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相大白
市中心医院——
颜之言虽然一身皮肉伤, 但没伤及五脏六腑，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醒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你醒了。”卫助理说, “我姓卫，我是来给昨天的事情善后的。”
颜之言见身旁坐着个男人，他发着抖, 恍恍惚惚地去拿手机，说道：“我……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坐在他面前的卫助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没有证据，你的身体被清洗过, 监控也删了, 警察最多觉得你和男朋友玩情-趣玩过火了。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今天上午, 我帮你压下了所有负面评论。所有说你昨晚就医的评论, 都变成了荒诞的谣言。”
卫助理抿了抿唇，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继续道：“你应该很清楚，互联网上对某一件事的看法可以千奇百怪，就算你是受害者, 也会有人觉得受害者有罪。”
颜之言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身体, 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他现在恨透了殷南星这个伪君子, 也恨透了张信业那帮衣冠禽兽。可他却仍然害怕，身体发着抖，大脑也一片空白。
卫助理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协议, 说道：“其实就算你有证据, 对于张总来说, 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我也劝你不要犯傻。”
“张总说他愿意签你。他愿意为昨晚失控的事情而补偿你，只要你签了合约，他一年就会支付你一千万的基础工资，并且捧你做万和唯一的男solo。这些，白纸黑字说得清清楚楚，你放心，承诺给你的不会少。”
颜之言看着密密麻麻的合约，又看了一眼钟表。
表针一点点转动，已经是下午四点，《solo》最后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颜之言觉得有些窒息，他因为自己的愚蠢，彻底失去了这最后一次放手一搏的机会。而且他整个周都心不在焉，现在清醒了，也知道自己就算去比，也毫无优势。
卫助理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签，不签的话，昨天的事情，张总会给你补偿一些钱。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报警，那也可以去试一试，我不保证张总会不会生气。”
“你是在威胁我？！”颜之言哭喊道，“你们这群禽兽，禽兽！”
“我给你讲清楚利弊，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前面是万丈深渊，但颜之言却觉得自己无路可退。
错过了行星娱乐的这次选秀，摆在他面前的路似乎没有了。万和娱乐近来名声很差，但也是一家中型娱乐公司。而且他们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即便是出了道的艺人，很多人都赚不到一年一千万。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不用现在回复我。三天后，你会冷静的。”
卫助理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像是在执行某种冰冷的程序。
“你的微博账号暂时被冻结了，我也希望你能把昨天的事情当作一个意外，咽进你的肚子。”
“那殷南星呢？”颜之言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这个渣男，跑哪里去了？！”
“他昨晚不在场。无论你说什么，或是将来说什么，他和他强大的粉丝团都会否认。”卫助理摇了摇头，“别费功夫了。”
卫浩走出病房，心情也很差。
这种善后的事情做多了，他也会觉得自己不是人。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抬头，正巧看到了低头靠在医院墙边的傅越。
傅越没系领带，皮鞋轻轻敲着医院冰冷的地板上，似乎等了很久，已经有些不耐烦。
他身边的dora说：“卫先生，我老板想跟你谈一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傅越站直了身体，来自身高的压迫感一下子就席卷而来。
他皱着眉看向了面前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说道：“卫浩，短信是你发给顾盼秋的？”
卫浩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这短信就像是诱饵，诱惑真心在意顾盼秋的人追查到卫浩身上来。
傅越以为他会否认，但他却说：“是我发的。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聊。”
今晚的体育馆格外热闹，场子虽大，但solo决赛的门票在三秒钟就被抢空。顾盼秋坐在后台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想傅越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自从上午和他聊了几句微信之后，就消失了。
顾盼秋打开微博，一条一条地读着鼓励他的私信。
在这周发文支持他的站姐也来到了会场，她发了一条微博私信给顾盼秋：【秋秋，我来啦，今晚加油嗷~~~】
顾盼秋轻轻笑了笑，他看向了镜子里。镜子里的黑发雪肤的男人穿着略微宽松白色丝绸衬衣和一条窄腿的黑色牛仔裤，他画了眼妆，像是一只灵气逼人的漂亮猫猫。
顾盼秋思索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了傅越送他的那对紫色月亮耳钉。
紫宝石在灯下闪烁着微光，顾盼秋看了看自己的耳垂，轻轻弯起了眼睛。
还挺漂亮的。
这是他第一次戴上这对耳钉，他希望傅越送他的礼物能够带给他好运气。
颜之言退赛的事情很快就沉了下去，他粉丝不多，连朵水花都没有激起。他不仅退出了今晚的决赛，也退出了恋综的录制。
他只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就连《5041》的导演也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退出了恋综节目的录制。
晚上六点，《solo》最后一期比赛即将开始，崔航和罗思奇以及路遥带着啾啾一起来看顾盼秋比赛。
啾啾乖巧地跟在三个叔叔身边，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小卷毛在灯下泛着金，简直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
他走累了，就对着罗思奇伸出了手，轻声说道：“叔叔抱抱。”
罗思奇抱起他，说道：“呜呜，真可爱，我们啾啾最会撒娇了。这是不是随你爸爸啊？”
“嗯，以后这些都是霸总的幼年形态黑历史，我要录下来等啾总回味。”崔航录制着vlog，笑眯眯地说，“啾啾，给你买应援棒，你要什么颜色？”
“蓝色。”啾啾认真地说，“爸爸喜欢蓝色。”
路遥递给啾啾一根烤肠，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孩子晚饭吃得不多，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饿。”
啾啾超级开心地接过烤肠，路遥做出了一个要咬掉他火腿肠的动作，啾啾立刻就泫然欲泣，说道：“呜呜呜叔叔你不能这样。”
路遥扯着嘴角坏笑，说道：“吃吧，叔叔不跟你抢。”
今天《5041》的导演导演也来了，她和摄像一起走进了《solo》的后台，说道：“秋秋，我来录一个赛前采访，可以吗？”
顾盼秋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其实我在约你来上我们这档恋爱综艺节目的时候，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争气的。首先恭喜你杀进了solo的五强。这个月，你不仅解决了合约问题，而且沉冤昭雪，你自己怎么看待这些事情呢？”
“过去了，就不要看了。”顾盼秋说，“但很感谢粉丝们一直支持我，给了我很多力量。”
“最近cbd每到晚上十点左右就播放你的应援视频，请问你看到了吗？”
顾盼秋闻言笑了笑，说道：“那个啊……我看到了，但是我没想到每天晚上都在播，还蛮害羞的。”
“确实很棒，大家都在猜测是傅总为你承包了这块广告牌，你呢，你能猜到是哪位粉丝为你做的应援吗？”
顾盼秋点了点头，想起傅越，他心跳都快了几分。
顾盼秋垂下眼，说道：“确实是傅越。”
“你觉得傅越人怎么样？”导演眼睛都亮了，“或者说，你有考虑和他在一起吗？”
顾盼秋思索了一会儿，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傅越……我很难描述他在我心里的感觉。过去两年，我的心里可能一直在下雨，啾啾会在雨里一直给我打伞，但傅越出现之后，这场雨停了。”
“他是让我天晴的人。”
“他在我心里，是非常特别的。”顾盼秋弯着眼睛，紫色的耳钉在镜头里闪烁着微光，“我也希望今后的日子能一直是晴天。”
《5041》节目组在今天晚上放出了周一啾啾小天使的采访视频。妈粉们看着互联网儿子挥舞着翅膀眨眼，心都要化了。
很快，视频里，出现了傅越的声音。
“那今晚自己睡？”
啾啾“哇”地一声哭了，他哭起来太可爱了，他的互联网妈妈们疯狂截屏。
【怎么可以欺负我的崽崽！傅越你太坏了！】
【等等！为什么要让啾啾自己睡，你要和谁睡觉？！】
【早上啾啾为什么哭了，他是不是醒过来发现爸爸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隔壁鲨鱼叔叔的房间被翻来覆去地……日呢？】
【不！傅越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儿子，啾啾宝贝妈妈来保护你了！跟妈妈睡，妈妈给你讲故事！】
【傅越声音还挺得意，不会是已经吃到秋秋了吧？！他俩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啊！cbd的屏幕都为秋秋亮了一周了，秋秋也为我们外冷内热的傅公子爆灯吧】
夜色逐渐浓重，今晚起了大雾。
在车里，傅越坐在卫浩身边的位置，对卫浩说道：“我调查过你了，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母亲重病需要换肾。为了筹钱，你做了张信业的特助。”
“你一做就是十年，十年，赚了不少吧？”
卫浩叼着烟却没点燃，他沉声说：“是不少，张信业不缺钱，他这种人对钱没概念，给钱的时候就像是在扔纸。所以，很多缺钱的小孩就会着了他的道。比如我，我也很缺钱。”
“不觉得恶心？”傅越说，“你出身寒门，你妈供你读了国内的顶尖学府，就是让你做这个的？”
卫浩皱着眉头笑了笑，他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不肯放弃钱，不肯放弃重病的母亲，也不想完全放弃自己。恐惧和张信业一起坐牢，却又想要把张信业送进监狱。
人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复杂。
“傅总，你这么忙，还抽时间找我，只是想问这个么？”
傅越说：“我是觉得你良知未泯，所以才会给顾盼秋发这样的提醒短信。”
“那你想多了。”卫浩说，“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顾盼秋在2月11号那天晚上喝了带料的酒，然后完全断片了，是你把他送出去的？”
卫浩点头，说道：“是啊，他晕在包间里。那天晚上，张信业火气不小，喝了不少酒。说来也搞笑，张信业，他本来想对顾盼秋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风，但服用过量，自己也喝得断片了。”
“我替他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你不知道张信业对顾盼秋有多痴迷，他这种喜欢群p的变态，只有对顾盼秋的时候才会单独开个包间。我趁着没人，就把顾盼秋送出去了。”
“为什么要帮顾盼秋？”
卫浩被问得一怔，这两年他一直跟在张信业身边，很多像顾盼秋一样的小明星，只要稍微给一些优渥的条件去吸引他们，他们就会乖乖就范。
但顾盼秋不一样，顾盼秋受挫不是一天两天，他是整整两年都在被张信业威胁。哪怕看不到尽头，他也拼命地想要挣脱。
卫浩见过啾啾，他连顾盼秋租房的家庭住址都一清二楚。
张信业偶尔会去让他接顾盼秋，顾盼秋明明很害怕，还是会柔声安慰自己的孩子，笑着和自己的孩子说再见。
时间久了，就连卫浩都看不下去了。
他心想像顾盼秋一样努力生活且有自己原则的人，是该被上天眷顾的。虽然他们都是b市默默无闻的小市民，但顾盼秋活得要比他潇洒明白多了。
“我看他带着孩子，很可怜，就像是当年我妈一个人带我。你知道人有时候做事，只是在一念之间。”卫浩说，“恋综这个通告，也是我以张信业的口吻去吩咐fiona的，顾盼秋不能再继续这样活在没有曝光的世界里，恋爱综艺至少有24小时摄像头，我以为这样子可以保护他，张信业就不会对他下手。却没想到张信业让殷南星去接近他。”
“殷南星和张信业是什么关系？”傅越问。
“殷南星十几岁的时候开始跑龙套，他也是个缺钱的人。他刚刚签约乐山娱乐的时候，饭都吃不起，骨相也不好看，还是只能跑龙套。”
“直到有一次在一场酒局，他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张信业喜欢听话的男孩。趁着张信业上厕所，殷南星抱住了他的裤管，说愿意为他做一切，第二天，张信业就送他去削骨了。”
“手术很成功，于是他拥有了现在这张脸，和原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也是因此，他的粉丝根本扒不到他成名前的黑历史，还以为他是一匹黑马呢。虽然他不是万和的人，但早期的所有资源都是张信业用钱买给他的。他啊，用张信业的话来说就是懂事，他自发地成为了张信业的皮条客，到处给他骗漂亮的小明星暖床，作为交换，张信业会给他钱，或者给他资源。”
傅越觉得好笑，殷南星现在得了这么多项影帝大奖，脸是假的，笑容是假的，就连他捧出来给粉丝看的那颗真心都是假的。
太龌龊了。
“你喜欢秋秋？”
卫浩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但表情像是被猜中了心思。
傅越没想到世界到处都是他的情敌，他说道：“你在张信业手底下工作了这么多年，他制禁药、聚众淫-乱、胁迫艺人的证据，你应该都有，对吗。”
卫浩依旧没有回答，是的，他有。
他是个聪明人，在没有寻得更好的庇护的时候，他不敢贸然行动。
傅越猜到了，他说：“我可以给你开更高的价钱，你现在去和警方提供线索，还可以减刑。至于你母亲，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她的病。这些事情，只要你肯说出真相，我都可以做得到，我只希望你能信任我。”
卫浩认真地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发给顾盼秋那两条短信。
大概他受够了这样肮脏的自己，他也想要解脱。
这十年，他活得像是阴沟里的臭虫，他喜欢的人在阳光里，而他只能在黑暗里沉沦。明明很多次想要揭露真相，却也因为恐惧而继续做了帮凶。
顾盼秋的出现，让他从混沌之中清醒了过来。
无论多难，还是有人会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即使状态不佳又极度缺钱，顾盼秋宁愿去餐厅里端盘子也不愿意收张信业的钱。
“张信业是个傻子，公司经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他又太信任我了。”卫浩点燃了烟，“我确实有很确凿的证据去证明他的一些罪行，也知道他在国外制药工厂的位置。但是，他父亲在警局里确实有关系，我不知道警方会不会把我殉了，给他当替罪羊。”
“相信我，不会的。”傅越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顾盼秋，至少要有一个光明正大和我做情敌的资格。”
“我可以帮你。”卫浩抿唇笑了笑，“不过，不要告诉他，也不要告诉他那天晚上是我带他出来的，这没必要。我这两年一直是他人生的旁观者，欣赏过了，我已经很满足。”
“顾盼秋一身傲骨，他就像是水，温柔又有力量。”
傅越松了口气，点点头说：“谢谢。我承诺给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殷南星做事情很谨慎，他啊，当狗当惯了，跑到哪里都夹着尾巴，能让我留下证据的机会不多。”卫浩说，“不过，不知道傅总还记不记得一个突然退圈的小演员。娃娃脸，很白，年纪也很小，叫方寒。殷南星之前挺喜欢他的，他和张信业一起把这小演员给玩疯了，罪证在一个叫狗哥的狗仔手里。”
傅越皱眉问：“狗哥？天天蹲我公司门口那个中年男人？”
“是他。他用照片威胁了殷南星几次，殷南星都给他了一些钱。现在那照片估计还在他手里，你可以去碰碰运气。估计也是要钱。”
傅越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嗤笑着道：“现在就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转眼，天已经完全黑了。
顾盼秋给傅越发了一条微信：我要上台了~你还在忙吗？
顾盼秋：今天好像有很多星星，啾啾最喜欢看星星了。我有点想啾啾～
顾盼秋：你怎么不说话啊，今天这么安静，我也有点想你了……
正在飙车的傅越完全没看到顾盼秋的短信，他车子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一打眼就看到了狗哥四人组狗仔蹲在路边吃炸串。
见傅越皱着眉头走过来，狗哥笑嘻嘻地站起来，说道：“傅总好。”
傅越在离他还有五米的地方突然脱了自己的西装。
狗哥和他的三个狗仔兄弟突然看到了傅总脱衣服，说道：“这……您这是做什么？！”
傅越冲向了狗哥，那姿态就像是老鹰捉小鸡，狗哥和仨小弟立马丢了炸串，尖叫着冲向了路边，说道：“您这是干什么？！追我干什么啊？”
傅越嗤笑一声，说道：“你跑个屁。”
“哎嘿嘿，您有话好好说啊。”狗仔们对傅越这种24小时蹲守都蹲不出黑料浑身散发着正能量的男人毫无办法，“您追什么啊？”
傅越停下脚步，说道：“我逗你玩啊。”
狗仔们也停下来，为首的狗哥松了口气，说道：“合着您玩我们呢，吓得我饭都扔了。”
傅越出其不意，又来了个俯冲，一把抓住了狗哥，说道：“谁特么有空跟你玩，我老婆今晚比赛我都没空去，你今晚如果耽误我时间太长，我就让你下辈子赚不到一分钱——”
他把狗仔逮进了车里，车里的卫浩惊愕地看向了哭喊着救命的狗仔，又看向了一旁整理衬衣的傅越，一时间有些无语。
狗哥说：“我怎么惹着您了？我在您这个地界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保护费我不交你也不收是不是，啊卧槽！卫浩？！怎么是你？！”
卫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默默按死了来自张信业的电话，轻轻闭了闭眼。
傅越把车开到了荒郊野岭，他是真会找地方，他们这片都知道狗哥怕鬼，也不知道是撞过鬼还是怎样，他脖子上天天戴着护身符，七月七还准时蹲在行星娱乐门口烧纸。
傅越就把车子停在了坟头，把狗哥拽下了车。
狗哥都要哭了，他说：“傅总啊，我是杀人放火了吗，我到底怎么惹你了啊。”
傅越把狗哥拽到了坟头前，一股蓝色的鬼火冒出来，狗哥的魂儿差点吓飞。
“这么多年，你在我公司门口拍照片，我也没收你保护费。你是不是得交点？”
狗仔瞪大眼睛：“就……就这？嗐，那您开个价。”
“把你拍到的殷南星和方寒的照片给我。”
“嗐，就这事儿啊……”狗哥眼神有些犹豫，傅越不好惹，殷南星背后可是张信业，他也觉得不好惹。
这种事威胁一下当事人还可以，到傅越这儿，就得成大事了。
“少给我废话。”
傅越像是一只凶狠的狮子，他狠戾的眼神看得狗哥心惊肉跳。
“我和张信业都是你惹不起的人。”傅越按着他的脑袋，“但你搞清楚，张信业这种垃圾，他也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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