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天道的温柔
或许正是因为思绪变得不再迟缓，在后来听到系统说：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会给她安排一个父母双全，又有亲人疼爱的身份后，她第一次对这个交易生出了心动之感。
那个时候，系统突然间又不蠢了，察觉到她的心动之后，便开始围绕着这方面来继续劝说她。
然后，她就真的答应了交易。
……
看到这里，方玥忍不住有些沉默。
那时候的自己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的吗？都不担心被骗的吗？
而事实证明，单纯的人很容易被骗！
说好的父母双全呢？
她不否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享受到了那时候的自己一直渴望的亲人疼爱。
但是，系统还是骗了她！
这样的想法她并没有遮掩，系统很快就有了察觉，它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你先看完，我可没有骗你！”
系统没有骗她？方玥完全不相信这话。
难道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
等等，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可是修仙界，死去的人会活过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样想着，她便耐下了心，决定先继续看下去。
见她如此，系统便继续沉寂了下去。
脑海中的记忆画面还在继续。
系统在魂灵答应交易后，立刻便带着她去见了主系统。
那时候的魂灵并不知晓主系统的身份，但此时，接收到那一部分记忆的方玥很快便认了出来。
那并不是什么系统，而是世界意识的虚影。
只是那个虚影比她见过的所有虚影都要更加虚弱，甚至它周身围绕着一种让人极为不适的气息。
以她如今的见识，并不能认出来那些是什么气息，但下一秒，她就听见那个身影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
“那是归墟的气息，归墟是世界的归途，每个即将消亡的世界身上都会带上归墟的气息。”
明明只是记忆中的画面，她却莫名地有种被注视之感，仿佛那个身影是在回应她此时的疑惑。
可能吗？中间隔着无数的时间和空间。
甚至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但方玥却不敢确认那是自己的错觉，一个小世界的意识，有点特殊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很快，这样的想法就得到了肯定。
脑海中的记忆画面被定格。
不对，这种说法并不正确，画面中被定格的也只有那个魂灵而已——那是过去的自己。
嗯，还有那自从交易达成后，便寄身于魂灵体内的系统。
没错，那时候的她和系统都被屏蔽了。
注意到这点后，她的心中诡异地生出某种平衡之感。
不过这样的想法被她遮掩了下去，至少没打算让人将寄存在她脑海中的系统看出来。
至于系统是何种感受？
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世界意识虚影，依旧在继续它的讲述。
它说：“听见这段话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步上了修炼之途。”
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一下，朝方玥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透过无数空间个时间的距离，看向了她。
也是这一瞬间，方玥心中那种被注视之感到达了巅峰。
但也只是这么一眼的时间而已。
它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的你应该认出来了我的身份吧！
就和你想的一样，我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意识，也是个即将消亡的天道意识。”
说这话的声音中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方玥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之感。
似乎是她在共情那方世界。
讲述还在继续。
“每个小世界成长到某个程度后，便会孕育大道。
而我的出现便是为了承载这些大道法则，同时也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秩序，使其良性地成长下去。
但世界的成长也伴随着劫难。
度过劫难世界便会晋升，无法度过劫难，世界便会受损。
这样的劫难一直会持续到世界消亡。
很不幸，我无法带着世界度过劫难，它便开始慢慢地走向衰亡。
但我始终是不甘心的，于是开始自救。”
说到这里，那个虚影的声音变得飘渺了起来。
“但要如何自救呢？
世界的灵机已经在上一次劫难中彻底消亡，这已经是个没有灵气的世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总归是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它。
或许是因为此方世界已经彻底绝了灵机，凡人们开始有机会发挥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世界的发展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也从这些凡人的脑洞中，找到了可以拯救此方世界的方法——将本土的生灵送去其他的修行界，只要他们能够修炼到飞升，我就能获得大道给予的气运反馈。
这些气运，可以填补世界灵机的空洞。
但这不是个容易执行的方案，并不是所有生灵都有足够强大的魂灵，可以坚持穿越空间风暴去到另一个世界。
更别说，那方世界会不会接受一个外来的魂灵也是未知数。
于是，我创造出了系统。
系统可以说是我的分身，也可以说是我的孩子，因为我给予了它们独立的意识。
它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
保护生灵去到另一个世界，并且负责和另一个世界的天道意识谈判，让生灵得以在新的世界中立足。”
说到这里，它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
“当你看到这些留言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已经步上了正轨。
但我想说的是，远游的孩子啊！你不必有任何的负担，修炼之途本就艰难，就算是无法飞升也没有关系的。
系统会一直陪伴着你到生命的终点，也会用最后的力量送你进入轮回。
那便是我能够给予你最后的福泽。
尽管那时候的你，已经没有了记忆，也将彻底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生灵。
但你的灵魂深处依旧会有此方世界留下的烙印，只要你能够活下来，便说明这方世界存在过。
原谅我的自私，即便世界最后依旧会走向消亡，我还是希望诸天万界中能够留下此方世界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到这里便是结束，画面中被定格的一人一系统也重新恢复了行动。
记忆还在继续复苏。
但方玥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
或许在它的讲述中，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世界为了自救而诞生出来的交易。
但她却觉得，它也是在给世界中的生灵一个机会，一个不必随着世界一同消亡，可以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中活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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