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绑架
“年郁南,我还想吃糖葫芦”
两人下了摩天轮,宋轻有些累得坐在椅子上。
远处的糖葫芦棍子隐隐现现,年郁南摸摸宋轻的发丝,帮她系上外套扣子。
“乖乖等我”
年郁南的身影很快混迹在人流当中,宋轻迷迷糊糊的靠在后背,没发觉有人正朝着她靠近。
“唔”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偷瞄四周,趁别人不注意,用手巾捂住宋轻的口鼻。
宋轻晕了,只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时,她的手脚被绳子捆绑,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四周很暗,她只能隐隐看见房子外泄出的光。
她挣扎着坐起,意外碰到东西制造出的动静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醒了?”
帽子下的脸旁横着一道疤痕,有些眼熟,但宋轻想不起来是谁。
“嗤,老子这回非让那小子付出代价”
上次在公园袭击不成反被送进监狱,若不是有些关系,他怕是要折在里面。
只是他出来了,他的兄弟却还被关在里面。
经过他一段时间观察,总算逮到了机会。
“什么声音”
外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刀疤男警惕的起身往门外走,手里的刀噌亮。
“吱呀”
他推开门走出去,灯光下的影子像极了潜伏的野兽。
宋轻坐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能听见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你踏马去死!竟敢坏我好事!”
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她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宋轻心脏猛烈收缩,有一刻甚至停止跳动。
她挪动身子向门口靠近,越着急越挣扎,行动越缓慢。
突然大门被推开,一个人站在光影处跌跌撞撞的向她走来,蹲下身给她解绑绳子。
“轻轻别怕”
他的嘴角有一点红色,白衬衫上也有很多。
唯独灯光下的脸是苍白无色,仿佛易碎的瓷器,碰一下,就碎了。
“疼吗”嘴上的布被拿下那刻,宋轻不自觉问出口,声音轻的像是一缕风,怕吹散了他。
“不疼”宁随意手指在衬衫上擦了擦,将宋轻碎散的发丝撩到耳后。
“撒谎”宋轻拂开他的手,却没想到他就这样摔倒在地,狼狈的几乎跌进尘埃。
“我疼”
他双眸泛红,唇瓣咬出一丝血痕,撑着手坐起,血色蔓延,染了余下白衫。
“笨蛋”宋轻抱着宁随意,他背后插着的刀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别担心,警察很快就来”虚弱的声音在光里明明灭灭,苍白虚晃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宋轻的后背。
“轻轻我好疼”
他的下巴紧紧靠在宋轻的肩上,很沉,仿佛有千斤重。
可是声音却很轻,宛若一片羽毛。
宋轻心揪的疼,刺痛的几乎窒息,以至于眼前的世界开始晃荡。
她闭上眼睛,只能感受到些许光亮,耳边的细微呼吸,背上的轻触。
可是很快,他的手垂下了,不再安抚她,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她睁开眼,耳朵向下贴近他的胸膛。
砰,砰,砰
还有心跳声,只是不再热烈,逐渐向她的心脏靠拢,缓慢衰竭。
她有些晕,以至于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到救护车上时,也只是伸手一触,甚至没有起身。
“抱歉,我没有照顾好你”
迟来的年郁南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仓皇的将宋轻拉进怀里。
远处的红色晃了眼,硬生生被塞进白色的空间里。
她来不及摇头,下一秒就晕倒在年郁南的怀里。
再一次醒来时,周围是熟悉的景象。
这是她曾住过的病房,时隔一段时间,她又回到了这里。
身上的白裙变回了蓝白病服。
只是这次,趴在床边的人换成了年郁南。
而她的身边也没有人偶。
“它在这”
年郁南醒过来看见宋轻张望的神情,拿出包里的人偶递给宋轻。
“他怎么样了”
怀里的人偶让她安心许多,只是想到宁随意,她的心又开始闷了。
“手术很成功,明天应该会醒”
病房的灯没有打开,四周昏暗,年郁南无需遮掩眸子里复杂的情绪。
“嗯”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直到宋轻捂着胸口低声咳了两句。
年郁南起身倒了杯水,水有些凉,宋轻喝了些许就不喝了。
“病情又严重了,吃颗药好吗”
年郁南拿出柜子里的药罐,往手心倒了一粒。
“好”
纯白的药片伴随凉水下肚,解不了它的苦涩。
她熟练的将唇边递来的糖含进嘴里,甜意缓慢得化解苦涩:“我想去看他”
年郁南还未有反应,宋轻直接下床走向门口,在打开房门时突然停顿。
她不知道他在哪一间病房。
“我带你去”
白天隐藏的凉意在晚上显现。
走廊早已熄灯,黑漆漆一片,年郁南为她披上外套,抱着她来到另一间熟悉的房间。
这是年郁南曾经待过的病房。
只是这次,病床上的人换成了宁随意。
“你回家,明天再来”
感受到怀里的动静,宋轻知道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年郁南默默离开病房,背靠着走廊墙壁闭上双眼,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你能救他吗,就像上次救我一样”
应该是个不确切的词,也就是说,宁随意明天可能醒不过来。
他伤得很严重,宋轻也不敢保证。
“等我”人偶跳到地上,打开门,一溜烟跑了出去,又一溜烟的跑了会回来,手上什么也没有:“抱歉”
它没想到病房已经换了一个病患,还差点惊醒患者。
“没事”宋轻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只是眼神暗淡了点。
“他会好的”人偶缩在宋轻怀里如是安慰。
它不会安慰人,绞尽脑汁也只能憋出这一句话。
“嗯,会好的”
就像它受了伤,到了特定时间还是会苏醒,他也会的。
宋轻抵不过困意,在这里待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的人正专注的看着她。
“轻轻”
他的声音嘶哑,仍旧执着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别说话”
宋轻倒了杯水,扶着宁随意起身,将水喂到他嘴里。
“轻轻真好”轻扬的嘴角牵扯到伤口,疼痛却只有一瞬。
他还来不及诉说他对宋轻的想念,门不合时宜的被打开了。
“我带了粥”
两个都是病患,只适合吃清淡的东西,年郁南在家煮了粥,早早的来到医院。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醒了。
“挺好喝的,就是有些烫”宁随意刚吃了一口,就被烫的呲牙咧嘴。
“喝水”
水杯递到他的唇边,宁随意顺势喝了些:“轻轻真好”
宁随意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颤抖,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当时没有在她身边,她会变成什么样。
“他这次出不来了”
年郁南敛眉,这件事是他的错,他不该离开她的。
“都怪我之前没处理好,不然也不会出这事”宁随意气愤的捶了床板,疼的嗷嗷直叫。
“别折腾,疼”
宋轻笑出了声,往兜里揣,才想起身上空无一物。
突然身旁一只手掠过她,将糖递给了宁随意。
“谢谢”宁随意没说什么,剥开糖纸直接含进嘴里。
“我也要”宋轻话音刚落,一颗糖如愿递到她的嘴边。
“你不吃吗”
年郁南朝宋轻摇头,他的兜里只剩两颗,现在一颗都没了:“我先走了”
看着两个人吃饱喝足,年郁南离开病房。
如果宋轻不在乎他,他会成全。
“你怎么来了”
昨晚的那一眼她以为是巧合,可是在他出现在她面前那刻,她就知道,那不是巧合。
“轻轻猜啊”
宁随意眼神毫不闪躲。
宋轻撇开眼,起身离开病房,顺带给他又倒了杯水。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轻时常上来看宁随意,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讲话,她默默听着。
年郁南化身为送饭小哥,一日三餐按时送达。
三个人的气氛异常和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轻我看一下嘛”
宋轻坐在床边,握着笔在纸上画画。
宁随意醒来时,好奇地凑过去看,可是却被挡着,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人。
“不行”
宋轻将本子塞进包里,无视宁随意失望的眼神。
“怎么了”
年郁南一如往常来到病房,只是身上穿的不是校服。
白色宽松的运动服套在他的身上,宋轻和宁随意都愣了。
他额头还冒着汗,笑着放下手里的袋子。
“这几天是运动会”
年郁南从兜里拿出一块金牌,将它戴在宋轻脖子上。
宋轻抽出纸巾擦拭他额头的汗,去一旁倒了杯水过来。
“可惜我没法参加,不然我也要送轻轻一块”
宁随意在一旁可惜的摇头晃脑,引得床前的两人发笑。
“你伤还没好”
宋轻可以出院了,可是宁随意却还要再待上一阵子。
“轻轻不要我了吗”看着宋轻身穿的白裙,宁随意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双目饱含泪水。
“她有我就够了”
年郁南放下水杯,将宋轻揽进怀里,眼里的情绪昭然若揭。
“你可真是”
宁随意嘴角苦笑,无论他内心如何劝说自己,在看到他们亲密举动时,内心还是会泛起苦涩。
他将被子往头上一闷“走吧走吧,我怕我忍不住暴起,胖揍你一顿”
“记得吃饭”宋轻牵着年郁南的手离开病房。
久违的新鲜空气让人舒畅,他们在离开医院时,宋轻碰到了宁阳风。
他仍旧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粗壮的大树衬托他的瘦弱。
宋轻往他手里塞了糖,却被他拉住手。
“怎么了”她半蹲身子和他平视,拂去他发丝上的树叶。
“别不要我”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开口,手指却抓着她不放。
“下次来看你,乖”
平静和呆滞相视,他当真听懂了,乖乖松开手。
年郁南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扰。
“回家”医院里的人流还是有些多,宋轻握紧年郁南的手轻扯。
“嗯,回家”年郁南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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