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刺杀
过宫门, 吱吱就被拦下来了。
吱吱道:“我是我家姑娘的奴婢。”
宫门处的守卫不理会她,“闲杂人等不准随意入宫。”
顾阙原本就没打算带吱吱进宫,太后与新帝何等心思, 怎么会让吱吱进来呢。
她拦住吱吱:“你在这里等我, 我会出来的。”
吱吱跳脚,要哭了,顾阙抬脚进去了, 不知为何, 上回颜珞在,她害怕。这回颜珞不在,她却不怕了。
眼睁睁地看着顾阙消失在宫门处, 吱吱跳脚又跺脚, 使人去羽林卫说话,自己在宫门处候着。
顾阙由宫人引着去慈明殿, 路上遇皇夫。
皇夫与外人不同,衣袍华丽, 见顾阙也是抬首细细打量。
少女美丽, 艳冠群芳,皇夫见了,拧眉驻足, “太后召见姑娘?”
顾阙颔首。
皇夫怜悯地多看她一眼。
顾阙莫名想笑, 他怜悯她?
书中记载皇夫林毕文被梁王斩杀,尸身悬挂于城门上,赤身露体, 堪比万喜良。
或许自己知晓得比旁人多, 对于皇夫投来怜悯的目光也只轻轻一笑。
是谁该怜悯谁?
两人分别, 顾阙进慈明殿, 太后初见这位顾二姑娘,同为女人,她羡慕了。
女子的相貌是天生的,也是父母给予的,太后年轻时也是一美人,甚至自觉比敬德皇后还要美丽。
这么一比较,太后觉得自己压过敬德皇后,心里就舒坦多了。
太后赐座,顾阙徐徐坐了下来,目视前方,不去打量旁人。
太后品茶,自从顾阙进来后,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也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你与你哥哥长得相似,不过,你更好看。听闻太医说,你哥哥病后,瘦得脱了形。”太后惋惜。
顾言骨架大,但身上没什么肉,顾阙脸小,两颊饱满。太医们只当是病后瘦得不成样子,从未想过是两人。
顾阙说道:“劳太后记挂了。”
人长得好看,话少。太后不愿意去找话头,也不想去哄一个晚辈,便道:“去见一见故人。”
顾阙心里咯噔一下,微笑道:“太后,丞相若是知晓,您觉得她会不会生气呢?”
提及丞相,太后脸色乍变,道:“少拿颜珞压我。”
顾阙坐姿端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更叹太后为旁人拔刀。”
太后凝眸,示意顾阙继续说。
顾阙不畏惧,说道:“我今日去见了故人,丞相必然生气,若是有人趁机拉拢,丞相会不会心动呢?”
这么一说,太后瞬间明白,想起自己拉拢颜相的时候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对顾阙动手。
同样的情形下恨难保证颜珞会不会再度为了顾阙改变阵营。
殿内十分安静,顾阙一笑,很好看,甚至带着几分甜美,纯良无害。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锤在了顾太后的心上,太后望着那张脸颊,心存犹豫。
顾阙说道:“臣女若是太后,不会这么做,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总是不贴心的。您可晓得,我的乳娘没有儿子,过继了宗族的一个孩子,如今,孩子长大了,我乳娘时刻担心他会拿着她的家产去贴补自己的父母。也是天可怜见的,太后,您说,她可怜吗?”
她的话很轻,没有威慑力,简简单单的话在说一个道理:过继的孩子不贴心。
太后废自己的女儿立孤女是因为她好拿捏,有自己在,新帝就翻不了天。
顾阙的话让她想起新帝给颜珞的赏赐,两下一对比,颜珞自然会偏向新帝。
一瞬间,太后醒悟了,自己落进套里了,颜珞为何去通州巡视,去年去了吗?
去年没有去,今年怎地就动身了,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
太后立即改了心思:“既然你不愿,那便作罢,回家去。”
顾阙松了口气,立即起身,朝着太后行礼,“谢太后恩典。”
少女提裙蹁跹转身,太后的神色陡转阴鸷,待人离开后,她又松了口气,叹道:“她可真好看,比起顾言,更是天为惊人。”
女人对女子的容貌都是会嫉妒的,太后同样也是,未见之前,很是嫉妒,见后,又觉得没有那么嫉妒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眼中的纯良。顾阙就像是一只养在深山中未曾见过世面的小白兔,让人宠着。
太后莫名,道:“才不过数日,新帝的翅膀便硬了,敢动心思了。不过顾阙竟看懂了,显得我这个老婆子愚笨无知。”
左右忙道:“可能是颜相知晓陛下的心思,看不上,与顾二姑娘说了。”
太后接受了这条说法,颜相看不上。
颜珞心高气傲,对于新帝的离间计,她该是厌恶的。
吱吱在宫门口急得想打人,左盼右等,颜家大老爷匆匆来了,她忙迎了上去,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进去了,他们不让我进去,若是出事,丞相会杀了我们的。”
大老爷安抚她:“莫急莫急,你们姑娘也是聪明的人,会出来的。我去找指挥使,你等等。”
吱吱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好、你去、快去、快去。”
大老爷进宫了,吱吱越想越害怕,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视线中出现熟悉的身影,婀娜多姿,瞬间,她跑了过去,哭得鼻子通红。
顾阙忽而就笑了,如姐姐般抬手擦擦她的眼泪,“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回家吧,让听澜做好吃的。”
“嗯。”吱吱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嘴角扯扯,“我想听澜姐姐了。”
顾阙颔首,“回家。”
一路顺畅,跨过门槛的时候,吱吱道:“比我去杀人还累。”
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顾阙含笑,想说:我一现代人卷入权势中心,也觉得累得慌。
而颜相呢,日日过的都是这种提心掉胆的日子。
回府后,孙氏闻讯来问,没问就看见吱吱红肿的眼睛,笑说:“你怎么还哭上了。”
顾阙笑话她:“我进宫去,她进不去,就哭上了。”
孙氏笑着打趣:“让听澜给你做好吃的。”
吱吱这才放心,快跑离开了。
孙氏询问细节,顾阙没隐瞒。
孙氏气道:“无耻,母女二人一样的无耻,让丞相回来收拾她们,这回我不阻止了。”
仁善虽好,可也要看对象,太后这般,让人觉得耻辱。
顾阙安慰她:“莫要生气了,我很好,您看我安然无恙地出来了,眼下,我觉得我们该要反击才是。”
孙氏不懂朝政,顾阙道:“我有办法了,但需颜家大老爷帮忙。”
“你让吱吱去传话,他会做的。”孙氏相信她。
顾阙轻轻笑说:“不算大事,就是让言官提议追封陛下生母为太后,您说呢。”
“哎呦喂,你可真毒,就这么办,我觉得甚好。”孙氏拍手叫好,看着顾阙就夸赞道:“这就像是死了老婆再续弦,丈夫说死了的那位如何如何好,续弦怎么会高兴呢,就这么闹,闹得她们睡不着了。”
孙氏一生气,就气哼哼,顾阙笑了,道:“我让吱吱去传话,也让我父亲去试试,各方行动。”
吱吱去传话了,同时,侯爷也收到消息了,一瞬间,笑了,夫人问他笑什么。
侯爷说道:“女儿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夫人沉默不说话。
侯爷让人去办事,不就是给太后添堵,好办。
第二日,数名朝臣上奏,大魏以孝治天下,新帝登基,该追封生母才是。
一言出,新帝沉默了,关系她母亲的荣耀,她首度违逆太后的意思。
太后气得发疯,朝会后,当着新帝的面砸了奏疏,发下狠话:“一个低贱的人、烂到骨子里的人也敢做太后,做梦。”
新帝垂首,态度很明确。
太后气冲冲地走了,皇夫赶来劝慰陛下:“何必让太后不快。”
新帝忍了许久,这一刻像是看陌生人般看着自己的丈夫,忽而在想,若是温润的顾世子在,必然会站在她的身后。
她很失望,道:“太后辱骂我的母亲,你叫我如何忍?皇夫,那也是你的岳母。”
皇夫皱眉,寒窗苦读,他懂得一个道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士农工商,也是读书人最高贵。
妻子的生母是卑贱的奴仆,他有些不耻,甚至赞同太后的话,但他没有说出来,保持沉默。
夫妻二人之间忽而生起一道屏障,皇夫继续劝陛下听太后的话。
新帝冷笑拒绝,道:“皇夫辛苦了,回去吧,无事不要出宫了。”
皇夫闻声色变,站起身,“你在自掘坟墓。”
“你走,朕不想见到你。”她知晓自己丈夫眼中的轻视是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见过太多的人,这样的眼神几乎日日都看得见。
未曾想自己的丈夫也会这样的目光。
她伤心极了。
皇夫被禁足,顾阙也在第一时间内就得到消息了。
与孙氏对弈,顾阙不仅要想着如何走棋,还要提防她偷子,太难了。
吱吱手舞足蹈地说着宫里的事情,孙氏道:“我听闻这个皇夫是个穷书生,一朝爬上去,心里对奴婢出身的人依旧看不起。我没看到就猜到夫妻不和了。不仅是他,只怕许多人都曾嘲笑过陛下。不过,他是皇夫,是陛下的丈夫,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
她没有细说,这位皇夫也是趋炎附势之人。
顾阙不接话,看着棋局,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一普通人竟也玩起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且成功了。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普通,也不傻,至少不会脱颜珞后腿。
孙氏长长叹一口气:“姑娘是不是愧疚了?”
顾阙抬眸。
孙氏说道:“这件事,你不提,终究会有人提,时间早晚问题罢了。你曾坐高台,笑看人生,看着这些卑微的蝼蚁在挣扎。而如今,你也变成了这些蝼蚁。都是被逼的,如果可以善良地过自己的日子,谁想做坏人呢?”
“丞相幼时雪白可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如今,你瞧瞧她,人不人,鬼不鬼,我的心,疼啊。”
“旁人不知她的苦,骂她,甚至当着她的面砸烂菜叶子,殊不知那些日夜,她是怎么过来的。皇后去时,她才七岁。”
“世子,你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顾阙心口悸动,压着沉沉一块石头,“阿婆,我方才想的不是这些,我想的是我也会玩阴谋诡计了,我没有让她在外不安。”
孙氏轻笑,“你果然与众不同。”
皇夫的反应将她吓傻,险些将顾阙也当作那等薄情的人。
顾阙不下了,放下子,说道:“阿婆,我先回去了。”
孙氏不肯,“下完再走,回去你也没事做。”
顾阙无奈,坐下来继续下,阿婆偷子也当作没有看到。
孙氏赢了,顾阙说道:“阿婆,您和我下棋,实在没有必要偷子。”本就比我厉害,作何还要偷子。
孙氏炸毛了,“我什么时候偷子了。”
顾阙不理论,带着吱吱走了,颜相回来之前都不想与阿婆下棋了。
厉害的人还要作弊,还让不让人活了。
回去后第二日又来找顾阙下棋,顾阙抱着琼琚说今日回家去。
孙氏劝她:“回家做甚,陪我玩一玩。”
顾阙不肯,孙氏对天发誓:“我今日不偷子了。”
顾阙见她可怜,这才放下琼琚。
未曾想刚过三局,她又偷子,顾阙气得不玩了。
孙氏哀叹:“你不晓得我这辈子只和两人下过棋,这两人如出一辙都特别厉害,我被压得喘不过气啊,不偷子就会输得很难看。”
这两人指的就是敬德皇后和颜相。
顾阙气死了,“我不会玩,你还偷。”
孙氏摆摆手,告诉她:“你不知晓,我偷习惯了,一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想偷,都被你家那口子逼的。”
顾阙无语,颜相欠的,她来还?
相府关门过自己的日子,门客依旧有许多,颜珞巡视大营后去霍家拜谒。
霍子旭迎出正门,颜珞执晚辈礼行礼,霍子旭避开她的礼数,两人一道入府。
霍家老宅破旧,一番修缮后勉强可住,进入后,多年的记忆涌入脑海里。
一行行的树,一条条的道,就像是一只手掐住颜珞的脖子,她深吸了一口气,顿感疲惫。
霍子旭未曾察觉,脚步匆匆地迎她入正厅。
颜珞尽力跟上,心口一阵憋闷,下意识朝腰间摸去。
后面的小厮见丞相慢了下来,不觉提醒大老爷,“大老爷。”
霍子旭停步,回身去看颜相。
颜珞找到阿婆给的药,忍着吃了一颗,一股无力感压了过来。
霍子旭不敢碰她,忙指着婢女去搀扶。
然而颜珞不许旁人碰她,站立庭中许久,霍子旭神色都变了,一再轻唤:“丞相、丞相。”
颜珞回之一笑:“失态了,有些不适,怕是不能赶路了,在您府上借助一夜。”
通州都是她的人,住上一夜,京内不会有人知晓。
她太累了。
霍子旭立刻去安排,又唤了妻子来照应。
霍大夫人去请大夫,颜珞不愿接受旁人,便拒绝了,但留下大夫人说话。
霍家在孝中,又逢大祸,回来后不见外客,霍家内的事情,外人几乎不知。颜珞问了几件事,大夫人都答了,最后问起霍成儒的亲事。
大夫人笑了,“京城内的事情也曾听闻,听闻顾姑娘容貌惊人,我想着,能退就退了。”
霍家,不想惹事,也惹不起。但退亲对一个女子而言,是羞辱。她觉得应该有顾家来提为好。
颜珞靠着迎枕,微笑道:“小郎君也是这个意思?”
“不瞒丞相,他现在不大好,情绪不稳。”大夫人欲言又止,“对亲事并没有表态,对我公公的死耿耿于怀。”
颜珞颔首,“我明白了,你将他叫回来,我替霍老管管。”
霍成儒父亲走了,庇护看护他的霍老被害死,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挣扎。
大夫人觑了病弱的女子一眼,心中疑惑,“您对小郎好像格外照顾。”
颜珞唇角发白,倚着软枕,徐徐抬首,眼中深渊似要将人吞噬。
“霍老嘱咐。”
大夫人被她吓得不轻,不敢抬首,应下后匆匆离去。
颜珞在霍府休养一日。
清晨,霍成儒请假回来了,被带到颜珞的院子。门口有一梳着双丫髻的小童守门,他走过去,小童忽而动手。
霍成儒吓得不行,小童招招狠厉,力如千斤。
小童赤手空拳,一拳砸来,数根肋骨都要断。
两人你来我往,霍成儒毕竟是世家公子,与唔唔走的路子不同,他擅使刀剑,赤手空拳,压根比不过唔唔。
百招下来,力有不怠。
两人从门口打到院子里,霍成儒抬头一看,哦豁,颜相坐在台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二人比试。
霍成儒明白,这是颜相的试探,也不敢懈怠,打起精神去过招。
然而唔唔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一拳砸在肩膀上,胳膊都要断了,整条胳膊不停地颤抖,连握拳都做不到。
然而唔唔一脚踢来,直接将他踢翻。
爬不起来了。
唔唔皱眉:“你是男人吗?”
霍成儒哼哧哼哧地又爬起来,五个字羞得满面通红,颜珞悠闲道:“若是你面前的这个人害了你的至亲,你能手刃她吗?”
能吗?霍成儒双眸赤红,当即大叫一声,朝着唔唔冲了过去。
唔唔侧身避开,一拳击到他的小腹,道:“就你?”
颜珞说道:“唔唔,他是顾二姑娘的未来夫婿,你留情些。”
唔唔吃惊,“他?配吗?”
颜珞低笑,自然是不配的。顾二傻,可那张脸好看呀,谁能配得上呢?
她没想明白,霍成儒再度趴在了地上,她哀叹一声,起身走下去,步步悠闲。
至他跟前,蹲下来,挑起他的下颚,看着他嘴角上的鲜血,“就你配情绪不稳吗?”
“情绪不稳是给强者的,你有资格带着情绪去营地里?”
颜珞松开他,唔唔递给她一张帕子擦手。
“霍成儒,霍老将你托付给我,我便会管一管你。记住今日这顿打,给你一个教训,强者做什么可以,弱者需看看你头顶的那片天,若有天给你挡着,你就可以做任何事。如果没有天挡着,就夹起尾巴好好做人。”
颜珞将帕子丢给唔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满面血泪的少年,道:“如今的霍家,你比我清楚,霍成儒,我若是你,只怕连情绪不稳的时间都没有。”
霍成儒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目露凶狠,“丞相今日的话,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你不用对我保证,我只是路过这里,你的将来在你的手里,霍家的将来也在你的手里。”
颜珞丢下薄凉的一句话,领着唔唔去找霍子旭。
废帝不在,霍家暂且可以喘口气,因此,也极易被疏忽。
从霍府出来,日上三竿,车夫赶车,唔唔骑马护着。
一行人不过五六人,不招人注意,走出通州城,一群刺客从天而降。
唔唔兴奋道:“丞相,我又可以赚一笔银子了。”
话没说完,数人朝着马车扑去,唔唔大喊不好,拔刀迎上去。
颜珞掀开车帘,慢悠悠地欣赏着刀剑比试,刀滑过唔唔的头顶,怕是要削落几根发丝。
对方人太多了,唔唔明显招架不住,但她没有退缩,手中的刀狠狠地朝着刺客劈了出去。
刺客绕到她的身后,踹了她一脚,她立即摔了下去,在这间隙里,刺客朝着马车跑去。
唔唔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刺客丢了过去,扎中刺客的后背。
她要输了。
唔唔想哭,想喊吱吱来帮忙,血水模糊了视线,她不敢迟疑,几乎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刀继续去拼搏。
师父说了,自己可以死了,丞相不可死。哪怕战死,都不能退缩。
唔唔手中的刀更快了些,她站在马车前,不准任何人靠近马车。
当刺客都倒下的时候,她的刀刃都卷了起来,颜珞掀开车帘,看着满地尸骨,平静道:“唔唔,上车,我瞧瞧你的伤。”
话音落地,唔唔倒了下去。
颜珞凝眸,眼中闪过阴狠,推开车门,下车与车夫将唔唔一道抚上马车,立即喂了一颗药。
车夫继续赶路。
顾阙算了算,丞相走了七日了,按理来说,今日就该到了。
清早,她就做了许多吃的,就连唔唔喜欢吃的都备上了。
过了午时,她睡不着了,拉着吱吱去城门处等。吱吱不想去,但主子出门,她就跟着,与听澜道别后就跟着上了马车。
上车后,吱吱说道:“世子,这几日我有些不宁。”
顾阙道:“你与唔唔心灵相通吗?”
“我也不知,就是莫名烦躁。”吱吱也说不清楚,就是莫名不安。
两人出城候着,等到黄昏也不见人,吱吱提议回去,顾阙不肯:“再等等。”
直到暮色四合之际,才见到熟悉的马车。
吱吱道:“是颜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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