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摄像头

　　“你们都聊了什么？”

　　看着渡边尤里和鉴证员科恩聊完后目送其离开，何南凑了上去，低声问道。

　　“……我直接劝他离职。”渡边尤里的表情有些苦涩：“至于做出什么选择，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真的？”

　　“不然还有假么。”渡边尤里迈起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我不会劝人留下来的。即便我再需要清廉的警察帮忙，也不能害死他们。”

　　“会害死他们的是黑帮和这个社会环境，不是你，渡边。”

　　“当然是我。”渡边尤里的嗓音略含疲惫：“……我明知道他继续以清廉警察的身份待下来可能会被黑帮除掉，还劝他留在这里冒险？那我不是亲手在将他朝火坑里推。”

　　“但是，也许他想坚持的，只是缺一句前人的鼓励呢？”何南说：“至少你不要只给一种建议，而是两方面都说说吧？科恩他崇拜你，你看得出来。偶像的话往往最能——”

　　“——正因为他崇拜我，所以我才不能乱说话。”渡边尤里阴着脸：“……够了，何南，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我要调度人员去寻找马维尔了……你要留在这里吗？”

　　“嗯，我要第一时间赶往现场。”何南点点头：“你工作吧。我就在这看着。”

　　于是，渡边尤里来到办公桌后，便开始打起电话，派遣人手调查马维尔的车辆究竟开去了哪里、这两人又有没有乘坐其它交通工具的记录。

　　还好，他们车的车牌号与车辆样式都有登记在案。

　　接下来，便是等待查看监控的人员和其他岗位的警员给出线索了。他们发现这辆车便会报告。

　　而何南与渡边尤里则在研究案件，并在有报告后分析这辆车最有可能逃去哪。

　　何南也跟渡边尤里说了自己在调查巴兹尔·霍默，并希望她能够保密——渡边警官还是他十分信任的

　　“……摄像头要是再多点就好了。”何南等得心急如焚；“现在纽约总共也没多少公共摄像头掌握在警方手里，破个案要花好大力气。”

　　“是啊。”渡边尤里看着地图，皱起眉头：“但即便是现在这点摄像头，也总有民众闹着要拆掉……他们被摄像头盯着就会不舒服，说觉得自己的隐私遭遇了侵犯，认为它们剥夺了公民的自由……每次一提要增加摄像头数量，就更不得了了，他们会上街游行、罢工，说这种行为就是要集权高压统治，今天增加了摄像头，明天就会开始监控你的一言一行。到最后你家里都会被摄像头占据，说错一句话就要进监狱。”

　　“放他娘的屁，出了事破不了案，然后就骂警察无能的是不是也同一批人？摄像头都没有，让他们破一个看看就知道难不难受了！”何南哼了一声：“我看这帮白痴就是一天天的没事做，只知道上街举个牌子喊喊口号，以为这就显得自己能独立思考了……实际上不就是自私吗？这么在乎自己那点隐私权怎么不去杳无人烟的地方生活，城市就是需要秩序的，治安恶化跟犯罪很容易死无对证脱不了干系。”

　　“我们的意见又不重要，警察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现在他们只会喊摄像头不好，你没法讲道理。”渡边尤里匆匆翻着卷宗，语气充满困倦：“这种事也很多年了。现在更是反对声越来越高，仿佛已经没人想要摄像头了……奇怪吧？实际上我们都查过了，这背后有推手的。”

　　“你继续。”

　　“犯罪势力会在各种媒介煽动情绪并雇佣演员上街游行，经过媒体大肆报道和那些所谓的专家与自由主义斗士的站台，大部分人很快就被洗脑，也觉得公众摄像头对隐私的侵犯无法容忍了。他们觉得美国政府用这些掌控他们的一言一行，会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那种一切都被看个精光的感觉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渡边尤里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在外面不犯罪的话，那点隐私有什么重要的。”

　　“而且普通人的隐私本来就瞒不住不是吗？比起这个，还是生命安全更重要。摄像头若是形成强大的监控网络，犯罪率绝对会大大降低，也不会有那么多逮不住的逃犯了。”何南摇了摇头：“我还看过有人说如果不取消摄像头，那超级英雄的身份就容易曝光的说法呢。”

　　“如果摄像头够多，普通的罪犯根本不需要蜘蛛侠这类超级英雄天天忙前忙后处理，我们自己就能解决。”渡边尤里提到超级英雄，又显得颇为无奈：“实在不行，超级英雄可以跟我们合作啊？我们为他的身份保密——嗯，不过，现阶段肯定是不行……或许超级英雄注册法案通过后能好点。”

　　“我觉得不会好起来的。”何南说：“警局和政界腐败这么严重，你们怎么给英雄的身份保密呢？肯定很快就被泄露给仇家了。然后英雄和他家人朋友就危险了……很多英雄不敢泄露身份，得罪的恶人太多了。”

　　“……这当然是个问题。”渡边尤里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看向何南：“……那你呢？不需要隐藏身份吗？”

　　“我想暂时不需要吧——好吧，主要还是隐藏不了了。”何南叹了口气：“反正我也不是超级英雄啊？我不会看到哪有犯罪就主动去打击的，我只是个侦探。”

　　“并非你认为自己不是，别人就会这么认同的。”渡边摇摇头：“只要你有特殊的能力——不管是超能力、战斗技巧还是科研，并且将它们用在做好事上，你就会被认为是超级英雄。主流论调如此……现在你更是得罪了象棋大师，想过被报复该怎么办吗？”

　　“……我觉得自己做侦探这两年已经得罪不少人了，包括黑道……这个职业本来死亡率就不低。”何南虽然也感觉有些不安，但也没办法：“侦探就是这样的啊……什么都怕得罪就查不了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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