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所谓公平
但刑天把这些通通都埋在心底，没说出来。
因为做出那个决定的不是别人，正是以身殉道的玄冥祖巫。
就算她的决定有错，可和她的牺牲比起来，压根不算什么。
“走吧！”
……
巫族的祭坛原始粗犷，处处都铭刻着漩涡又诡异的巫文。
在经过一系列诡异的祷告和吟唱之后，巫族散落的气运逐渐被聚集起来，达到了巅峰。
那个充满血色的诡异祭坛也好似被激活了。
蚩尤手持一杆满是凶煞血气的也旗，傲然的站在祭坛中心，将他往正脸狠狠一插！
“昔盘古大神开天力竭，血洒洪荒方有巫族，经历了巫妖大战不周山倒，巫族一度颓唐，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龟缩在九幽……”
蚩尤的声音低沉，却极其清晰的传到每一个巫族的耳朵里，他从不避讳不周山。
因为不周山，也只是巫族受压迫的另一个证据而已。
曾经见不周山，如见盘古的共工，竟然会因为一场战争的失败，就要折断盘古的脊梁，要毁掉盘古身化的世界……
一开始的愤怒过去之后所有巫族都明白，这不是共工的本意，而是有幕后之人蓄意陷害。
天道虽然把巫族打成了罪族，可盘古却从未真正的怪过巫族，巫族无主的血脉，还能够畅通无阻的沟通，这洪荒大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们才该是这洪荒的主宰！
盘古开辟的天地，自然要由他的血脉来执掌。
而不是所谓的圣人，所谓的人族。
“可这本不该是巫族的命运，盘古开辟的天地应该由盘古血脉执掌！盘古的血脉无论如何都应该堂堂正正的傲立在这天地间……”
蚩尤顿了一下，大声的嘶吼：“儿郎可愿和我一起夺回巫族的荣耀，向这世界宣告巫族的回归？！”
“巫！巫！巫！”
成千上万个人的呐喊震彻云霄。
成千上万个人的信念，也汇聚成了气运之龙。
不过似乎受因果罪孽和杀气的影响。
巫族的气运之龙乃是黑红色的，头生独角，凶恶异常！
刚刚诞生迎风便长，没一会儿，便斩到了百丈之巨。
之后悍不畏死，凶神恶煞冲 向云层之中奔腾的气运金龙。
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
“好了！”咬牙切齿愤怒异常跟得了多动症似的轩辕，终于惹怒了赵公明！
“洪荒强者为尊，你难道还指望圣人跟你认错不成？！”
别说是圣人了，从古至今，哪怕真的错了，又有哪个爹妈会对儿女认错的呢？！
就好似他占了长辈的身份，占了生养之恩，便天生就高人一等了。
赵公明也曾深受其害，不过如今他淡定的很。
一切烦恼烦忧都源于实力不足啊！
如果轩辕，有把女娲圣人从圣座上踹下来逮着揍的实力，那就算叫女娲圣人花式认错也可以呀！
毕竟洪荒就是强者为尊，命和道徒可比尊严要贵重的多。
可惜轩辕没有！
他没有可以不顾世俗，不顾因果的实力。
哪怕快气炸了，在圣人面前，他还是得卑躬屈膝的跪下口称圣母娘娘！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人族？！”
轩辕简直气到怀疑人生。
那模样活脱脱是一个不受母亲宠爱的小可怜，在这借诘苍天。
“那你觉得她应该怎样对人族？”
赵公明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女娲圣人活泥时，把七情六欲加多了。
人族才会这么感性，甚至大多数他们都依靠感性去做决定而非理性。
因为觉得理性残忍！
“她她……”
轩辕噎了一下：“她靠人族成圣，目的达到了之后却把人族抛出脑后，另有妖族对人族肆意凌辱……”
轩辕垂下眼眸沉默了好久才说：“这不公平……”
“可怜的孩子！今天接任人还高兴傻了，脑子坏了吧！”
赵公明发出明晃晃的嘲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所谓的公平，只不过是弱者有幸变成强者之后来找回场子而已，弱者没有资格谈公平……”
赵公明直视着轩辕的眼睛，从接任人皇的那一刻起，少年意气、年少气盛、感情用事、就该从轩辕的脑子里被剔除！
他被保护的太好了，如今也该叫他明白什么叫做现实的残酷。
“你吃猪狗牛羊时，可曾想过这对他们是不是公平，是不是残忍？”
“你无需去想！因为它们不会有人喊冤，它们的痛苦它们的不甘，他们的迷茫和害怕，甚至不会有人感受到，不会影响到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实在太弱小了！”
赵公明顿了一下笑：“弱小到甚至有人会想这些猪狗牛羊一出生就被圈养在人族，过着安逸的日子长大，然后由最厉害的屠宰者一刀毙命，不会经历太多的痛苦，这也是一种幸福……”
轩辕呆立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喉咙中却发不出声音，听着赵公明，冷淡的笑声，只觉得心中乱成了一团。
“虽然残忍，这就是现实！”
赵公明怜悯的拍了拍轩辕的肩膀。
“在曾经的妖族，曾经的洪荒万族眼里，弱小如蝼蚁的人族和如今人族眼里的猪狗牛羊没什么区别！”
赵公明声音冷酷，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这血淋淋的现实。
“他们的血肉，他们的痛苦能为妖族做出贡献都是他们的荣幸，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老老师……”
轩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迷茫的看着赵公明，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有些东西大家默认都是心照不宣的，但赵公明才不管这规矩呢！
有些东西你不明说出来，不就是给人幻想的余地，给人钻空子的余地吗？
你不明确的说出什么是对错，又怎么能责怪别人犯错呢？
“对人族来说，如果牛羊是弱者，所以可以理所当然的被支配，可在漫天神佛来说，人族又何尝不是弱者？”
赵公明把一些东西掰开了，揉碎了告诉轩辕。
作为人皇，他最重要的不是悟性。
“洪荒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这世上本没什么公平，有的只是弱者不断变强，去打破压迫自己的规则。”
赵公明笑着，可那笑容薄凉到让人毛骨悚然。
“除此之外的公平都是强者为了更好收割安抚弱者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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