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为生命

似乎这个词用的很微妙，

  对于多多来说，这个词更多的会出现在诸如妈妈问他【查理的狗饼干去哪了】的场景，...先不管为什么一旦家里有什么不见了妈妈的第一反应是问他这种小事——甚至狗饼干都问他，难道妈妈以为他还会偷吃第二次吗  ?  （*而且又不好吃  !  ）——总之，多多随即就会想起查理偷偷摸摸把狗粮倒到垃圾桶里然后从冰箱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准备好蛋奶星星的前科——

  ...话又说回来，查理讨厌吃狗粮，却也从没拒绝过唐斌羽准备的狗饭...，不对，偏题了。

  【似乎、似乎是爸爸吃掉的...。】

  然后在妈妈的威逼利诱下，深感兄弟伙伴义气此时背负于身多多当即就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但多多难得的好心，却非但没有得到查理的感恩戴德，反而在被妈妈拎着耳朵教训之后还被查理笑了大半个下午。

  当然，墨爸爸实际上并没有被玷污到的威名并无人在意。

  虽然眼下的显然不是蛋奶星星与狗饼干的去向问题。但多多还是那样突兀地想起了这样一个小插曲。

  不等他思考其中的因果关系，他听见奥赛罗莎接着往下说道：

  “他们都这么说，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只听说场赤趁着当年的动乱把地下市集掌握在了手里，桐...我记得他是和场赤站在一块的，可我听到的是桐无法认同场赤的做法，两个人爆发了矛盾——”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一面了。”

  也就是说，她知道的这些都只是【传闻】  ?  她自己也不太相信——甚至怀疑更多——这种话，所以才用了这种似是而非的语气来回答。

  “为什么和我们说这么多  ?  ”埃克斯问。

  带着小伙伴们穿越前方的道路，察觉到他们一路过来实在毫无阻拦。...在听到埃克斯的疑问时候，奥赛罗莎长长的睫毛半垂了下去，叹了口气：“...可能是我的想法憋得有些难受，想要在日志之外的地方也和谁倾诉一下吧。——刚才的气氛不是很恰到好处吗  ?  ”

  “...哈哈、我也没想到我能说这么多。”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大概是奥赛罗莎的表情太过低沉，小伙伴们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无论是安慰的话语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尴尬的气氛氤氲在数人身边。于是直到此时，多多才微妙的想念起唐晓翼起来——好歹这人总是闲不住喜欢呛人，气氛好歹能热闹一点...呃、虽然这么做的话最后牺牲的总是他们几个。

  ...但是。

  多多扭头望向奥赛罗莎，控制不住的思绪飘飞起来：那么多人总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吗  ?  那个时候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模样、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待这一切的呢  ?

  但这些在现在这一瞬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奥赛罗莎停下了脚步。

  “你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里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间无比正常的独立单层房屋——不，说是房屋有些为难人，毕竟实际上这只是用砖块与油布草草达成的堡垒状物体，四周的缝隙看着就不防风不防沙也不防水。

  “...一看就是场赤和桐的手笔。”奥赛罗莎笑了一声，“——一个压根不在乎自己身处什么环境、能将就着就行，一个做做一半就会嫌麻烦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偷工减料。”

  婷婷偏过头，疑惑道：“奥赛罗莎姐姐，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  ”

  毕竟她似乎都认出来这间房屋的建造者是谁了。

  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不出意料的，奥赛罗莎摇了摇头：“...我真希望我们还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而不是现在这样，见了面却连【今天吃了什么】、【想去哪里】这种事，该问哪一个都不知道都说不出来...。”

  “...”望着边上人的身躯，婷婷张了张嘴，话语却堵在喉咙处，只能干涩地鼓舞道，“——一定能够和好的  !  ...他都说【相信你】了，一定还把你当做好朋友...”

  “是啊  !  没有什么是当面谈话说不清楚的，只要你们——”多多也急切地说道。

  但奥赛罗莎摇了摇头，当着所有人的面退后了一步。

  “...我一直在想，他们不想让我参与其中，想把我排除开外，那我能做什么才好  ?  ——那我能为他们做什么才好  ?  ”

  “...然后某一天，我想明白了。”

  “就像那样多疑的场赤相信我和桐那样，我也相信他。——如果世界上就连我们不相信我们彼此，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呢  ?  ”

  -

  “那其实是一种自私。”

  唐晓翼忽的道。

  “信任是建立在足够了解彼此、甚至能够推测出对方的行迹与想法的基础上的。”

  表面上说着【信任】，却只是以此作为借口去掩盖自己不试图了解对方的行为。害怕去做、害怕去承担、害怕去了解，于是将一切都谎称为【因为信任】...——这反过来未尝不是一种对【信任】本身的辜负，更是根本不能被轻易混为一谈的别种感情。

  多多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唐晓翼那边估计压根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  ”婷婷疑惑道。

  唐晓翼【哼】了一声，语气里不乏嫌弃意味：“还不是担心你们几个笨蛋就这么被这种浅显的话术给绕进去了呗。”

  “嗯，”埃克斯赞同地附和一声，“虽然可能在你们看来晓翼的担心——”

  多多隐约听见唐晓翼在耳机里嘀咕了一声【谁要担心这帮烦人的小屁孩】。但声音太小，仿佛何人吹拂过耳边的清风一样，细微又短暂...埃克斯则一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脸色如常话语亦不为所动，于是多多只是当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有些小题大做。”埃克斯说道，“但无数对与错之间的差距正是由这些小小的思维差距积累起来的。”

  似乎是深有感触，埃克斯的语气有些许沉重。他垂下眸，一瞬间在那副稚嫩的外表下或真有了些【老爷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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