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容嬷嬷再世

晚饭后，小梅照规矩带景瑶前往内堂拜见老夫人。

        穿过一片竹林尽头便是老夫人所住的集福堂，此时手捧各色洗漱器具的丫头们正鱼贯而出，小梅景瑶二人便侧身立于一旁等待。

        集福堂大门两侧各立一名跟小梅一般打扮的丫头，见到她们便道：“小梅姐姐来了，老夫人说了便不必通报了，让姐姐直接领姑娘进去罢！”

        “多谢二位姐姐！”小梅道过谢回头示意景瑶跟她走，二人一路进入内堂。

        只见堂内青纱幔低垂，透露出一股淡雅肃穆的气氛，四周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典雅。陈设之物也都是诰命夫人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幽香。

        东面正位上，端坐着一位中年妇人，衣着打扮皆十分素淡，但依旧能瞧出其品质并非凡品，而她旁边伺候的便是那日打景瑶的那位老妇。

        “想必这就是将军他老妈咯，虽然叫老夫人其实也不算老嘛。”见景瑶四处张望眼中毫无惧色，顾老夫人便已十分不悦。

        景瑶刚一站定，便有丫头抱来一个蒲团放在面前。

        “还不快跪下给老夫人请安！”老妇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景瑶低声喝道。

        “我连我父母都没跪过呢凭啥跪你？”景瑶嘴里没好气的小声嘀咕，但是她也深知在这个世界里若是奉行二十一世纪那一套，显然是行不通的，“罢了罢了，好女不吃眼前亏跪就跪，反正也不会少块儿肉。”想到这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蒲团上：“奴婢拜见老夫人！”

        “你嘴里嘟囔些什么呢？妈妈们没教你规矩吗？”顾老夫人终于发话，语气里就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不高兴！

        “回老夫人，奴婢来自乡野，不懂什么规矩，幸得老夫人搭救垂怜，以后还望老夫人多多教导奴婢，奴婢喜不自胜！”嚯好家伙！这一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景瑶就是这时代的奴婢呢！

        “嗯～小嘴儿倒还伶俐。”顾老夫人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是是是！”一旁的老妇立马连声附和。

        “切！你们以为我那么多古装剧是白看的吗？”景瑶低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既有幸伺候将军，往后便该安守本分！不该做的别做，不该想的也不要想！”顾老夫人又换了一张乌漆麻黑的包公脸接着道，“咱们将军成亲前，你不得有身孕，每日晨起我会让王妈妈送避子汤给你服下……”

        “避子汤？”景瑶错愕的抬头，随即便明白了：想必是古人未娶妻前都不得有子嗣，怕女方家介意，但还是没忍住弱弱的问道：“额……那个……老夫人，您会不会觉得我的年纪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做通房丫头未必合适啊～”说完讪讪的巴望着老夫人，多希望老夫人良心发现回答说是。

        “嗯？！”顾老夫人陡的怒哼一声，“怎的你还不愿意？十三岁嫁人的女子数不胜数，何况是一个通房奴婢？今日你已然逾矩，若再有下次便家法伺候！”说罢一甩手：“去罢！你好自为之！”

        景瑶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但实在不知道自己逾矩在哪里，没想到这老太婆能发这么大火，一旁的小梅等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不等景瑶起身，顾老夫人又道：“就算你伺候了将军，也不要成天妄想着能做姨娘！待新妇进门，你是去是留全凭人家心意，若你不检点些，到时候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

        “啊呸！谁想做你家的姨娘！”景瑶一路走一路暗暗骂道，“要不是看在将军还有几分姿色的份儿上姑奶奶我早跑了！瞧你凶的跟个容嬷嬷似的，就差拿针扎我了！”回头朝着集福堂方向做了个鬼脸，小梅看见吓得赶紧拉住她。

        “你不要命啦，快些我送你去将军房里，将军此时还在外会客，你要按照先前教你的提前备好热茶，还有伺候将军洗漱知道吗？”

        “知道了～”景瑶不情愿的道。

        唉，当牛做马的苦日子就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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