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冯革放旧仇新怨 假小子铺路辉煌
瓜棚里挤的严严实实,菜没有几个,但酒早已过了五巡,个个面红耳赤,热火朝天。
“嘻嘻,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嘻嘻我早就看出来冯革放不是善良之辈,地主坏分子家养出来的儿子,一定是地富反坏右,一定和咱们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贼的儿子一定是贼,我看的印度电影里就这样说的,嘻嘻……嘻嘻,我始终不乐意搭理冯革放,始终保持无产阶级觉悟吧?别说他是一只被咱太公村喂饱了的鸡,就是喂饱的凤凰,我也是无产阶级革命者,革命者就应该气冲霄汉,嘻嘻你们看看是不是就我伟大光荣正确?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
“你别放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忠说你很早就想巴结冯革放和他,还说有奶就是娘,还你妈的现在假装大尾巴狼啊?还伟大光荣正确?我呸……呸……呸……。倒是我给这个混蛋王八蛋打工,纯粹是为了模敌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才舍生取义,挨打受骂,忍辱负重,为了麻痹敌人,博取信任,还甚至说出过‘有钱就是爹,谁给我钱谁就是我爹’,待摸清敌情后,我机智抽身,回到老书记和战友身边,脱去伪装,穿上战袍,誓死打垮混蛋王八蛋,嘿嘿……嘿嘿……试问天下谁是真的英雄?为我杨氏子荣吧?”
“嘻嘻……嘻嘻……都天天鼻青脸肿臭狗屎的样儿了,还杨子荣?你连座山雕都不如?最多算个栾平,嘻嘻……嘻嘻……,看看俺,一尘不染,一派凛然,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
简怀隼对着胡勤,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简怀隼略停片刻,胡勤刚要露出得意的笑脸,简怀隼继续说道:“你绝对没有鼻青脸肿臭狗屎样儿过,你是大集上蹭女的屁股划火,脸上被挠的狗血乱流,狗皮耷拉老长,旧伤未去新伤又来嘿嘿……嘿嘿……,你说好玩不好玩儿?嘿嘿……嘿嘿……”
“切!那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说的是冯革放。嘻嘻你少转移话题,是不是你人脸丢尽了,找个狗脸做遮羞布嘻嘻……嘻嘻……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书记呀!别听他们俩个插科打诨,扯东拉西了,我敬老书记您一杯,你快帮我们出出这口恶气吧,我都快被冯革放堵心死了,你快快为民除害吧!”陈会计颤抖着手,委屈的敢怒不敢言的珠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嘻嘻,你看我多么**亮节,孤芳自赏。嘻嘻,你们都是活该,你可为五斗米折腰呀,贪图小恩小惠,小钱儿小便宜,看他笑脸,食他牙惠。嘻嘻傻了吧?一个大老朽了,在人家身边混会计,到头来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给你,还被人家骂过至少二百遍了吧?嘻嘻……嘻嘻……你就认便宜吧?你至少还没有挨过人家的大嘴巴子呢?嘻嘻,嘻嘻光我知道的简怀隼挨过人家震天响的大嘴巴子都二十九个了。嘻嘻,换成我,我早就告诉我表舅治治他了,不用我表舅,我告诉红发美女一声,冯革放也就被治成乌龟王八蛋了。嘻嘻,冯革放可能知道我表舅和红发美女,始终不敢惹我,我偷偷骂他多少次了,他大话都不敢说我,一物降一物,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
“那样我们两口子求求你,让你表舅也好,红发美女也好,帮我们出出头,教训教训这个地主坏分子……”金丝小枣还没有说完,大盆插嘴道:“就是,就是,你就求求你表舅主持主持正义,帮帮我们呗?”金丝小枣和大盆也是找冯革放多次,想扩大经营,都被没有好气的驳回,寻天无路,才参加了上访抗争大军。当然还有侉六婶,瘸三娘等等近百人也都怒气冲冲,愤恨满满。
“嘿嘿……嘿嘿,你们真是记吃不记打,楞还相信瞎胡唚的狗屁话,瞎胡唚,嘿嘿……,瞎胡唚就会瞎胡唚,还他表舅,还红发美女?还不如说他表爹,表娘呢?嘿嘿嘿……嘿嘿嘿……,真是信鬼,信神,信黄鼠狼子刺刺猬等等的都有情可原,怎么还有信瞎胡唚的嘿嘿……嘿嘿嘿……”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不信我还不说了呢?反正冯革放骂过谁?打过谁?整治过谁?你们都心里明白,也都经历过了,嘻嘻……嘻嘻……反正他知道我表舅是大人物,红发美女是我曾经的老相好的,他反正怕我,不敢惹我,嘻嘻……嘻嘻……,别说骂我、打我,看到我不高兴,他都得打哆嗦,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现在本来没有我的什么事,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拔刀相助,两肋插刀,一心为公,一心为民,两袖清风,最多喝喝你们的次酒罢了……”胡勤沾沾自喜着,端起一只破小碗儿,一饮而尽:“还有酒吗?每次都是我好酒好菜的请老书记和你们,这次简怀隼你是菜买的次菜,酒买的又次,还又少,大家都还是主要为你报仇雪恨,解决你挨打受骂,大快人心的委屈的,现在你在杨英手下又顺气,又挣钱多,还这样小气,真不够意思,烂泥巴糊不上墙……”
“瞎胡唚你别瞎胡唚了,咱们已经是三顾茅庐,请老书记出山,从地主老财手里重新抢过来印把子,我已经掌握了这个混蛋王八蛋侵占土地,偷税漏税,欺男霸女,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等等的好多证据,我都已经写信向上级和有关部门反应过好几次了,都是石沉大海。这也是我们忍无可忍,迫不得已,才屡次和老书记反应,反正老书记你必须出头继续带领我们勇往直前,坚决彻底的斗臭地富反坏右坏分子,真正踏上一万只脚,叫坏分子永世不得翻身,我们再来个翻身农奴把歌唱嘿嘿……嘿嘿……”
吕青山仿佛也醉意朦胧,吐字不清起来:“啊……啊……****教导我们说,啊……惩前毖后,啊……治病救人,啊……允许犯了错误的同志改正错误啊,啊……我们都是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啊……以前是将无产阶级革命进行到底,啊……备战备荒为人民,一定要啊……以粮为纲,纲举目张。啊……现在啊……不可能是三面红旗***了,啊……当然也不像是三自一包四大自由啊,啊……是什么呢?是一个中心二个基本点,啊……一个中心我告诉你们啊,啊……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啊……经济我不太内行,夺过印把子又什么用啊,啊……啊……我们太公村是要大力发展经济,脱贫致富,达到小康啊……啊甚至大康……”
李卫公显然被冯革放打的落下了残疾,站立不稳,说话更不利落,但还是抢过来吕青山啊,啊,啊的长篇大论:“反正我不管,不管咱们有什么办法,扳倒这个混蛋我义不容辞,小康大康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这个混蛋胡作非为,打击报复,假公济私,不管他人,自己发大财,多吃多占公家便宜,你看看他自己又多侵占了多少土地甚至耕田吧?另外,他太欺负人了,这分明是村匪村霸,反攻倒算啊,呜呜……呜呜……”说着竟无语凝噎,大家都了解情况,也随之同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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