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财源滚滚冯革放 忙忙碌碌吕青山
进入市区,已是路灯初照,不明不暗,行人和自行车混杂涌动,交错通行,冯革放第一次进入这样多这样匆忙的人流车流,慌里慌张,东躲西避,顾前顾不了后,忽然感觉被一团软绵绵的撞了一下,接着一个杂毛儿慢慢悠悠的倒在脚下。
“哎呦妈呀,你撞死我了……”杂毛儿带着哭腔,喊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冯革放赶紧蹲下,要扶杂毛儿站起,感觉了一股浓浓的白酒味儿。
“哎呦,哎呦,别碰我,我可能脚脖子骨折了……”杂毛儿制止住冯革放,然后“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怎么这样倒霉呀,还碰上你这么个倒霉鬼……”
冯革放手足无措,懊恼万分,心中沮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死个老人难道真的背运三年吗?”傻傻的站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杂毛一个劲的“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哎呦……”
围观的越来越多,有人喊叫“快弄人家到医院看看啊……”
冯革放又弯腰想架起杂毛儿到医院,杂毛哭腔道:“哎呦,疼死我了,你架着我也走不了呀,不会背着我吗?”
冯革放背起杂毛儿,刚跑二步,只听杂毛儿又哎呦道:“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往哪里跑呀?你认路吗?我告诉你怎么走,听我的,不用着急跑,又不是要死的去抢救……”
路灯越来越稀少,光线越来越昏暗,杂毛儿指挥着,冯革放紧走慢跑着,脚步越来越疲惫,心情越来越沉重。背人的人越来越懊恼,被背的人越来越舒畅。
“哎呦,哎呦……感觉你是乡下人,才来到城市,肯定穷的够呛吧?”
“唉,一言难尽啊……”冯革放仿佛苦不堪言。
“你诚实讲,我也许发发善心,尽量不让你花钱进医院了,但是必须对我诚实……”杂毛儿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不哎呦了,还要聊聊天。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保证对你诚实。”冯革放感觉背着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时髦的女士,体重轻了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结婚了吗?”
冯革放吃了一惊,杂毛儿就是杂毛儿,肯定是怕我跑了。切!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那样苟且,没有好气的答:“你大放宽心,记住了,我姓冯,名革放,而立之年却没立,我人穷志不穷,我是男人,撞了你我会负责到底的……”
“呵呵……呵呵……你想什么了,我是和你说说话,缓解缓解疼痛,没有想到你一个乡下人,还这样机敏,呵呵……”杂毛儿呵呵,呵呵的笑后自言自语道:“我叫刘苗,他们可能希望我像禾苗一样稚嫩软柔,可爱听话,可我偏不,我就不喜欢柔柔弱弱,循规蹈矩,就喜欢风风火火,我行我素,活给我自己,活个我乐呵……”
“哦,刘苗你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认识你,但是很高兴。”冯革放不知道怎么说好,小心谨慎的搭腔:“看你的发型和颜色,应该差不多哈……”冯革放慢慢的吐露了一点看法。
“呵呵……呵呵差不多什么?是不是不遵三纲五常,不守女人之道?呵呵呵……呵呵呵去他的封建旧思想臭规矩吧!就允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凭空制造一些枷锁,捆住我们女人,活就活出个自己,去他姥姥个巴子的吧……”刘苗吐出一口酒气,仿佛意识到又要犯口无遮拦的老毛病,赶紧改口道:“别总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可说的,一个农村人,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长天,土疙瘩里面刨食吃,好不容易……”冯革放刚要说出“好不容易世代积累,有了些土地和房屋,结果还成了罪孽”等等愤愤语言,立即惊醒,改口道:“好不容易啊!真的太艰难了!”
“所以来城市里闯荡闯荡?呵呵……呵呵……没有想到还遇到了我,咱两都差点倒霉呵呵呵……”
“哪里哪里,感觉你心地善良,菩萨心肠,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哈。”冯革放借机说好话,期待让刘苗能够手下开恩,放他一马。
“呵呵……呵呵……真的假的?不许不诚实啊呵呵……”刘苗可能笑点不高,笑了又笑,随后笑着说:“呵呵……我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说我心地善良,菩萨心肠的人,呵呵……但是我乐意相信你呵呵……”
“我们农村人说话绝对吐口唾沫似颗钉,绝对不说谎言,反正我就觉得你心地善良,菩萨心肠……”
“呵呵……呵呵好好好,我相信你,我干脆就做回真菩萨,咱不去医院了,左拐,直接回我家……”
“还是到医院看看医生吧,别以后落个瘸腿,我可担待不起哈……”冯革放也逗上一逗。
“切!切!早看出你贫穷无钱了,还打肿脸充胖子,冒充大尾巴狼呵呵呵……没吓尿裤就算你够意思呵呵……”
“才不会呢?还不知道谁会尿裤子哈……”
两个人会心的笑着说着,奔向刘苗的家。
夜虽然深了,路灯少了,但是冯革放感觉身上的刘苗如同仙女轻飘飘了,刘苗感觉冯革放脚步轻盈快捷了……
刘苗家住三楼,开门就一个木头大床铺,床上被褥衣服裤子堆得满满,只有中间一溜可能是睡觉专躺,地上鞋子乱七八糟,床边一个小书桌,上面横竖不一的扔着几本《大众电影》《读者文摘》等等,一把红革软面折叠铁腿椅子……
冯革放来不及细看,刚想把刘苗放床上看看伤情,却听刘苗急急的笑道:“呵呵,你真是够诚实了,快背我进卫生间,憋死我了……”。
“哈哈,果然是你真要尿裤子哈”冯革放哈哈的笑着背刘苗进入卫生间里。
“你快出去吧,农村人刚进城市,就不老实,学会贫嘴了,快快快出去……”刘苗着急的推冯革放出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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