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变坏
颜珞与传闻中不同, 她是坏,而且坏透了。
顾阙又觉得她很好,甚至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自己穿过来, 困于侯府中,看尽了冷酷的事情,她想过去抗衡, 终究是徒劳。
香皂铺子是她的底线。
她不知原主是怎么走的,或许是熬不住了,自己投湖的。又或是自己退亲,好端端地亲事就这么没了, 心里难受。
既来之则安之, 日子还得过下去。
本来枯萎无味、担心受怕的日子里突然多了些趣味。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她承认自己喜欢上现在的生活环境了, 短短十来日的时间改变了她的心境。
颜珞很好。哪怕她是酷吏, 在她心里,依旧是很美好。
“颜相, 你有喜欢的人吗?”顾阙问道。
颜珞诧异,“我吗?”
顾阙点点头。
颜珞唇角噙着淡淡的冷笑,“有过。”
顾阙惊讶, 既然有, 为何还要嫁给顾言, 难不成婚约有那么重要吗?
古代人信守诺言,难不成,就不能变通吗?她心中忽而有些难受, 颜相这般美好的人, 不该被顾言找糟蹋了。
“小时候有一哥哥待我好, 我时常跟着他玩, 后来……”颜珞顿住,想了想,后来怎么了?
哦,想起来,那个哥哥骗了她,摔死了她的弟弟。
再后来,她活过来了,便将哥哥做成了杯子。
挺好的。
她笑说:“后来,他死了,我杀的。”
顾阙脸色发白,不敢再问话了。颜珞凝着她的小脸,慢悠悠地与她解释说道:“他骗了我,害了我,我觉得他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米粮、糟蹋人,不如杀了为好。你觉得呢。”
“他如何骗你的?”顾阙心里止不住发慌,骗人就被杀吗?
那、那她骗了多少回,岂不是要死很多回?
她蓦地慌了,眼神带着飘忽。
颜珞扯住她的衣袖,说道:“他杀了我的朋友。”
顾阙心静了,低眸看着自己袖口上修长的手指,唇角弯弯:“是该杀。”
“该杀,你觉得我可怕吗?”颜珞的指腹点了点顾阙手腕上的肌肤,柔软,有一种软软的感觉。
顾阙怕痒,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偏偏不小心对上颜珞温柔的目光,脸上一热。
“不可怕,杀人偿命。”她咽了咽口水。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与自己所处的朝代有关,还有接受的教育。然而理论是理论,做事的时候就要因地而易。
顾阙已经学会时刻提醒自己所处的朝代不同,不能用以前学到的知识用在这里。
好比颜珞口中的杀人,她杀了人,其实也是有错的,然而她是地位不同,不能用律法来衡量。
说白了,律法都是给老百姓制定的。
颜珞捏着她的手,侧着身子,目光露出几分沉迷。顾阙被磨得发痒,想笑。
她怕痒,就一直忍着。颜珞不说话了,偏首露出耳朵,耳朵有些红了。
顾阙微怔,这时,听澜在外打眼色,她不知出了什么事,下一息,颜珞握着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我口渴,想喝解酒的甜牛奶。”
顾阙茅塞顿开,她喝酒了!
颜相是在耍酒疯吗?
难怪会掐着她的手腕不肯放。
颜珞低头,顾阙大胆看着她,透着烛火,她的肌肤细腻得吹弹可破,像是涂了美白霜一样,隐隐生光。
酒醉分很多种,有些人会上脸,但有的人若不是举止有异,压根看不出她饮酒了。很明显,颜珞就是后者。
喝酒不上脸,但会摸着人不放。
顾阙嘴角微抽,朝着门口的听澜点点头,都知道啦,颜相在撒酒疯呢。
不过,颜相撒酒疯的姿态很优雅,寻常人都是大吵大闹,或者哭哭啼啼,她倒好,坐着摸着人手腕不放。
嗯,有些可爱!
她张了张嘴,问道:“你想喝牛奶吗?”
颜珞点点头:“想,不过我更想吃雪糕。”
“我让人去冰窖里给你拿一根过来,可好?”顾阙自觉得很,不能和醉鬼计较,她想了想,“就一根。”
“冰窖里没有了。”颜珞松开顾阙,抬首凝着她,目光灼灼,“因为都被我吃了。”
顾阙:“……”说好的御女人设吗?
“你体寒,身子会受不住的。”
颜珞嗤笑:“都已经体寒了,吃了就吃了,还能比体寒更坏吗?”
顾阙哑口无言,这叫什么?
这叫破罐子破摔,不想好了。
她有些生气了,颜珞却凑到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姑娘家家的,吃些雪糕怎么了?过分吗?”
“好像、不过分。”顾阙被逼得缩了缩脑袋,脊背朝后微微倾靠,悄悄避开了些许。
实在是太近了。
“既然不过分,再给我拿一根。”颜珞吩咐一句。
她的声音太温柔了,比起寻常还要温柔,像是在哄着人要糖吃。
顾阙险些就被糊弄过去,猛地回神,问她:“你肚子不疼吗?”
“疼了,还想吃,那就吃了再疼。”颜珞笑着说。
若不是知晓她的性子,顾阙打死都不信她醉了。眼色清明,神色如旧,姿态优雅,哪里像醉鬼?
顾阙听到这样惊人的话后愣住了,许久后,摸着自己的心口,她感觉在茫茫迷雾中,颜珞受到过伤害。
是很大的伤害,足以叫人铭记一辈子的伤害。
她的心在砰砰跳了,不是情动、不是紧张,而是震惊,还有些心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去睡觉。”
“牛奶呢、雪糕呢?”颜珞反问她,眼眸含笑,没有威仪,只有温柔。
这一刻,顾阙感觉到心里有些变化,比如喘不过来气。她还是唤了听澜去取牛奶,嘱咐她先热一热。
她无法理解颜珞嘴里的话,但她可以去包容。
这么好的女子,为何不能包容呢。
顾阙笑了,大着胆子去捏了捏颜珞的脸颊,然后等着颜珞生气。
奇怪的是,颜珞没有生气,而是看着她,说道:“再捏一下。”
顾阙偷笑,又捏了一下。
听澜将牛奶送来了,颜珞一口气喝了,接着,像寻常一样去浴室梳洗,婢女紧紧跟着。
顾阙发懵,刚刚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她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看向听澜:“我刚刚捏了她的脸。”
“您做梦呢?”听澜嘲笑自己的主子,颜相聪明灵秀、威仪端庄,怎么会让旁人捏脸。
顾阙辩解:“真的,她的皮肤好嫩、好滑……”
听澜愣住了,“你趁着颜相酒醉调戏她。”
“我、我没有。”顾阙涨得脸红。
听澜戳着她的心口:“你捏她不就是调戏吗?”
顾阙哼了一声:“她先摸我的手,那也是她先调戏我。”
“那你也不能调戏她,她是你阿嫂呢。”听澜劝告。
顾阙啐她:“我就调戏了,破罐子破摔,你告诉母亲去,我今晚还搂着她睡。”
言罢,她转身走了,留下一脸发懵的听澜。
二姑娘在做什么?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
这么一搂,还能藏住秘密吗?
听澜浑身发麻,头皮发疼,二姑娘不想好了。
梳洗后,两人各自躺下,颜珞躺在里侧,顾阙睡外边。
刚躺下不久,顾阙感觉有些动静,还没睁开眼睛,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是颜相!
她震惊,颜珞摸着她的耳朵,安然睡觉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摸着人耳朵睡觉,还让她怎么睡。顾阙拍开颜珞的手,颜珞立即醒了,眼内带着迷惑,好像在问:你打我干什么?
几息后,哦豁,又摸上来了。
顾阙不敢再赶人了,郁闷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也想清楚了,下回再酒醉,她就去睡书房。
离颜相远一些。
颜珞睡得很好,一觉睡醒,并无不适,反而,顾阙眼下一片乌黑。
颜珞尚有几分自觉,醒后歪首先去看顾阙的耳朵,无碍。她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衣,上朝去了。
顾阙在她走的时候鼻子里哼了一声,颜珞停了半步,眨眨眼,走了。
她走了,顾阙险些叫她气死,自己干叹气,继续睡觉,到了晌午才醒。
宅子里没什么事,这个宅子都在颜珞的掌控中,素来不需她管什么事情。
睡醒后吃饭,而这个时候,宫里有小宴。
宫里的筵席分为几种,今日午时是皇帝临时设的,颜珞也在,到场的都是皇帝一党的朝臣。
临走时,颜珞给每位大人都送了一份礼,是一块牛奶皂。
不过男人不懂这些玩意,颜珞说是的给各位夫人把玩,他们只好收下,带回去给家里的妻子。有些见着有趣,想送给旁人,抬首一看各位,好家伙,全都有。
如果送给了旁人,消息传回家里,准要出事。
散席后,女帝问颜珞:“你送他们这些做什么?”
“互相送礼,很正常。”颜珞嘴角微抿。
女帝知晓自己问不出什么,但看到宫娥手中还剩下一份,“给我的?”
“陛下喜欢就留下,若不喜欢,臣拿去送人。”颜珞说道。
女帝招宫娥招招手,宫娥趋步走到陛下面前,矮下身子,将托盘中的牛奶皂递到陛下手中。
女帝拿在手中把玩,摸摸枝叶,摸摸白色的‘土地’,道:“好香,用这个沐浴,岂不是最好的熏香。”
“那是自然。”颜珞轻笑。
女帝不明白颜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牛奶皂很好用,她也喜欢,顺势留下。颜珞要退下,她又问道:“你找的人呢?”
“回陛下,找不到。”颜珞轻轻摇首,“哪里有那么好找呢,茫茫人海见一面,虽说是缘分,然而这等缘分太薄弱了。”
“缘分?”女帝扬唇嘲笑,“我见你的夫君那双眼睛极像那位姑娘,后来,朕想起他有个双胞胎妹妹,你说,会不是就是那个妹妹呢?”
颜珞心里咯噔一下,真烦人。
烦透了,小色女!
她耐着性子说道:“回陛下,那位姑娘啊、臣从未见过,养在江南,听说连床都下不了,必然不是那位姑娘。”
“朕知晓不是,朕想见一见那位姑娘,如何?”女帝眸光一闪,微微压低了声音:“都说双生子是一模一样的,你说顾世子换上女装,是不是和他妹妹一样?”
颜珞好笑,“您这是疯魔了不成。”
女帝朝她抱怨:“赵延短腿以后,她又看中了赵二。”
赵延是长子,与陛下同庚,而赵二是赵延的弟弟,比他小了三岁,也就是说,赵二比陛下小了三岁。
女帝受不了了,连连吐槽,他才十七岁,乳臭未干的小子。
颜珞站着听着,真是操心,她想回去了,回去找顾阙去玩,想自己今日顾阙的百宝箱里面还有什么小玩意。
然而女帝的吐槽没完没了,她听得叹气。忽而,女帝问她:“将你的顾世子借我一日,可好?”
颜珞眼皮子跳了下,当即变了脸色,“借她做什么,给你穿女装扮作那位姑娘让你玩?”
女帝讪讪,“借朕半日?”
“一刻钟都不借,那是我的夫君,自己去立皇夫。让皇夫天天给你穿裙子,你不觉得你这样盯着旁人的夫婿就让人厌烦吗?”颜珞严词拒绝,俨然动怒了。
“朕就说说罢了,瞧你气的。”女帝自己翻了白眼,于是又开始批判颜珞:“你变了,若在以前,朕要什么,你都会给的。”
“这个能给吗?那是与我下半辈子一起过日子的人。”颜珞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我回家去了。”
烦透了。
颜珞还回不得家,霍家小子敲登闻鼓将怀章王告了,走了一半又被人请了回去。
她就想回去看看顾阙恶耳朵,这些过分吗?
换在文帝在,霍家就是外戚,就算先帝在世都不敢薄待了霍家,但如今是女帝掌权,她对霍家就不大喜欢。
她与琼琚公主同龄,那时,霍家对这个外孙女极为宝贝,每逢筵席,霍家人都会夸耀琼琚公主,明明同龄,却处处显得她很差。
渐渐地,她就不喜欢霍家的人。
霍家小子敲了登闻鼓,女帝不愿处理,照旧丢给了颜珞处理。
颜珞让人将霍家小子按住,奈何对方有武功,当即在宫门口就打了一架,最后,霍家小子寡不敌众被擒住了,颜珞没有声张,将人丢回霍家。
自己回府去了。
但是,她回去了,顾阙不在家。
顾阙吃过饭,回府给娘老子请安去了。
顾阙是不喜欢侯府的,她不是小孩子,自己懂得辨别好坏,永乐侯夫人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女儿并没太多爱护,嘴上总说着哥哥身子差,我们应该多加爱护。
话说得多了,她有些厌烦,然而孝道当前,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耷拉着脑袋听着。
今日回去,先去看了清至,两个孩子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得也差不得,小脸圆润了些,不像初见的那般瘪了下去。
看过一眼就去见侯爷夫人。
永乐侯告诉她:“丽娘的哥哥死了。”
顾阙呆了呆,“牢里打死了?”
“嗯,一个牢里关了好几人,他出言不逊让其他人打死了。”永乐侯头疼了,这哪里是让人打死,分明是颜相所为。
颜相惯来狠毒,死了也就死了,需让女儿知晓。他说完就等着女儿回话,等了又等,女儿没吭声,他抬首去看,女儿在摸自己的耳朵。
他问:“我与你说话,你摸耳朵做甚?”
“没什么,他心思不轨,愿来生投个好胎,我让人给他在寺内请个牌位超度下。丽娘不知我的身份,逃出去也就逃出去了。”顾阙说道。
永乐侯告诉她:“丽娘未必就能逃得出去。”
顾阙惊诧:“为何?”
“她与你哥哥同床,如何不知你不是顾言,我让人将她扣住了,待你哥哥回来再说。我本想让人打死的,但是不想为你哥哥徒添杀戮,就将人先扣住了,日后再做定论。”
顾阙厌恶,抬起眼睛:“你可曾想过哥哥回来后,颜相不会分出我与哥哥?”
“她已是顾家的人了,自然会为顾家着想的。女人一旦成亲,都会为夫家着想。再者,她体寒。”永乐侯咬住体寒二字。
顾阙登时松气了,大逆不道般瞪他一眼,“你们这是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永乐侯的眸光里充满不解,他继续说道:“若她真觉得不妥,到时便和离。你马上就要下场了,必然会中,再过两三年,你的官位不会低。到时,颜相和离也可。”
顾阙笑了,就差没气晕过去,“你们这是利用她。”
永乐侯学着女儿的样子摸摸耳朵,“是吗?”
不要脸!顾阙走了,回来又受气,下回不回来了。
跨过门槛,永乐侯又喊住了她,“我相看中了一人,是我旧日下属的儿子,今年十九岁了。”
顾阙脸皮红了,停下来看着他:“我不要。”
她不是原主,对男人没有兴趣,对没有见过面的男人更没有兴趣。
永乐侯被她看得心中不对劲,装着咳嗽一声,“他知晓你的身份,过两日我将人请到府上,你就见一见,若是中意就定下。”
顾阙不肯应,永乐侯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这是你的机会,见一面罢了,喜欢就定下,不喜欢,就当作没有发生。”
“你已经十八岁,年岁不小了,若没你哥哥,今年就会嫁人。再好的姑娘也要嫁人,你放心,嫁妆会很丰厚。”
顾阙被劝得烦了,“我会回来看一看的。”
永乐侯这才笑了,问道:“府里可还好?若是不够,我让人送些过去。”
永乐侯府是有些底子的,虽说无人在朝上,比起其他勋贵也是不差,不然二房不会紧抓着不放。
父亲要给钱,顾阙收下了,蚊子再小也是肉,该收还是得收。
一只小匣子,里面放的都是银票,顾阙欢欢喜喜地走了,永乐侯看着她的别影失笑。像他这般,盼头都在儿子身上,可儿子不行,现在,他的盼头就是孙子了。
只要他撑着一口气,将孙子养大,侯爵依旧是大房一脉的。
再者,有颜珞这样的嫡母,孙子的前程不会差。
颜珞体寒,不易怀孕,清至不仅是顾家的希望,也是颜珞的希望。
永乐侯靠着椅子,徐徐闭上眼睛,心里一口气始终在吊着。
顾阙得到银子后就去买东西了。
自己不用就会留给顾言,既然这样,不如自己今日就花了。
匣子里足足有千两银子,换作人民币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红楼梦里说庶女出嫁的嫁妆就三千两。
永乐侯出手阔绰,她也不能小气,一口气,全花完了。
足足塞了两个马车,她可没有买什么玉石一类的物什,到后来还是要留个顾言。
买吃的、买玩的,给府里的婢女都买了不少东西,买了一马车的香皂赏给婢女。
用顾言的钱买香皂,怎么用怎么爽。用赚来的钱,再去买些口红给颜相。
多好!
回到府邸,天色都黑了,小厮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来来往往,好多物什,婢女都跟傻眼了。
冷面来看了一眼,惊讶道:“世子这是天上掉银子了。”
“买了许多东西,都是给你们的,你们去选,不用来跟前伺候了。”顾阙大方道。
听澜一听,提起裙摆就跑了,走了两步见冷面还在发呆,忙拽住她一起,“去晚了就没有了。”
冷面被拖走了,屋里的颜珞推开窗户,“小顾世子,我有吗?”
“你想要什么,除了雪糕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顾阙没有进屋,而是走到窗前。
隔着一面窗,两人对面而站。
顾阙胆子大了许多,见到颜珞敢抬头了,也敢与她对视,不过,心里还是砰砰地跳。
颜珞还是看着她的耳朵,想伸手去摸摸,又想为昨日的‘罪行’道歉,想了一日,没想好拿什么赔罪。
着实不知顾阙喜欢什么。
顾阙好像什么都有,珍品那等俗物进不去她的眼,颜珞想了想,问她:“你喜欢我吗?”
“啊?”顾阙问得发懵,什么叫喜欢我吗?
都是女孩子,喜欢这个词好像不合适。说是不喜欢,她对颜珞又很心疼。
她不大明白颜珞的意思。
迟疑了两息,颜珞就关上窗户了,道:“我想吃雪糕了。”
窗户关上了,顾阙还在发懵,听到雪糕两字,眼皮跳了下,“不能吃,你会肚子疼的。”
颜珞没说话了,更不会说昨晚的混账话,让顾阙进门,问她:“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父亲给钱,我就买了。”顾阙乐了,眼若琉璃,皮肤都在发光。
颜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规规矩矩的人突然变坏了。
让人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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