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秦牧没有立刻斩杀了林万阳，不是不敢杀，而是在等他动用屠魔指。
但是，直到现在林万阳都快撑不住了，却依旧没有动用屠魔指。
虽然这样，但是秦牧却依旧怀疑。
一个七品人皇，表现的这么差劲，就算不是自己的对手，拿得出手的武技总得有吧？
作为楚魔王留下的势力，竟然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武技，这根本说不过去。
秦牧眼神微闪，总觉得的这林万阳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在藏拙。
“万阳，你赶紧给秦牧小友解释啊，为什么要窥视他？”林万青大喊。
林万阳嘴里涌着血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万青急忙道：“秦牧小友，还请手下留情，给万阳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完，他看向岳浩宇，希望岳浩宇能美言几句。
岳浩宇道：“秦牧小友，事情总得有个解释，请你再给万阳兄一个解释的机会。我相信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误会。”
秦牧冷哼一声，抬手间，那巨大的紫龙瞬间消失，连同空中翻滚的紫云也消散了。
这个林万阳，都快被踩死了，但还是不肯动用屠魔指。
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是他根本不会屠魔指。第二就是这个林万阳不简单，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噗...！
一张一弛，让林万阳直接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万阳。”林万青急忙走过去，扶起林万阳，掌间内息涌动，替他疗伤。
林万青抬头看向秦牧，道：“秦牧小友，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保证给你一个解释。”
秦牧冷笑一声。
如果之前是在怀疑，现在秦牧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重生村是真的有问题。
之前，林万青服软，是因为林万阳在自己手里，投鼠忌器，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现在林万阳就在他跟前，他完全可以出手的，但是他却没有。
那么，两个解释，第一就是这个林万青一片赤诚，遵从楚魔王的命令，守护苍生，不滥杀无辜，所以没出手。
第二就是，他在演戏。
秦牧回首看向重生村的另外两个老者中的一位。
“阁下怎么称呼？”
这个老者目光冷冽，冷哼一声，并未回答秦牧的问题。
秦牧嘴角微扬，道：“你们知道神境吗？”
“不知道，不曾听说过。”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秦牧静静的看着两人，这这个人在说谎，他们知道神境的存在。
当他突然问出神境的时候，这两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出现片刻的惊讶，摆明是没想到秦牧会问这个。
虽然在一瞬间就掩饰了过去，但还是被秦牧捕捉到了。
秦牧笑了笑，转过身，没有继续再问。
就在这时，岳智岚恢复好了，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愤懑的瞪着秦牧。
“父亲，你没事吧？”岳浩宇急忙走过去。
岳智岚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参见老宫主。”
四圣宫的众长老一起行礼。
“都起来吧。”岳智岚摆摆手，颇有领导的风范。
岳浩宇好奇的问道：“父亲，您为何会跟秦牧小友打起来呢？”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很好奇。
岳智岚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习惯的摸胡须，结果抓了个空，顿时手一僵，这才想起，自己的须发都被烧没了，顿时老脸涨红，那个尴尬啊。
他愤懑的等着秦牧，就像是秦牧欠他许多钱不肯还似的。
众人也是面色古怪。
岳智岚没了须发，看上去很是怪异，大家很不习惯。
岳智岚这才看到重伤的林万阳，脸色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牧。
“又是你这小子？”岳智岚怒道。
秦牧神色淡漠，等着岳智岚给他一个解释。
“爷爷，你还没说，为什么会跟秦牧道友打起来呢？”
岳智岚道：“我就是想试探一下这小子。”
众人等了半天，见岳智岚不再开口，顿时有些懵，这就完了？
“父亲，我答应给秦牧小友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岳浩宇问。
“我给他一个解释？”岳智岚瞪着秦牧，道：“这里是我四圣宫，我还没问你要解释呢？”
秦牧淡漠道：“秦某来你四圣宫，是受邀而来，并非擅闯。岳老宫主却一身夜行衣，行事鬼鬼祟祟，对秦某出手，可别说这是你四圣宫的习俗？难道这是你们四圣宫的待客之道。”
岳智岚老脸一阵涨红，被秦牧怼的哑口无言。
“父亲，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岳浩宇问。
岳智岚恼怒道：“你晚上不是跟我说了这小子的事吗？我对他很是好奇，一个外界的小子，却知道这么多的事。所以，我便想试探试探，看看这小是什么来路。结果还没到地方，半道就遇到这小子在追一个黑衣人。”
众人微微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岳老宫主没有说谎的必要。
秦牧淡漠道：“那么岳老宫主为什么要放走另一个黑衣人呢？”
岳智岚怒道：“我本来只是想出手试探一下你的修为，结果你小子上来缠着我不放，我还觉得是你故意放走黑衣人的。”
“胡搅蛮缠。”秦牧冷笑，“你明明看到我在这追黑衣人，你不但不拦着，还跟疯狗似的上来咬我，我不收拾你收拾谁？”
“放肆。”一个四圣宫的长老怒喝。
秦牧真的是太张狂了，竟然将他们的老宫主比喻成狗。
秦牧冷笑道：“别在我面前乱吠，如果不是岳浩宇及时赶来，你们只能去给你们的老宫主烧香烧纸了。”
“......”......
四圣宫的人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秦牧说话太难听了。
岳智岚愤懑的看着秦牧，道：“小子，但是你必须得承认，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遭人恨，怎么可能引得所有人都想收拾你。”
“想收拾我？”秦牧嗤笑，“错误的估计自己的实力，收拾我就是自取其辱。”
岳智岚脸色一沉，怒吼道：“来人，来人呐...给我把这小子拿下，在我四圣宫还敢这么张狂，我们四圣宫容不下这么嚣张的人。”
“是。”
四圣宫的长老瞬间就要对秦牧出手。
“住手。”岳浩宇怒道。
拿下秦牧，别开玩笑了，除非将那几位请出来，这些长老上去，根本就是找虐。
“父亲，别在闹了，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岳浩宇道。
岳智岚气闷，“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胳膊肘往哪拐呢？别忘了，你是我生的，这宫主之位也是我传给你的，你竟敢帮着这小子？”
“我可以把宫主之位还给您。”岳浩宇道。
“呃...”岳智岚懵了，怒道：“你威胁我？”
“父亲，秦牧小友来四圣宫的目的，我跟您说过了。如果解释不清，这水越搅越浑，我们四圣宫要是背上叛徒之名，那真的是愧对先祖，四圣宫的无尽岁月积累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岳智岚沉默了下来，微微叹口气。
他沉默了一会，看向秦牧道：“小子，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说实在的，有些事无尽岁月都没人提起了，你竟然知道的这么多，这让我对你充满了好奇。还有你说你见过那位，所以我想试探一下你，结果还没试探，半道就碰到了你，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
秦牧眼神玩味的看着岳智岚，这个老家伙，看样子说的不像是假的，其实他心里也没怀疑岳智岚心怀不轨。
若是岳智岚真的想要杀自己，身上不可能没有一丝的杀机。
最重要的是，四圣宫的长生殿，隐藏了好几尊大神，修为之深，连秦牧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四圣宫真的要对付自己，请出那几个就行，何必让一个修为连岳浩宇都不如的岳智岚来呢？
秦牧在心里，其实已经不再怀疑四圣宫。
现在看来，就是这老小子老顽童的性子使然，所以才闹出这场误会。
另外，秦牧有一事不解，岳智岚的修为之所以比岳浩宇低，但不是因为天赋不行的原因，在四圣宫这片秘境中，一头猪都能成为高手。岳智岚修为低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有暗伤。
岳智岚鼎盛的时候，肯定是比现在的岳浩宇要强，谁能将他击伤呢？
岳浩宇道：“秦牧小友，我可以以我的名誉发誓，我父亲说的都是真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谎，还请你相信。”
“秦牧道友，我也可以以我的名誉发誓。”岳惊烨道。
秦牧嗤笑，心道你们的名誉值几个钱？
不过，他并未开口，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现在不那么怀疑四圣宫，但是不代表就彻底相信四圣宫是清白的。
岳浩宇父子紧张的看着秦牧，也不知道秦牧有没有相信？
岳惊烨道：“秦牧道友，还请你相信......”
秦牧伸个懒腰，打断了岳惊烨的话，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诸位请自便。”
说完，秦牧自顾自的走了。
“......”......
众人看着秦牧的背影，满脸懵逼，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岳惊烨实在没忍住，喊道：“秦牧道友，你不打算听万阳前辈的解释吗？”
“他的解释肯定会跟岳老宫主的一样，因为秦某是个外来人，心里好奇，所以只是想试探一下秦某。”
秦牧走的很快，几乎快看到身影了，但是声音却遥遥传来。
林万青等人彼此相视一眼，目光微微闪烁。
众人还是满脸懵。
刚好，这时候林万阳醒了过来，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巧，无巧不成书嘛。
岳浩宇道：“万阳兄，请问你为什么要窥视秦牧小友？”
万阳脱口而出，道：“你四圣宫和我重生村，向来不与外界联系，听说秦牧是外界来的，我很好奇，便想着试探试探，看看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众人顿时满脸古怪。
真的跟秦牧说的一模一样。
林万阳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我说的是真的。”
“咳...”岳浩宇道：“时间不早了，万阳兄的伤势挺重，林兄赶紧先带他回去疗伤，我待会儿派人送些疗伤的圣药过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林万青点头，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微微点头道：“那就多谢岳兄了。”
“不必客气，万阳兄是在我四圣宫受的伤，这责任在我们，还请岳兄海涵。”
“林兄客气了。”
几人客套了几句后，林万青带着林万阳离开了。
“父亲，我们也先回去吧。”岳浩宇道。
岳智岚微微点头。
岳惊烨对怜儿和惜儿吩咐道：“你们继续去照顾秦牧道友的起居。”
“老宫主，宫主，少宫主，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一个四圣宫的长老道。
这里被毁掉一片狼藉，地面爆裂，千疮百孔，四周的建筑倒塌了不少，且得收拾。
“那就交给你们了。”
岳智岚三人离开了，并未去休息，而是来到了四圣鼎。
落座后，岳智岚道：“浩宇，你对秦牧这个人怎么看？”
“强势霸道，刚过易折。”
岳智岚看向岳惊烨，道：“你怎么看？”
岳惊烨道：“我觉得父亲说的不全对，我这次在外界多少也了解了一下秦牧道友。武道界的人对他褒贬不一。但是有一点，秦牧道友树敌不少，但是最终却能活的很好，由此可证明，秦牧道友强势霸道只是他的性格。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岳智岚微微颔首，道：“没错，强势霸道，是建立在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之上。浩宇，你的格局小了些。”
“父亲教诲的是。”岳浩宇道，但是心里并不服气。
知子莫若父，岳智岚自然看得出岳浩宇的心思，道：“其实，说白了，我们跟秦牧小友虽说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从大局出发，我们在做同样的事情，出发点都是一样。他所在的护国卫，也是心系百姓，这点与我们的传承心念不谋而合。”
岳惊烨却是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岳智岚问。
岳惊烨道：“咳...其实我觉得秦牧道友不是什么心系天下，而是为了朋友。秦牧道友是个很护短的人。我觉得他现在奔走，是为了他的弟子，为了给她的弟子铺路。”
“嗯？”岳智岚皱眉道：“什么意思？”
“爷爷，父亲，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护国卫的大卫主，就是秦牧道友的弟子，名为洛灵。”
“嗯？”岳智岚好奇道：“是个女的？”
岳惊烨点头，“而且，我始终觉得，这个洛灵不像是秦牧道友的弟子，更像是他的女人。虽然秦牧道友没承认过。”
岳智岚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说明了，秦牧小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这样的人，最好是能成为朋友，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我同意爷爷的话，秦牧道友对自己人格外的宽容，他有一个女儿，秦牧道友可谓是疼到了骨子里，我听说有一个外界的武道势力曾经意图抓秦牧道友的女儿，结果被秦牧道友直接杀上门，直接灭门。”
“真够狠的。”岳浩宇道。
岳智岚道：“你懂什么？身为武者，本就应该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非如此，安稳做个凡人不好吗？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修炼还有什么意思？所以，秦牧小友这的人，只可为友，万不可为敌，报复心太强。”
岳浩宇道：“父亲，你能看得出秦牧道友的修为在哪一步吗？”
岳智岚道：“看不出来，但是最起码不比你弱，这般年纪，这般修为，真是举世难寻啊。”
“但是我总觉得，秦牧小友做事太过高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很容易招灾的。”岳浩宇道。
岳智岚轻笑，“浩宇，你的问题就在于，做事太过优柔寡断。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说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想过鲜衣怒马，仗剑而行？只是，很少有人能真的纵横无忌，因为人都有各种束缚，最终都会身不由己。不得不说，秦牧道友，活出来很多人曾经想象的样子。”
岳惊烨微微颔首，“爷爷说的是，鲜衣怒马，仗剑而行，我曾经也想过。可是四圣宫的规矩束缚了我。”
岳智岚看向他，表情出现鄙视之意，虽然是自己的孙子，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可拉倒吧？我刚的说的束缚，不止外界因素，更多的在于自身。”
“什么自身？”岳惊烨没明白。
岳浩宇道：“你爷爷的意思是，就你这点修为，还仗剑天下，没出门就得被人弄死。”
“......”岳惊烨满脸无语，心道你们还是我爷爷和父亲吗？确定不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他不服气的说道：“外界的武者，修为都不高，以我的修为，足以开山立派。”
岳智岚道：“你太小看外界了，外界的水太深，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凶兽族出世，那就代表别的势力也会按耐不住，到时候你再看，外界必定是天骄辈出。相信不久后，外界定然是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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