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佛道替品
白宝宝落地之后和顾临棠一起翻出院子，两人往回走去。顾临棠问她，“时间这么短，你找到了么？”
“是啊，被你说中了，这几个村镇，或者说整个安阳府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哎。”
他们回到客栈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土匪们早就收拾好东西在一楼吃早饭了。按着惯例，等会儿他们要分成两队，一队先行赶路、一队去抢劫。
由于这一路都顺风顺水的，他们的状态非常放松，一边吃饭一边模糊的问，“大当家你去哪儿了？”
“刚出去放风，我发现一个非常非常离奇的事情。”白宝宝兴致冲冲的招呼土匪们围过来，开始讲起故事。讲到最后她还神经兮兮说道，“你们猜这里人为什么要供奉这个瓶子，这是什么风俗？”
土匪们挠头，“从没听说过瓶子成神的。”
阿静脑洞大开，“对了，你说会不会他们供奉的不是瓶子，而是瓶子里面的东西。”
嗯？事情开始往鬼故事的方向发展了么？坤子问道，“瓶子不是空的么。”
阿静非常严谨的纠正，“但是里面有味道啊！”
“你是说供奉奇怪的气味？”
“好像也不太可能哈……”
白宝宝讲故事时的乌鸦嘴非常灵验，上次人肉包子的故事就预言成功了，所以土匪们对大当家提出的小问题小细节都很重视。非常热切的讨论起来，
金冬是负责打探肥羊消息的，他忽然凝重的说道，“对了，我刚想起来，这附近似乎是没有寺庙，也没有城隍。寺庙代表佛家，城隍则是道家，这里佛道都没有，莫非当地人真的信奉瓶神！”
“那他们为什么悄不做声？偷偷供奉的应该叫邪神吧？”阿静坚持认为这是恐怖故事。
沈祎抖了抖，“别说了，你们怎么越扯越吓人了。”
“连个庙堂都没有，那要怎么调查呢~”白宝宝很焦虑，就像是碰见了解不开的学术问题一样，她的好奇心被吊的太高了。
土匪们纷纷提议。
坤子：“要不咱们抓个人严刑拷打！”
金冬：“对，刀架脖子上吓唬他。”
盛洋：“抓走他老婆恐吓他。”
阿静：“就是这样！他肯定会说的。”
顾临棠都不忍心给他们泼冷水了，“你们都太小看信仰之力了，万一被你们这么的人说的是假话呢？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判断。”
沈祎在一旁嘀咕道，“各地有各地习俗，也许就是个普通的祭祀方式罢了。就像是五月节祈福用的木斧头，穷人家用普通的，富贵人家用黄梨木，还不是谁家都有一个么。”
沈祎说的有理有据，纠结了一晚上的白宝宝还真被她说服了。
她忽然想起了早期的东北，几乎家家供奉保家仙，也都是放在屋里自己供奉自己的，也没听说谁给保家仙集体弄个庙宇啥的。也许真是她大惊小怪……
金冬举手提问，“那咱今天还抢么……盘子我都踩好了。”
白宝宝心塞，“算了，这个镇子真挺一般的，没动手的必要，都不够塞牙缝的。收拾收拾这就上路吧。”
顾临棠道，“那你们把马车重新装一下，我去退房。”
土匪们撂下筷子一哄而散，沈祎垂眸，轻轻出口气。
白宝宝回来时候看见附近有家当铺，趁着大家重新装车的空档，她拿了那堆瓶子去当铺问问。这些赃物留着没用，又不是什么当地特有的、别地方见不到的值钱特产，换成银票才是最最靠谱的。
这家当铺有些年头了，外面牌匾是这两年新做的，可里面陈设却很旧，包括坐台的朝奉都是白胡子一把的老头。
老头见了她还很客气，“这位客人，您当点什么啊。”
“我这儿有几个金瓶儿，给我看看值多少钱。”白宝宝把莲花瓶倒在桌上。
朝奉一见着就炸了，那么大岁数的老骨头了，蹭的一下就窜起来，炸毛似的惊叫，“盛神保佑，盛神保佑。你太放肆了，居然对盛神不敬！你怎么敢卖盛神的东西！”
盛神？就是所谓的保家仙么？白宝宝追问，“你说的盛神是什么？”
暴怒的老头被她弄愣了，“你、你不知道？”
白宝宝随口胡编，“有人欠我钱还不起，就把这个给我抵债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啊，还有，盛神到底是什么？”
老头浑浊的眼睛把白宝宝上下打量一番，恢复了先前的和善，“明白了，您是外地人吧。”
“对啊，刚到这里。”
“那没什么，我给您估价。”
朝奉伸手想去拿东西，白宝宝眼疾手快的抢了回来，“刚刚看您那态度，不是不想做我的生意么……”
朝奉一脸歉意，“没有没有，是老朽老眼昏花，刚看错了，还以为这是佛教的莲花瓶。家里有人信佛，所以言辞过分了些，真是抱歉。”
白宝宝一下一下的抛动着瓶子，冷笑道，“老眼昏花还能当朝奉？你们当铺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
“说吧，盛神到底是什么，我刚刚听得清楚着呢。”
老头看她逼问的紧，扫了一眼金瓶，磕磕绊绊的说，“盛神就是当地传说中的一个下凡神仙，她是莲花化身，恩泽万物，能够造福一方，所以我们叫她盛神。”
白宝宝一看他眼神就知道是胡编，她把东西收起来说道，“既然你自己都说了眼神不好，说不定不能好好给我估价，我还是不当了。”
没想到老头也不拦她，“那您慢走。”
白宝宝疑惑看着他没动弹，朝奉满含希望的问，“那您还想当么？”
“不了。”白宝宝拿着东西转身出去了，朝奉果然拦也不拦目送她离开。
白宝宝都惊了，看他这个态度嘿，大概就是：我希望你当，但是你不想当也没关系。
白宝宝走到客栈门口处回头一看，那老头正站在当铺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呢，瞧见她回头还一下子缩回去了。
白宝宝皱眉盯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想到刚刚土匪们说的那些话：抓起来严刑拷打、刀架脖子上吓唬、抓走他老婆恐吓，看看他能不能好好说句实话！
“小白，你去哪儿了。”沈祎跑来问她。
白宝宝给她看手里的东西，“去了趟当铺，但是没当出去。”
沈祎惊问，“那当铺怎么说的啊？”
“就说到这东西有关盛神。”
沈祎脸色白了一下，“盛神？”
白宝宝奇怪道，“是啊，你听说过？”
“不是，就是觉得名字很奇怪。既然东西没卖出去，那你还打算查么？”她的眼神里有一点期盼。
白宝宝理所当然，“有空肯定要查的。原本还以为瓶子只是代表了保家仙，现在看来不是，我直觉很准的，这里一定有猫腻。”
沈祎笑笑，“是么，我也觉得……”
“走吧，别在门口傻站着了。”白宝宝说着就往里走去。
沈祎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立马上楼去找阿静她们。姑娘们刚刚收拾完，都坐在屋里聊天等其他人呢。沈祎进门就兴奋道，“刚刚我和掌柜闲聊，掌柜说今天晚上过盛神节，还有游行呢，要留下来看看么？”
阿静第一个感兴趣，“盛神节是什么节？游行是有庙会那种么？”
“是啊，应该很有意思。”
其她人遗憾道，“可是马上就要走了……”
“在别地方没听说过，要是离开了，估计就没机会看了吧。”
“要不我们去问问大当家吧？”
“走走走，去问问。”
白宝宝听她们说完将信将疑的，“盛神节？游行？客栈掌柜真这么说的？”
之前先后抢了五家啊，攒了一堆瓶子啊，问了几个客人、问了当铺朝奉，谁都不肯好好说，现在都要赶路了，盛神节就这么冒出来了？
这巧的让人不敢相信……
姑娘们乞求道，“现在都快晌午了，大当家，咱就再多留半日呗。”
“我刚也去问客栈老板了，下午开始就有游行，晚上放天灯祈福。”
“那……”白宝宝看她们两眼放光的恳求，“可以吧，反正就一天时间，不过明天可要起大早赶路了。”
“谢谢大当家！”姑娘们高兴的一窝蜂又涌出去了，不用赶路了，晚上还逛庙会，她们要换好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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