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子子孙孙,都将为我自豪!聚为幽阴,陷落鬼城!
林弦此时呼吸越发沉重。
一颗颗炮弹,落在他的身上,又在他的身上炸开。
要不是他不断调动自己魂魄里的那颗雷丹。
用雷霆遍布他的魂魄表外。
形成了一件类似铠甲的雷铠。
林弦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但在这种级别的密集的炮弹轰炸下。
林弦魂魄外的雷铠已经出现了碎裂的迹象。
一旦魂魄外的那层铠甲,被彻底炸碎。
林弦的魂魄,将近乎“赤裸”的暴露在那些炮弹面前。
但林弦对此已经毫不在意。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从自己手指指尖处蔓延飞出的两条黑线上。
那两条黑线。
浅的那条。
此时已经悄无声息的钻入了一个披着铠甲的,正在调整火炮炮口,想要把炮口,对准远处赤鬼军团的炮兵身上。
鬼术——嫁祸。
曹玄从一本阴曹地府的特殊古籍中掌握的禁术神通。
此禁术神通,以符箓为坐标。
转嫁嫁祸。
此神通的作用,就是在自身彻底魂灭前,把自身和选定魂魄互换……被符箓标注的亡魂,将代替施术者,承接全部伤患……包括全部致命伤!
嫁祸的符箓,可以立刻捏造,也可以提前存续。
之前的曹玄。
就是提前捏造了“嫁祸”符箓,并把那些符箓,黏贴在了自己官邸的那些“奴才”的身上。
要不是“夜莺”同志,不惜暴露身份,给林弦,下了一枚“极乐丹”!
当时的曹玄。
自己还真不容易处理。
这神通着实阴毒。
但此时的林弦,已经没空思考这些了。
他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而就在林弦念头百转的时候。
他魂魄外的雷霆铠甲。
伴随着炮弹的轰轰轰声。
瞬间粉碎。
他的魂魄,也被炮火吞噬。
鬼火热浪,和鬼炮弹的炸弹后,飞散的碎片,伴随着可怕的冲击,在分割林弦的魂魄!
而就在林弦的魂魄,即将四分五裂的时候。
他幽幽吐出两个字节……
“嫁祸!”
下一秒。
林弦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城墙上。
他的面前,是一架鬼火炮。
而刚刚的那个炮兵鬼魂。
已经消失无踪影。
林弦知道。
这个兢兢业业的炮兵,已经代替自己魂飞魄散去了。
但此时的林弦没有时间感慨。
他再次掐诀。
手指间的黑烟,再次向外延伸。
他开始寻找,下一个,代替自己死亡的“倒霉蛋”,“受害人”……
他确定,用不了多久。
隆科多,就会发现,自己金蝉脱壳,并没有魂飞魄散。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有备无患。
与此同时。
另一道黑线。
也在98号鬼都的地面延伸。
那道黑鬼线。
此时已经已经在98号鬼都的地面,不断分裂,不断交织,最后变成了网。
黑色的线网。
像蛛网一般,铺在地上。
98号鬼都,原本的废墟瓦砾上。
那些向上飘飞的红烟。
这一刻,都消失了。
像是被那铺就在地上的黑色“蜘蛛网”捕获。
而那黑色的“蛛网”,不仅不断向外蔓延,并且渐渐的,也开始向着红色转变!
看那黑红色蛛网,延伸的速度,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顺着98号鬼都的街道,遍布整个98号鬼都。
林弦此刻在城墙上。
已经找到了第二个嫁祸的目标。
而驭魂的第一步——捕魂网,也已经开始铺展。
只是这一次,捕魂网,捕捉的不再是普通的魂魄,而是“聻”!鬼死为“聻”的“聻”!
与此同时!
林弦在自己的脑海里,再次听见了一阵阵的嘶吼咆哮声。
那声音飘远……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但林弦还是能听出那些声音中透露出的不甘和愤怒。
“他妈的,怎么我们都这么努力了,连一道城门都炸不开?”
“妈的,我怎么这么没用,什么事都没做到。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他妈的,魂魄再死一次会变成什么?不知道,但是要能变成鬼中鬼,小鬼子们,老子绝对继续追着你们杀?老子绝对不放过你们!”
……
林弦听着那些愤怒的嘶吼声。
他先是幽幽一叹。
随后他开始尝试和那些愤怒的嘶吼声,沟通。
他想要确认一下,“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他闭上双眼,抬手掐诀
“诸位,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们已经第二次死亡了,你们现在的状态,按照阴曹地府的说法,是“聻”!”
“你们后悔吗?后悔参军,或者说,后悔被招兵吗?”
“你们害怕吗?不甘吗?还有遗愿吗?”
……
那些愤怒的嘶吼声。
短暂的消失了一个瞬间。
可很快,更加激烈的咆哮声出现了。
“你以为的招兵:你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吹空调,老婆孩子热炕头,然后突然有人敲门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上阵杀敌?实际的招兵:当奴做狗,饿殍遍野,你身边的老相识,死的死,伤的伤,你流离失所,饥肠辘辘,快要饿疯了了…饿不死也可能随时被敌人杀死。这时候,一支军队来了,问你要不要加入他们上阵杀敌报仇雪恨,而且还有军粮可以充饥。这时候,你会说:不了,我怕死?”
“死两次又咋了?老子这次上战场我也不后悔,没白来,杀了俩厉鬼,这群厉鬼,就是之前的鬼子,当年我们村,有一对母子,就是被这群鬼子活埋的,孩子还小,填土的时候,孩子说他眼睛迷了——沙子进了眼睛里,当妈的,心疼,把围巾摘下来给孩子盖住头,就这样被埋了;还有一个男的,被鬼子抓了,在街上示众,不给吃的,他把自己脖子周边的衣服啃干净了……这个男的是我的发小啊!”
“我来打98号鬼都,也是为了那群鬼子。我一家子都是烈士,我表哥,新婚不久就和鬼子作战阵亡了,战场离我们老家不远,他爹去找尸体,到战场给吓坏了,空手跑回来了,结果就只能葬了一个衣冠冢,他死的时候是连长,据说前任也是不久前战死了,我表嫂于是收养个孤儿,后来我在这边听说,我表嫂,守寡一辈子,是烈属,有点补助!我就算魂飞魄散,也绝对不让这帮鬼子,卷土重来。”
“有不怕死的人吗?有不怕死的鬼吗?当鬼的死过了一次,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当然更怕死!当兵的首先是个人,是个鬼,然后才是兵。”第一次打仗那个都是忐忑不安的走向战场的,遇到敌人的炮火、扫射哪有不慌的?可是当你看到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倒下的时候,隐藏的血性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战友是谁?那是可以背靠背、彼此托付生命的人!看着他们倒下,心里全是报仇的怒火,恨不得一枪挑敌人一个碉堡!”
“我生前就是当兵的,死后依然当个兵,咋会后悔,咋会害怕?我生前伤的最重的一次,我他娘的被炸伤了,生死未卜,我身后的战友谊们一下愤怒了,“嗷嗷”的往上冲,硬是比总部规定的时间提前近一个小时拿下了敌人的阵地。那时候,谁还想着自己的命?就是要报仇!要把敌人干掉!要把红旗插到敌人的阵地上!几次战斗过后,你就没有了害怕的概念。在猫儿洞的那些日子里,缺粮断水,蚊子咬、虫子爬,白天兵看兵,晚上兵看星。战友们就一起聊小时候、学校里、战友间的一些趣事,聊着聊着大家的眼睛就红了。谁不想心上人?谁不想爹娘?谁不想亲人?可边境的这帮狼崽子,不让咱享受天伦之乐啊!不让不怕,就把他干到让!谁把他干倒? 是我们,是我们这帮当兵的。”
“他娘的,生前当兵,死后还当兵,而且都牺牲了……我光荣,真的光荣,真的值了!不知道是谁问的这句话,但是你听过那个上过战场的军人说过后悔的吗?我死了两次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从来就没感到后悔考军校、上战场。”
“我生前就算过一笔账,这么多年来,真正为国为民拼杀的仗一共就几场,人间地府的都算上,当兵的能有几个?就算当了兵,能有机会上战场拼杀的能有几个?而我作为军人赶上了,有流血流汗舍命的机会了。历史给咱证明了咱是好样的,这还不够咱和子子孙孙吹一辈子的了?子子孙孙还不得为有我这样一个长辈自豪?值了,真他娘的值了。”
“哪个小王八问的这话?我问你,要是又找一日,你爱人,让十几个鬼子堵在屋里欺辱,然后还得抓走给炮楼里的鬼子欺负。你的父母年过八十耳不聋眼不花,鬼子觉得很神奇,抓起来回去活体研究。鬼子觉得你刚过一周的孩子老哭,烦,放锅里给炖熟了,就放在你面前让你欣赏。你被鬼子捆起来,放在那看着这一切。最后又一刀砍掉了你的脑袋……现在,你到了阴曹地府,原本你以为自己再也碰不见那帮鬼子了,结果有人告诉你,这帮鬼子,也下了地府,他们被人豢养了起来,你现在拿起刀来,冲进阴曹地府的鬼都,鬼城,没准就能碰见当年的那些鬼子,你说你冲不冲锋?”
林弦此时听着那些愤怒的咆哮,他有些恍惚。
他的眼中,露出悲凉的神色。
但他很快,调整好了心神。
“诸位,你们已经成了“聻”!”
“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
“化为“聻”后,留存在阴曹地府的时间,估计也没多少了……最后沦为“微”,便代表着化为真正的虚无。”
“但诸位,在你们彻底魂飞魄散之前。”
“我希望,沦为“聻”的你们,帮我一个忙!”
““聻”者,天克幽魂。”
“我希望诸位,在化为虚无前的最后这段时间,再帮我一个忙……”
林弦吐出一口浊气。
“我希望诸位配合我,以符箓为引,聚为幽阴。陷落鬼城!!!”
“诸位敢不敢,愿不愿,燃尽自己最后一丝残魂。”
林弦此刻蹲在城墙上。
他紧闭双眼。
并拢双指,指尖点在自己的额头……
他窥望着城下。
那遍布整个城邦的黑色蛛网。
像在等待回答。
而98号鬼都内,蛛网,还在疯狂蔓延。
很快,林弦听到了回应……
“问的什么废话?我们这一缕残魂,何时想用,就何时拿去!”
“还能再杀一次鬼子,真不错!用,狠狠地用!”
“燃尽最后一丝残魂?这最后一丝残魂,我们要是不愿意燃尽,最后不也是化为虚无,你这话就多余问,这有什么不愿意,我们心甘情愿啊!”
……
林弦吐出一口浊气。
他此时大概明白了,所谓的“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和鬼类似……只是已经没了鬼的躯体,意识融进了他们最后化作的残烟中。
等残烟也消散……就是聻死为希——烟还存在,但他们意识可能会变得模糊,再难像身为“聻”时那样,传递出声音和自己对话。等到,希死为夷……就是连那红烟也消散了,只有最后一团模糊的,像是尘埃一样的存在……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当那尘埃也消失……这个灵魂,就彻底归于虚无。
……
和后面的状态相比。
“聻”的存在,还算完整。
简单来说,就像是鬼中鬼!
按照《鬼吏书》上的记载……鬼畏惧“聻”,如人畏惧“鬼”!
鬼靠近“人”,会吸取“活人”阳气。
“聻”靠近鬼,则会把鬼的阴气,吸得一干二净。让正常亡魂的鬼魂形状,都难以维继!
而鬼魂,哪怕是高阶的阴官,却都无法,伤害到“聻”!
就像鬼,在人间没有实体,活人无法触碰到鬼魂一样。
在阴曹地府,普通鬼魂,也无法伤害到“聻”!
正常情况下,一个“聻”是无法移动的,只会在原地,慢慢飘散,快速走完 从“聻”到“微”的魂飞魄散的过程。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些“聻”被林弦,用驭鬼法聚合在了一起。
他们都被林弦所操控。
阴曹地府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么多的“聻”同时出现。
也从未有过鬼差,发疯了一般,试图用“驭鬼法”驾驭这些“聻”!
因为哪怕是高阶阴官,在接触“聻”之后,自身的阴气和也会被“聻”侵蚀削弱。
但此时的林弦,却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林弦意识到,这可能和自己是活人阴差,有很大的关联。
毕竟,自己现在的状态,依旧算是“生魂”,不算是鬼,自己的魂魄身上,带着阳气!就算和“聻”直接接触,他们也无法侵蚀自己的魂魄。
现如今,林弦布置的捕魂黑网,还在持续性的扩展蔓延。
等黑网,成功遍布整个98号鬼都。
林弦便可以,施展自己“陷落鬼城”的计划!
他要疯狂一次!
现在的林弦,只希望,黑色魂网扩张的速度,快些,再快些!!!
而就在这时。
一个喑哑的声音。
在林弦的身后,忽然幽幽的回响。
“狗东西!”
“我就知道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命硬,不会那么容易就魂飞魄散!”
“你在做什么?”
“你又想做什么?”
“我这好好的,经营多年的,偌大的鬼都,被你祸害成了这样,你还不满足,你到底要做到何种地步。”
“我“阴清”和你又有什么血海深仇,让你这么仇恨!”
“我大清没了的时候,你人间的爷爷,怕是都还没出生呢!”
“既然无怨无恨,为何要和我一直作对!”
那幽幽的声音,愤恨的响起的时候。
林弦的脑袋,也被抓爆了。
是隆科多。
他在第一时间,抓碎了林弦的脑袋瓜,随后才开始阴狠的咒骂。
但隆科多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
因为他低头看去。
在自己手里炸开的脑袋瓜,并非是林弦的脑袋。
而是一个陌生的阴兵的脑袋。
隆科多的面色,更加狰狞。
“这是曹玄的……嫁祸!?”
“这王八蛋,最骄傲的手段就是这个。”
“差点忘了,你夺了他的阴官职位,也夺了他的魂魄修为,和全部神通。”
“但你以为,一个嫁祸,就能让你逃出生天!做梦……你也不想想这道术法,是谁教他的!”
隆科多,此时已经转过头去。
他望向远处的一座高耸的碉堡。
碉堡上面。
林弦正站在那里。
他的脑袋和半边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鬼爪印。
林弦此时摩挲了两下自己的脸颊。
随后抬起手,冲着隆科多的方向,竖起一根中指。
“为什么要和你们这些封建狗官,作对?”
“别他妈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吗?”
“当年的开智的读书人,怎么骂你们的,你在阴曹地府,没听过吗?”
“没听过,我再来骂一遍……”
“余幼年也曾习得一点奴隶学问,想望做一个奴隶官儿,不料海禁大开,风云益急,来了各邦洋人到我大夏通商,不上五十年,却弄得全国上下,民穷财尽。这还罢了,他们又时时的兴兵动马,来犯我邦。他们连战连胜,我国屡战屡败……战胜的喜笑颜开,战败的割地又赔偿……”
“大清的官府好像他的奴隶一般,华夏的百姓,好像他门的牛马一样。又有那一班传教的教士,如狼似虎,一点儿待他不好,使办起教案来,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大夏虽说还未被瓜分,可也比瓜分差不多了。那时国内也有一班志士,看见时势不好,热心的变法,只想把这国势救转来。那里晓得这万恶封建的大清,把轰轰烈烈为国流血的大豪杰们全都斩了……只教我们乖乖做奴做娼!”
“又不过数年,那各国便占了京城,他们本想瓜分这国?可各国相貌不同,言语不通,兼且离我大夏很远,哪里有许多人镇服我们?不如留着这大清王朝代他管领,他们又管领这封建的大清。”
“我们是奴隶的奴隶,各国是主人家的主人家,何等便当?那封建大清,却感激各国感激的了不得,从前赔款数次,差不多上十万万了,此次赔各国的款连本带息,又是十万万。我们就是卖儿卖女,也是出不起来的!又自己把沿海的炮台削了;本国的军营,请各国来练;本国的矿产,让各国来开;本国的铁路,听各国来修。还有那生杀用人的权柄,都听各国指挥。列位!你看封建大清,只图苟全一己,不顾我百姓永世翻不得身,件件依了洋人的,你道可恨不可恨?”
“我们若不依他的,他就加以违旨的罪,兴兵剿洗,比草芥也比不上。各大省中愁云黯黯,怨气腾霄,赛过十八层地狱……但这还不够,那大清,看见各国强硬,又要割地相送……我想这大清朝是送土地送熟了的,不久就是拱手奉纳。我们到了那个时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有什么好处!自家想到此际,把做官的念头丢了,只想把我们的同种救出苦海……”
而林弦的话还没说完……
他的脑袋瓜又炸了。
隆科多,面色阴冷无比的站在林弦的无头的魂魄遗体处。
但他很快发现。
眼前的林弦的魂魄遗体又变了。
先是变成了一具阴兵的遗体,随后那阴兵的遗体,飞速消散,先是变为“聻”,最后,又飞速的变成夷,变为希,最后变为微,成为虚无。
隆科多扭头看向城内,一个低矮的房子的后面。
“又被你逃脱一次!”
“但你不会再有“嫁祸”的机会了!”
此时,98号鬼城的上空。
一枚又一枚。
漆黑的符箓漂浮半空。
都城内的林弦,看见了天上的符箓。
他嗤笑一声。
“神惊鬼跳·禁术符箓!”
“我认得这玩意!”
“不愧是三品阴官。”
“手段就是多,底蕴就是深厚。”
“但就算这样,也不耽误我鄙视你。”
“狗东西,你大清,就是应该亡,一个“生于不义,死于耻辱”的王朝,凭什么不造嫉恨,不被人唾弃!”
“就你们,还想卷土重来,想要把你们的脏手,伸到人间?”
“我呸!?你们也配?”
“还有,你这位高官,怎么亲自下场了?是因为发现,比起用军火,还是自己动手,能更安心?”
“嘿嘿……来吧!“
“我们来斗斗看……这场战争,最后到底谁赢?”
林弦冲着隆科多,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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