄里见面的时候，他有些惊诧。
但是毕竟是求别人办事，他很快收拾整齐到了山庄。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跟着傅延之走了进来。
前头，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引着陆。
脚下，蜿蜒的道路边甚至栽着花。
不同于傅延之和我生活的精致却冰冷的别墅，这个山庄生机盎然、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我被深深吸引了，忍不住说：“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以前的时候，我就经常和傅延之说：“要是有机会，我们去山庄里度假吧，我喜欢那里的气息。”
傅延之不太理解，揉揉我的头，笑着问：“怎么，不喜欢苏州吗？”
我扒拉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也不是不喜欢……”
只是，苏州并不是我选择的城市，就像攻略傅延之不是我选择的一样。
我生在苏州，长在苏州，为了攻略任务和傅延之，也必然要老于苏州。
可我在内心深处，总渴望能够自己选择。
自己选择一个城市，自己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所以，濒死前，我想要找一个偏远而又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
可就是这点小小的愿望，也被傅延之残忍地打破。
我的一生都活在被他人控制的轨迹中，也死了也是这样，灵魂困在傅延之身边，无处可去。
傅延之好像也突然想到了我，突然开口：“陆念会喜欢这个地方。”
他的助理跟在他身后，闻言有些诧异：“陆……您说的是陆雨宁小姐吗？”
傅延之没再说话了。
陆雨宁才不会喜欢悠闲宁静的生活呢。她比傅延之更加迷恋繁华富贵。
这一瞬间，傅延之想到的人的的确确是我。
助理感受到气氛尴尬，有些惶恐，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差点同手同脚。
好在他们很快就被老人引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低着头专注地打着游戏。
他染了一头白色，耳朵上蓝色的耳钉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皮肤白到几乎没有血色，却意外地好看。
傅延之微皱起眉头。
好像……和传闻中的形象不太一样。
眼前的少年明显没有世外高人的气质。
但傅延之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坐在少年对面，等他打完了游戏，才说：“你是牧屿吗？我叫傅延之。”
少年掀起眼皮看他。
我站在傅延之身后，也与他对视，心中不由得一惊，不由得推翻了之前对他的印象。
看打扮，他只是一个年轻、爱耍帅的小少年。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冰冷平静，透着山间泉水般的感觉，对视时，会让对方感觉……被看穿了。
而且，我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我总感觉他可以看穿生死间的界限，看到身为灵魂体的我。
这个认知让我心跳加速。
但他很快垂下了眼眸，随意开口：“是。我知道你。”
“你想知道你女朋友到底死没死，对吗？”
傅延之罕见地陷入了踌躇，一时不知道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还是“我已经确定她死了”。
牧屿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在傅延之踌躇完之前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找到人已经死了。但是……”
“她的灵魂还存在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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