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盛西周临时提前离场,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忽然间开口问坐在前面的司机:“我以前在医院里,是怎么治好的?”
司机在盛家已经很多年了,是他母亲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清楚。
“少爷,我也不清楚,夫人不让我们打听。”
“是吗?”
“是的。”
“我在医院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可能几个月。”
盛西周抬起冷瞳,“陈二,你要清楚,现在盛家是我做主。”
陈二心里一惊,他又不是蠢货,自然听得懂少爷话中的警告,但是关于那件事夫人早就封了口,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甚至连医院的记录都删得干干净净。
哪怕现在盛西周派人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因为全都被处理干净了。
“半年,您在医院里住了半年。”陈二曾经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过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像死了一样,脸色比纸还苍白,浑身都插满了管子。
电击疗法是很残忍的。
只要他提起那个名字,医生就会毫不手软加大电流。
渐渐地,痛觉会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直到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名字,或者是想起那个人也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半年之久,已经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他几次都要死了,死都不肯服软。
现在这样,明明是最好的。
陈二并不希望盛西周想起从前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
宴会多少有点不欢而散。
颜瑶身体不舒服,江岁宁陪她去了医院。
江稚坐在回家的车里还心不在焉,脑子里混乱如麻,对夜色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大学兼职赚到的钱对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阴差阳错进了夜色当服务员,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她那个时候拼了命的赚钱,让喝酒就喝酒,把自己喝吐了还要继续,只要他们肯买她的酒,能忍下来的她都忍了下来。
江稚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
在夜色那种地方也能碰上盛西周。
那天的她很狼狈。
短裙上被泼了红酒,长发松散有些凌乱。
她没化妆,只涂了个略显气色的口红。
当时江稚刚好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脸色煞白,偷偷补了点腮红,她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人。
男人身后有两列的保镖,阵仗一点都不小。
江稚抬起头连声说对不起,看清楚盛西周的脸,吓得话都不敢再说。
盛西周显然也认出了她,脸色逐渐从不耐烦转为阴沉。
江稚还看见了他身边的沈律言,只不过沈大少爷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没往她这边看。几秒种后,沈律言接了个电话,“你到了?我下楼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没有认出她来,拍了拍盛西周的肩膀:“岁宁到了,我去接她。”
盛西周没意见:“好。”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稚,分毫不差叫出她的名字。
盛西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她:“你出来卖了?”
江稚通体冰冷,又没有话来反驳他,只能维持表面的尊严:“是在这里工作。”
盛西周听了她的话就笑了声,隐着讥讽的神色,“啧。”
一个字,就够羞辱人。
盛西周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遍她全身:“你在这儿卖一瓶酒能拿多少提成?”
江稚绷紧身体:“看情况。”
盛西周往前走了两步,阴冷的戾气朝她压了过来,压得她心头不适,“你说沈律言刚才看见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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