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6章 扉间：那只炸毛猫离我妻子远一点122
“下雪了么……”
千手扉间喃喃说道。
入冬以来, 各族都进入休整阶段，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清闲了下来。事实上, 他已经很多天不曾从族内的实验室里走出, 而今日，眼看着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他这才出来透口气。
一味逼迫自己是没用的, 反而可能让思路陷入死胡同。
所以，哪怕心中再焦急，劳逸结合也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没成想，才刚出来, 就碰到了这样一场大雪。
“扉间，你运气很好,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因为感应到自家弟弟查克拉而快速赶来的千手柱间双手抄袖, 站在走廊不远处笑着说道：“瑞雪迎人，这是好兆头, 如何, 有结果吗？”他可是知道的, 自家弟弟前段时间特意去漩涡一族讨要到了那张悬挂在漩涡一族纳面堂中的死神面具，据说, 使用这面面具可以与死神沟通甚至找寻到人世与净土间的通道。
当然，漩涡一族自己是做不到的。
但是，千手柱间毫不怀疑自家弟弟能做到。别问，问就是这可是扉间, 无所不能的扉间。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什么也没说。
千手柱间微微沉吟了下, 到底还是说道：“这段时日，我和族内的其余大夫都去看过萤，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
“大哥。”千手扉间开口打断了自家大哥的话，“你说过的，不会逼迫我。”
“……我不是在逼迫，只是在告诉你这件事。”
“若不是在逼迫，又何必告诉我这些？”千手扉间反问。
“那么，扉间，”千手柱间同样反问，“如若萤不好这件事可以成为逼迫你的理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心已经有了自己的偏向呢？”
千手扉间无言以对。
或者说，在耍嘴脾子这件事情上，他就没赢过自家大哥。所以他一般会选择——
“大哥，闭嘴。”
千手柱间：“……”又来？！
千手扉间看着自家大哥目瞪口大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却再度被叫住了——
“扉间，你去哪？”
“沐浴更衣，然后煮茶看雪。大哥，要一起吗？”
“……那就不必了。”
“那么，告辞。”
千手柱间注视着自家弟弟果断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了声：扉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对我这个大哥，都不能说个清楚明白吗？
入夜时分。
千手扉间盘腿坐在自己院中的长廊上，身旁的小炉子上煮着一壶耐煮的香茶，旁边还放着一个红薯、一把坚果以及数个橘子。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的，但是……
她喜欢。
他们于早春时节相逢，一直相处到了夏末时节。
中途。
夏日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留住了原本要离开的他。
她居住的小神社因为年久失修，一直有些潮湿，哪怕是夏日，下起雨来也有些寒凉，于是，她看着暴雨久久不歇，就献宝似的给他端来了一只小碳炉，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摸到了一些鱼干和坚果，美滋滋地摆放在炉子上的铁网上。
她对他说——
刚被收留的时候……因为过去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所以心里很是不安，尤其是夜半时分，无论如何也睡不好。
这种时候，用这只小炉子随便烤点什么，裹着被子坐在一边嗅着香味等食物烤好，然后再开开心心地吃掉，就可以身心温暖地睡好了。
他听着又觉得可怜，又觉得可爱，于是对她说，一大家人过年时，也经常会围在一起这样做。
她立即就露出了无比向往的神情。
也就在那一刻，他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家。
然而……
然而，
最终没能做到。
却不是因为他不想践诺，而是因为命运弄人以及……人为干扰。
千手扉间举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某个方向。
与此同时，千手柱间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又过了数秒，一些感知敏锐的人先后反应了过来。
整个千手，就如同趴伏在雪地中暂且栖息的巨兽，因为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而顷刻间清醒了过来，露出了戒备的姿态。
但是，如何能不戒备呢？
满天飞雪之中。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缓步走来。
于满地的皑皑白雪上留下了一个个无比清晰的脚印。
披散着满头厚重黑发的男人毫不遮掩地身穿着宇智波族服，背负着自己那标志性的焰团扇，由远及近，一路走到了千手驻地的正门口，给足了千手一族反应的时机。
而后，他站定脚步，对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千手族人说——
“我要见千手扉间。”
毋庸置疑，他厌恶着千手扉间，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下定决心前来见对方。
故而，他绝不允许自己无功而返。
无论如何，今日，他要见到对方。
于是，不久后，他见到了。
这也不奇怪。
对此早有预料的千手柱间没有阻拦的想法，而千手一族因为近期的事情也正对宇智波一族保持一个相对“暧昧”的态度，更别提，宇智波斑确实很有胆量，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就进入了千手驻地。
这样的人，就算是敌人，也是无比可敬的。
而若是这时千手一族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对方，丢人现眼的反而是他们。
身为大族，也当有大族的底气和骄傲。
至于千手扉间……
他依旧在喝着茶。
没有起身迎接，却也没有刻意回避。
前者是因为他觉得对方不配，后者也是因为他觉得对方不配。理由虽然有些不同，但总之宇智波斑不配。
眼看着“王终见王”，千手柱间抬起手挥了挥，示意院中的其余人退下，免得待会一不小心真打起来被误伤。
虽说八卦吃瓜是人的天性，不过……嗯，命还是很重要的，族长的话也还是要听的。于是数秒之后，屋内就只剩下三人。
千手柱间纵身后跃，没有远离，却将自己藏在了角落里，充分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聊，当我不在。
当然，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待在这里的。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都没有对此说些什么，又或者说，二人从见面的那一秒起，就陷入了针锋相对的对视状态。
于一旁暗搓搓观看的千手柱间：“……”怎么说呢……他觉得这会儿往两人的视线正中放上一头八百斤的野猪，都能秒熟。没错，这个眼神就是这样有杀伤力……
二人又继续用眼神厮杀了一阵后……
最先开口的人是千手扉间，但这不代表他低头认输，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似某些人那般无礼，身为此地的主人，就算是对着冒昧前来的恶客，也多少还是要表现出一点待客的态度——
“不请自来，只是为了盯着我看吗？”
有话说话，少耽误时间！
宇智波斑眯了眯眸，注视着坐在长廊上、此刻依旧双手端着茶杯的男人，只觉得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他也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回答说道——
“终于等我来主动来找你，你心里想必很得意。”
“呵……”千手扉间冷笑了一声，“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如若你真的有那么在意她，第一天就该亲自来的，不是吗？”
宇智波斑亦是冷笑：“至少，我一直没有放弃救治她，而你，却一直做一只缩头乌龟。”
“所以，”千手扉间反问，“一直没有放弃的你，做到了什么？是成功阻止了她生命的消逝，还是找到了方法为她延寿，又或者是，因为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带着迁怒的想法，跑到别人的家中，像野猫野狗一样一通乱叫。”
千手柱间：“……”嘶……扉间，过了，过了，说话这样难听当心挨揍……
“你什么也做不到，你也什么都没做到。”千手扉间冷着脸说道，“我可以尊重她的决定，但我从不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原不原谅她，和他尊不尊重她的任何决定，这是两码事。
“正确与否，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宇智波斑反唇相讥，“而你作为一个外人，你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你以为我只是在说她的病？”千手扉间一手将手中的茶杯砸在身侧的地板上，茶水顷刻间四溢，他咬着牙说道，“你觉得自己对她很好是吧？然而直到她生命将近，你甚至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她。”
宇智波斑蹙紧眉头：“她是我的妻子。”
这是谁都无法撼动的事实，她是他发自内心承认的真正妻子。
“你的妻子是北条惠！”千手扉间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直视着风雪飘摇中站在院内鸡血上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在世人眼中，在不知内情的所有人的眼中，你的妻子，是北条惠，不是她。”
“……”
“就算她用着北条惠的身体又如何？就算她从不开口问你要又如何？她不要，你难道就不该给吗？”千手扉间冷冷地看着眼前人，继续说道，“你让她生前有限的时间内以‘北条惠’的身份陪伴在自己身边，让她以‘北条惠’的身份做你弟弟的大嫂、做你孩子的母亲、做北条家的女儿，就算将来死去，也是以‘北条惠’的身份下葬。真便利，不是吗？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她真正存在过。”
他厌恶这个男人。
他无法接受她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认为她觉得世间一切最好的，所以，绝对无法忍受她不明不白地跟着眼前这个人。
凭什么呢？
他心中最好的珍宝，却被人这样对待。
凭什么？
……不是选择他。
他绝不会这样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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