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逼迫
顾阙的认知一直是与众不同的。
名字跟随人的一生, 至关重要。在早些年代,望着儿子的人家会取招娣盼弟,为的是什么, 让人有些反感。在大魏, 取名也有将就,男孩子会有字,比如李白, 字太白。
琼琚公主是一封号, 嘉娘如同太白,不过,女孩子的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人的,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
她觉得不好听是因为后面有个娘字, 然而在这里,一般女子都会带上娘子, 有些人家不取名字,按照行序来唤, 比如三娘四娘, 前面再带上姓氏。
这个名字若在现代,肯定会让人不适应。
顾阙很快就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 就该接受这里的习惯。
她抵着颜珞的额头, 悄悄说道:“嘉字好听,挺好的。”
颜珞拧眉:“那你刚刚笑什么?”
顾阙笑道:“那个娘字,我未曾见过世面, 也未曾见过太多的女子, 不知女儿家的闺名, 井底之蛙, 见识短浅了。”
这么一贬低自己,颜珞释怀了,轻哼一声,“你都没有呢。”
“对、对、对,我没有。”顾阙踩着台阶就下。
听澜取来雪糕,送进屋内。顾阙爬了起来,掀开锦帐一角,拿进来后就递给颜珞。
是一人的模样。
颜珞端详,“好像是一女子。”
“嗯,白娘子。”顾阙买了一对,还有一根许仙模样的雪糕,评价说口感不好,她想着给颜珞试试,指不定嫌弃就不吃了。
看吧,我给你吃,你自己不吃的。
颜珞看着雪糕上的小人,“有缘故?”
“有,得空给你看看她们二人的故事,一人一蛇相恋了,最后不容于世道,多年后,孩子高中状元,一家皆大欢喜。”顾阙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个故事。
颜珞坐了起来,望着顾阙,奇怪道:“为何非要皆大欢喜?”
顾阙道:“为何不要皆大欢喜?”
“里的追妻火葬场最后都是皆大欢喜,用你的话说就是傻缺。我同你说,都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情,为何还要爱呢?”颜珞嘴上说着,不忘悄悄咬了一口雪糕。
一瞬间,皱眉,不如以前的好吃。
她有些嫌弃,可是,嫌弃了就没得吃。就这根雪糕,还要两人一道吃。
太憋屈了。
想着想着,颜珞又咬了一口。
顾阙却在想颜珞的世界观,皆大欢喜和和美美不好吗?非要分开,一死一活,哭哭啼啼才好?
她不明白,正想开口,颜珞告诉她:“里的故事不符合现实,若在现实中,哪里有那么深的感情,早就放手了。爱是什么?”
顾阙沉默。
“爱是你心中我、我心中有你。我心中有你,你心里没我,这叫单相思,不叫爱。”颜珞语气嫌弃,说完又咬了一口,将脑袋咬了下来,细细又品了品,有的吃也不错了。
她怕顾阙回神,便又说道:“中的爱来的太过简单,没做什么事就已刻骨铭心。你瞧我二人,我开始就不喜欢你,软弱无能,扭扭捏捏。我二人成亲为夫妻,你就是百宝箱,日久生情。我觉得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软了。”
不过,也是正常的。顾阙是在蜜糖罐子里长大,并未经历大事,保持‘这个世界很有爱’的想法,对人总有几分宽容。
不见残酷,心便柔软。
一番话说得顾阙发懵,“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糊里糊涂地就……”
就吃了颜相。
若是说一说,便是怜悯。世人觉得颜相残暴,自己却觉得她可怜。二来,她也太好看了。
好看的脸蒙蔽了眼睛,带上一层滤镜,心渐渐沉沦。
颜珞没听她的话,嚼下嘴里的雪糕,道:“我就不喜欢你,但是你好看啊,又会哄我、又会包容我,想想,也就你最适合我了。你想想,横竖都是找人过日子了,不如就找你。这么一想,你还是最合适的。你的身子可软了,晚上摸一摸,睡觉都香好多。”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顾阙脸颊红了,可再一看,哦豁,雪糕都吃完了,就剩一根棍子了,她气得指着颜珞的额头:“你在这里故意迷惑我呢,丢不丢人?”
“堂堂一丞相为了一根雪糕就开始胡扯,虎狼之词都用上了,我都觉得丢人。”
“丢人罢了,我又不要颜面。”颜珞无所畏惧,将棍子塞到她的手里,懒懒地打了哈欠,哀叹一声:“口感差了一些。”
“都没了,还差一些。”顾阙气得将棍子丢了,裹着被子不理她。
颜珞也躺下,嘴里念叨着:“我什么都不要,要你就好了,顾二,你觉得我除了好看,还有什么优点?”
“你也就除了好看。”顾阙没忍住回了一句,心里堵着一口气,又说道:“还爱作,没人受得了你。”
“好,我便缠着你一辈子了。”颜珞侧过身子,伸手去抱住她的腰,厚着脸皮去蹭她,“不要生气啦,和我生气不值得,你想想,和不要脸的人生气,自己只会更加生气。”
顾阙彻底没脾气了。
颜珞去咬她耳朵、脖子……
自认不要脸的丞相起来得很早,出门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位新人,十二岁的鬼鬼。
鬼鬼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的劲袖短袍,手中抱着一根棍子,脸色冰冷。
远远一看,像极了门神。
颜珞走过去,拿指尖戳她的脑门:“鬼鬼呀,你会吓到我家姑娘的。”
鬼鬼不爱笑,像极了她的名字。她被戳了两下,神色微缓,道:“我会努力笑的。”
“这才乖,对了,唔唔伤势如何了?”颜珞收回手,略微整理了朝服,低眸的瞬间,眼中冰冷。
鬼鬼说道:“醒了,就是太累,没有伤及根本,休养两月就好了。”
颜珞站直身子,目视前方,今日天气很好,心情高兴就开始糊弄孩子:“走吧,我同你说哦,府内有一群好看的小姐姐,你师父就是不爱笑,被她们赶走了,你要好好珍惜机会哦。”
鬼鬼:“……”还要注意这些琐事吗?
天气愈发凉了,府里发了冬衣,每人两套,还有两双鞋,唔唔不在,听澜春露一合计,就暂时给了鬼鬼。
唔唔回来了再重新量,小孩子长得快,指不定等唔唔回来就穿不上了。
不想,鬼鬼穿上身,大了些许。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留给唔唔。
鬼鬼却说道:“不必麻烦,我穿着也合适。”
听澜也是从孩子过来的,有些人家为了节省,做衣裳的时候故意多放些尺寸折进来,待高了才放出来继续穿。
但是府里殷实,丞相器重她们,就不好这么做,做主说道:“我让人给你重新量,你再等上两日。”
鬼鬼看看听澜,又看看春露,呆呆地点点头。
听澜春露抱着衣裳就走了。
出门后,春露先悄悄开口:“我瞧着她,像是不大精神的。”
你说三句话,她都说不到一句,甚至眼珠子都不动,可不就是不精神。
鬼鬼是习武之人,耳朵灵敏,站在屋内就听到了对话,不由纳闷,这些姐姐好生奇怪。
跟着丞相出门,她没忍住说了。
丞相去大理寺办事,叛徒的事还未结束,最好还是要走一通。事情压在了大理寺,凌昭非要细查,就不免要走一趟。
“姐姐们觉得你傻气,想来也是,她们多大,你多大。”
鬼鬼低着头琢磨不透,问丞相:“那唔唔呢?”
“唔唔啊,跟着吃就行了。”颜珞百无聊赖地说了一句,跟着顾阙,不用调教就能变成吃货了。
鬼鬼记住了。
进大理寺,凌昭来见,“下官见过丞相。”
颜珞摆手:“不必,我来,是为了张副枢密使的事情。”
与此同时,顾阙翻开野史,当面记载一句:十月十六夜,相入张门,杀张生,险灭满门。
她将野史合上,阖眸细想,又翻开野史。如果未曾身临其境,看到这么一句‘险灭满门’,对颜相所为,也是不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谋其政,忽而,就能理解了。
后世如何评价,当看写书人如何记载。
太后将案子移交大理寺,凌昭去张家查证,倒是诸多漏洞,不肯结案。
案子很好解释,张大人下放文书得了太后的懿旨,凌昭指的漏洞便是太后。他继续查,颜珞不满意了。
“你若再查,我可保不住你。凌大人,你的心思,我知晓,但你可知此事本就是上面的意思,你如今要揭开这层遮羞布,可想着凌家?”
凌昭满面通红,面前女子仪态端庄,美若仙人,这一刻,他想松口,然而自己心里过不去。
“凌昭,你既然这么闲,不如去前线打仗,那里很忙。一忙,你就没功夫想你的那些伟大理想。”颜珞慢条斯理地扫向他,“你说说你一世家弟子,家族不要了吗?”
为了心中的正义?
笑死,都快灭国了,还要什么正义。
凌昭无颜面对丞相,唯有低头禀道:“若真是太后,下官也要……”
“闭嘴。”颜珞烦不胜烦,小年轻怎地就想不开呢,怎么非要那么做呢。
她哀叹一句,道:“凌昭,食君禄替君办事。”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关张大人何事,他不过是奉了太后的旨意罢了,罪魁祸首尚且逍遥,他为何身首异处。”凌昭愤恨,更不明白面前貌美的女子明明这么温柔,偏偏要做不公的事。
颜珞问他:“你的小厮背着你给你的敌人通风报信,置你于险地中,你还会用吗?凌昭,我来,是想你可以结案,若是不肯,凌家便是下一个霍家。”
凌昭攥着袖口,问丞相:“您为官是为了什么?”
“呀,问起我来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凌昭,你看看你头顶的那片天,是不是凌家?你再看看我头顶的那片天,是颜家吗?”颜珞冷笑。
未曾挨打过,便会一味地异想天开。
顶着凌家的天,做着对凌家不利的事情,真是一公正的凌大人。
颜珞站起身,道:“怎么做,你自己想。若非你是顾言的表兄,我今日也不会走一遭。”
走了。
颜珞来得匆匆,一盏茶时间,便走了。
凌昭不解,就只为了顾言吗?
多深的爱意才会让她爱屋及乌。
三日后,张家结案,家眷流放,野史又翻过一页。
野史记载皆是朝堂大事,私事几乎没有,比如赵明悟纠缠顾阙一事,野史上一字没有。
顾阙叹气,听澜回来带着赵明悟的意思。
赵明悟思念她,想娶她为平妻。赵家地位高于永乐侯府,赵明悟在羽林卫当差,官阶高,掌着宫门进出,寻常人家都想结亲。
听澜为难:“您给他写了书信。”
顾阙立即明白过来了,是情书,赵明悟捏着她的把柄呢,不嫁名声也毁了。
她没有表态,听澜愁闷,“不如告诉丞相?虽说会生气,但是事情过已经发生 ,气一气就过去了。不然您就得嫁给他。”
顾阙却道:“颜家可知晓这件事?”
颜珞很忙,她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去烦她。
“颜家,对哦,您可以去找颜老夫人……”听澜欲言又止,“这么一来,您的那些事就捅到旁人处了,有点、有点丢人的。”
颜相知晓,是家事,不会丢人,旁人知晓,可就是难看了。
顾阙头疼,她压根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主要是这个时代对女子不公了,若是在现代,情书而已,哪个年轻人没有情意萌生的时候。大家知晓后,笑一笑,谁都不会在意的。
见面又不能见,闹大了,自己就没面子了,侯爷得要气死。
主仆二人皆是无奈。
听澜说道:“不如您去见见赵夫人?”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丈夫,既然不能见赵大人,那就见一见赵夫人。
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顾阙答应了,听澜去安排,往赵府递话就可以了,顾阙炙手可热,背后是颜相,赵夫人不会不给颜面的。
赵府给的时间很快,第二日午时。
颜珞不在家,出门也不会被发现。
到了约定的时间,顾阙带着听澜偷偷出门了,吱吱赶车。一路上,吱吱询问去见谁,听澜不敢说实话,就说是铺子里的管事。
吱吱信了,看着听澜姐姐的笑容,心里一点都没怀疑。
入了酒肆,听澜就拉着吱吱在一楼吃饭,顾阙去寻赵夫人。
听澜还是第一次进酒肆吃饭,不大懂,吱吱却是行家,点菜更懂,道:“我有银子呢。”
听澜噗嗤笑了,道:“姑娘给了,你点就是了,我来给钱。”
“姑娘对你真好。”吱吱也没客气,喊来跑堂的就点喜欢的菜,知晓听澜喜好,也点了她喜欢的。
包厢里面的顾阙见到了赵夫人。
妇人打扮与未出阁的姑娘不同,不再那么灵动,感观上偏向于端庄。
赵夫人娘家是颜家,与顾阙算是沾亲带故。两人见面后,赵夫人微笑,“顾二姑娘可真好看。”
废帝这么一闹,顾阙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只是顾阙在家不出门,不知道自己的名声。
两人坐定后,赵夫人先斟茶,顾阙开门见山:“病中那些年枯燥,我做了些错事,还望赵夫人见谅。”
“错事?”赵夫人脸色白了,她知晓顾阙与赵家曾定过亲。
顾阙道:“病中那些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赵顾两家的婚事,写了些信给赵大人。病愈后,我也忘了。”
想起顾言病逝,赵夫人忽而理解顾阙的行为,本就是自己的夫婿,写信聊表情意不算大事,她品了品茶,静静等着后言。
“退亲后,我便不再与赵大人来往,他退还定亲信物,此事便已结束了,后来赵颜两家定亲,我由衷祝福。”
“然后,我陷入了困境中,想请赵夫人帮帮我。”
赵夫人将茶盏放下,道:“你有颜相,为何寻求我?”
顾阙嘲讽:“颜相知晓,你就要做寡妇了。”
赵夫人眼睫轻颤,想起颜相的性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是何事?”
“赵明悟以书信要挟我做赵家的平妻。”顾阙道。
“什么……”赵夫人豁然起身,失手打翻了茶盏,要挟二字显出一人的品性,顾二姑娘口下留情才用的要挟,这分明就是强逼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愿,对吗?”
“我为何要愿?当初两家定亲我遵从父母之命,如今他娶,我有婚约,为何要从他?赵夫人,你说,颜相知晓,会不会打死他?”顾阙并未留情,一再忍让,赵家就只当她是软柿子。
赵夫人早已变色,一是丈夫背弃,二是丈夫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眼下,她有几分慌张,立即道:“我来解决,不会让姑娘闺名受损,保证他死了这条心。”
顾阙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松了口气,道:“赵夫人,我信你的,我不想与他有何关系,倘若闹开了,我没面子,他没了性命。”
“知晓、知晓,我都知晓,姑娘放心。”赵夫人失了几分仪态,一再保证。
顾阙这才离开。
听澜与吱吱刚吃上饭,眼瞅着戴着帷帽的顾阙走来,顿时愣了:“要走了吗?”
“你们先吃,我等你们。”顾阙没什么胃口,心中可怜赵夫人。丈夫背弃她,她却还要想办法救他性命。
他们是新婚啊。
顾阙上车去等,就在她离开包厢的时候,颜珞进去了。
赵夫人本就惊魂未定,一见阎罗来,吓得定住了,不知所措。
“我道她难得出门见谁,原是见妹妹来了。”颜珞自顾自走进去,身后的鬼鬼将门关上。
颜珞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盏,拿起顾阙的那杯,置于鼻尖闻了闻,道:“你就拿这茶给她喝?”
赵夫人想哭,抿唇不敢说话了,她不知刚刚的话,丞相听进去多少。
“赵夫人,莫紧张,您说这样的丈夫留着有什么用呢?”颜珞在顾阙的位子上坐下,慢悠悠地抬眸,“我若是你,现在就和离,另嫁旁人。世上男人那么多,何必巴着他呢。你们成婚一年都不到,就娶平妻,日后,你的日子怎么过呢?”
“我还得同你说一声,赵明悟要死了。”
“七姐,能不能不要……”赵夫人哭了出来。
颜珞摇首:“不能,赵明悟这么龌龊,配做颜家的女婿吗?”她有些后悔,去年想将赵明悟踢出京城,后来忙忘了,一时不慎,他就出来干坏事了。
赵夫人掩面哭泣,颜珞站起身,直接走了。
下楼去看,哦豁,吱吱听澜吃得正欢。
颜珞没有去打扰,避开顾阙上了马车。
鬼鬼问:“丞相,去何处?”
“羽林卫。”颜珞阖眸,神色阴狠。
鬼鬼驾车,她充当车夫,稳稳地驾着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过住宅,最后在宫门处停下。
颜珞下车,宫门处的侍卫来寻,“去将赵明悟找来。”
赵明悟不在羽林卫,回家去了。颜珞让人去找,就在宫门口等着她。
不仅如此,她还请来了新帝看热闹。
新帝被太后压得喘不过气,追封生母一事也被压了下来,心里对太后愈发不满,丞相来请,她也就去了。
宫门威严,侍卫多,丞相留下,就让许多人跟着害怕,丞相不按套路出牌,尤其是前些时日半夜去张家打死了一位三品大臣。
朝堂上下不满,却无人敢说话,就连太后都没有办法。废帝在位,丞相稍微收敛,如今,无人敢说她了。
新帝坐龙辇赶来,见到丞相坐在不远处,心中咯噔一下,不忘问左右:“近日可有事情发生?”
“近日各处安定,并无大事,若是琐事,臣便不知了。”
新帝疑惑不定,也有几分畏惧,若说魏国公猖狂,那么颜相便可用‘猖狂至极’来形容了。
但二人的猖狂不同,魏国公是压着新帝,而颜珞是压着所有人,一视同仁,并无皇帝大臣的区别,就连太后,她都没有放在眼中。
新帝走下车辇,颜珞起身,象征性地行礼,新帝问道:“丞相做什么?”
“看戏,陛下一道吗?”颜珞微笑,吩咐侍卫:“去给陛下搬椅子。”
新帝不解,“谁惹着丞相了吗?”
“算是,有人打我家顾阙的注意,就差逼良为妾了。”颜珞语气冰冷,余光扫了一眼新帝。新帝咽了咽口水,她想见顾阙,就放在心里想了想,并未显露出来。
难不成还有旁人吗?
她不理解,问丞相:“是何人?”
“羽林卫副指挥使赵明悟,太后给他升官,他就忘了自己的本分,打死都不为过。”颜珞慢条斯理,声音很轻,似清风过耳,未曾惊起任何波澜。
新帝知晓,赵家依附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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