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蛇羹


忽然叶小欣看了眼叶北平,好奇问道:“北平,你昨晚是不是......带女知青回家了?”

  叶北平的手抖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抬头,眼神竟是迷茫。

  “姐,你说什么呢,我带什么女知青回家了,我很纯洁的好不好。”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

  七八十岁老头的灵魂,能纯洁才有鬼了。

  叶小欣深深注视了眼叶北平,咬着筷子奇怪的嘀咕道:“那你没事把床单剪个洞干嘛,要不是那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事情村里一些大妈坐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开玩笑。

  说的叶小欣自己的脸红的不行。

  两姐弟快速的扒拉了几口饭,就各自忙活去了。

  经过刚才那个话题,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是羞涩的不行,一个是害怕穿帮。

  农村的夜非常安静,只能听见一些狗吠声。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大家睡的都比较早。

  叶小欣洗好碗筷眨巴眨巴眼看着叶北平进屋,好奇嘀咕道:“这小子转性了?今晚竟然不出去玩儿?”

  虽然嘀咕,可她还是早早的收拾一番,就回屋了。

  家里比较小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叶北平的,另一个就是母亲和叶小欣的,一个屋子里摆着两张床。

  叶北平回屋直接躺在了床板上,开始回想应该做什么生意赚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

  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有些烦躁。

  没本钱,做什么生意好像都枉然。

  经过下午一场梦,现在整的叶北平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晚上八点来钟,实在睡不着的叶北平直接坐起了身子。

  “也不知道苏馨怡有没有吃好,马上就要怀孕了,总不能吃的太差吧?到时候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边嘀咕,叶北平就边走向厨房。

  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屋子里也传出了稀稀疏疏的穿衣服动静。

  进了厨房,叶北平感慨了一声:“唉,这条件别说娶苏馨怡了,就农村婆娘都不乐意来这种地方做饭。”

  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希望看看还有没有晚上剩下的一些面条什么的。

  热一热说不定还能吃。

  正当叶北平翘着屁股在翻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叶小欣严肃的声音:“叶北平,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今天变了,迟迟不出去捣乱就是为了翻家里东西拿出去败家是不是?”

  “哎呀妈呀。”

  叶北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自家姐姐,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道:“败家什么败家,我就是......”

  后面的话,他直接说不出口了。

  叶小欣看叶北平这样,冷笑道:“呵呵,说不出来了吧?你想都别想,那些东西都被我藏起来了,一粒米都不会让你找到的。”

  “除非,你告诉我准备拿去干什么用。”

  “我......”

  叶北平眼神飘忽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忽然看见手电道:“我是找手电呢。”

  拿着手电,他就准备走了。

  不料被叶小欣拦住了厨房门,皱眉道:“你拿手电干什么?”

  “我......我上山打兔子不行啊?”叶北平撇撇嘴,感觉自己的奥斯卡影帝的演技现在总算是炉火纯青。

  瞎话闭着眼就来。

  叶小欣将信将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北平,眉头皱的更紧了:“叶北平,你很不对劲。”

  “我......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叶北平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先是大门被彭天踹了,床单又被剪了一个洞,现在大晚上又来厨房找吃的,是不是跟那个女知青勾搭上了?准备给人投喂呢?”

  嘶!

  叶北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还有福尔摩斯的洞察力,竟然猜对了。

  不过他可不会不打自招:“哪......哪有,我就是来找手电的。想着家里条件不是不好吗,妈还辛辛苦苦的低眉顺眼去找外公外婆借粮食。我要是能够弄点吃的回来,不是减轻你和妈的负担吗?”

  “真的?”叶小欣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真的,真的。”

  叶北平实在绷不住这么紧张的气氛,把叶小欣推到了一旁去找斧头和锄头了:“哎呀,让开让开。”

  “我进山了,你别跟来啊。”

  看着一束手电光亮消失在院子外面,叶小欣食指放在了嘴边不停的咬着:“转性了?为家里考虑了?可都九月天了,哪还有东西给他打啊。”

  而已经离开家很远的叶北平则是摇头叹气。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没想到叶小欣这么防备我,唉。不过家里条件确实不好,不能拿家里的东西去补贴苏馨怡,还是去山里看看吧。”

  从小到大不是掏鸟窝,就是下河摸鱼,进山大兔子的。

  啥抓不着。

  叶北平看了看天空的月亮,说道:“老天啊,今晚有没有收获,就要看你的了。”

  说完之后,他鼓足勇气往村子旁边的湖走去。

  那里也是进山的大路。

  同样是苏馨怡当初跳湖自杀的地方。

  一片广泛的湖,望不到边际。

  叶北平手电照在湖面上,还能照出反光,配合月光的照应,能够清晰的看见月面波澜不止。

  “呼,要是抓不到野味,弄两条鱼也是不错的。附近应该有人在下网吧?去掏两条鱼,也挺好。”

  想到就做,叶北平马上忘记抓野味的事情。

  毕竟抓野味哪有人家下网现成的鱼来得快,二话不说就沿着湖边开始走了起来。

  手电在岸边,特别专注那种大块的石头。

  只要有人下网,在岸边绝对有一根绳子帮着石头,以免网丢了。

  在湖边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叶北平终于发现了一条黄色的绳子,他大喜过望。

  “嘿,还不让我找到你。”

  二话不说,他拉起绳子就往岸上拽。

  “还挺沉。”

  叶北平咬着唇,使劲的往上拉。

  噗通!

  用力过猛,直接一个透明的桶被拽了上来。

  叶北平走上前去看了两眼,眼角不停的抽搐:“这不是那种散装酒的桶吗?怎么被拿来下网了?”

  忽然想到什么,叶北平闭眼一拍脑门。

  “忘记了,现在谁家买得起网,不都是这种桶吗?”

  看见桶里有三四条小鱼,叶北平咬咬牙直接在岸边找到了袋子,一次性全部打包带走。

  贼不走空,何况是几条小鱼。

  装完鱼,重新把桶丢回了湖里,叶北平看着手中的肥料袋子,冷笑道:“肯定还有,弄个十几二十条也能做一盘了。”

  想到能给苏馨怡加餐,给家里做盘鱼汤,他就开心的不行。

  一桶......

  两桶......

  走了半个多小时,足足捞了五六个桶。

  就在捞最后一个桶的时候,叶北平忽然听见身后草丛里稀稀疏疏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一个转身吼道:“谁?”

  手电四周照了一圈也没法发现有人,但稀疏声仍然还在。

  叶北平皱了皱眉,缓慢靠近了开始翻找草堆。

  “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

  只是刚翻开一点点,他就发现了滚不隆冬,黑褐色的蛇。

  嘶!

  看见蛇身上的花纹,明显是带毒的。

  僵在原地的叶北平不知道从何下手了,想走可内心想到叶小欣的话:妈要多留两天,看看能不能借点粮食。

  闪过这个画面,又想到了苏馨怡来平坝村两年多了也没怎么吃好,身体都变得单薄了许多。

  无数的画面交织在脑海,眼见蛇就要溜走了,叶北平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腰间的斧头,一斧头精确砍在了蛇七寸的位置。

  想到蛇头被砍断还是带有攻击性的,他直接一脚把蛇头给踩在脚下。随即捡起了血淋淋的蛇身就开始跑,跑到了装鱼的化肥袋子旁捡起就往家的方向走。

  左手提着一条蛇,右手拿着手电提着化肥袋子里的二十来条小鱼,叶北平感觉收获满满。

  虽然吃不了一天,可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再说了湖在这里也不会跑,山里的东西也跑不掉,明天过来看看能不能整点补贴一下家里。

  钱肯定是要赚的,现在不是没想好赚钱的办法嘛,也没有本钱,搞点野味也是非常不错的。

  一回到家,叶北平就把化肥袋子里的鱼倒进了水缸,然后开始清理蛇皮。

  足有两斤多重的蛇很快就被清理赶紧了。

  “没想到这种缺吃少穿的年代,还能搞出这么大的一条蛇。”

  叶北平想了想,还是把蛇肉剁成了一块块。

  “一半炖汤,一半烧烤,馨怡肯定有一样喜欢。”

  刚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都叫馨怡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看着满满两盘子的蛇肉,叶北平想着都流哈喇子。

  先把灶上的火点着,往锅里倒了点水。然后从外面弄了一根竹竿,满满劈成长长的签状,随即把一盘蛇肉满满的串起来。

  看见足足有七八串的蛇肉,叶北平感觉不太好。

  女生一般都不吃蛇肉,还是重新剁的碎了点,看上去像是牛羊肉,才开始烧烤。

  借着灶台上的火焰,蛇肉滋滋冒油。

  锅里的水开了,他有把另一半的蛇肉给倒进锅里,大火炖。

  等烤蛇肉好了的时候,叶北平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葱姜蒜之类的东西,一阵恼火:“叶小欣你是不是我亲姐,这些东西你也要藏起来?”

  不过好在盐什么的佐料都还在。

  最后为了去腥,叶北平还是去外面找了姜和蒜回来。

  边切还边骂:“叶小欣,吃死你,吃死你。”

  “吃死我什么?”

  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曹操曹操到,身后很快就传来了叶小欣气愤的声音:“叶北平你胆子大了,吃独食还不算,你还要吃死我?”

  叶北平差点额头挤出冷汗,换上了勉强的笑脸扭头道:“姐,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找不到葱姜蒜嘛,谁知道你藏起来了,所以就胡乱一说而已。”

  “葱姜蒜?”

  叶小欣看了眼盖住的锅盖问道:“你弄了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额......

  说还是不说?

  也不知道自家姐姐吃不吃蛇肉,叶北平纠结好一会儿才说道:“炖汤,刚才出去弄些鱼,在咱家缸里呢。这不是又弄了些野味炖汤喝嘛,还没来得及叫你喝呢。”

  “大晚上炖汤?”

  叶小欣半信半疑,揭开锅盖确实慢慢的肉香味,还嗅了嗅鼻子:“这是什么肉啊?好香啊。”

  “香的话待会儿多喝两碗,本来就是给你炖的,补补身子。”后半段话叶北平没说完:补成大猪头。

  “嘿嘿。”

  不过表面他还是笑嘻嘻的。

  叶小欣瞥了眼叶北平,盖上锅盖抿唇道:“一定在心里骂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炖汤给我喝?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怎么会呢,晚上姐你还不给我做面条了吗?”

  听见叶北平这话,叶小欣心情好多了,抿唇道:“好吧,看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待会儿多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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