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赚钱的法子

得济堂。

厅里的两个伙计都要哭了，铺子里的老大夫更是直哆嗦，看着凶神恶煞的荀靖委屈道：“荀将军，实在不是我们不交人，只是我们这位当家的，也许久没来过了，我们想交人也没法交啊。”

话落，侧门便被拉开了。

林楚玉一来，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将军荀靖。

看到是他，林楚玉脚步微微一停，又看着满屋子的官兵，更是不解，按理说自己救他一双儿女和夫人，他怎至于如此恩将仇报？

林楚玉心中思量一番，这才上前道：“荀将军，您此番带人来，可是贵夫人出了事，所以要砸了我这铺子？“

荀靖看她出来了，脸色缓和不少，却还是瞪了眼拿老大夫：“你这老头，还说你们当家的不在，现在怎么出来了？”

“这……”老大夫也是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当家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楚玉听着，荀靖这意思是要找自己？想到不是来找胭脂的，便又暗暗松了口气，但荀靖的下一句话，立马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番来，是要请颜辞大夫去一趟荀府。”荀靖笑着背着手走过来道。

“可是夫人出了事？如今天色已晚……”

“不是夫人，但是另一位贵人，你放心，出诊的诊金一百两我一定双手奉上，若是治好了，只有多没有少。”荀靖说完，大手一挥，立即有人捧着一盘亮闪闪的银子来了。

林楚玉头疼，晚上出诊，且不说她一个女子，若是迟了回去，叫苏府的人发现，又是麻烦。

“荀将军，府里既是贵人病了，当请太医才是。”林楚玉想婉拒。

荀靖却是笑道：“太医可看不了这病。”说完，直接朝外道：“马车可备好了？”

“将军，已经备好了。”立即有人应下。

荀靖这才看着她：“颜辞大夫，请吧。你放心，等看完病，本将军立即派人送你回来。”

林楚玉看他笑眯眯的，哪里像是有人生病了的样子？但荀靖是正人君子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的，如今这架势，看样子又是来了好几次的，今儿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林楚玉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定没办法脱身后，这才顺从的跟他出去了。

林楚玉独自坐着马车，荀靖为了避嫌，特意驾着马在前头，等到了荀府，更是直接一顶轿子就抬着林楚玉往府内去了。

荀家乃是京城四大家族排第一，府内自然十分阔气，夜里长廊下的红灯笼排成一排，煞是好看，不过林楚玉没什么心思赏这夜景，直到小轿子停下。

“来了吗？”

外面有人焦急问道。

“来了，急什么。”荀靖轻松说完，才掀开轿帘。

“颜辞大夫，纬纱帽摘了吧，这里到底是府内。”荀靖道，其实他也有点好奇这纬纱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林楚玉迟疑了下，荀靖看她不愿意，也没勉强：“罢了，反正是我二弟的院子，也没长辈在，你不想摘就不摘吧。”说完，就叫人领着林楚玉进了房间。

才进房间，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传了来，是好闻的兰草香气，不过却十分淡，淡到如果不仔细闻几乎都察觉不到。

往里走，先是两排厚厚的书架和挂着不少字画略显杂乱的书桌，再往里去，才是休息的房间。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蜡烛，幽幽暗暗，让人看不真切。

“姑娘，请替我家公子把脉吧。”侍女轻声道。

林楚玉往前，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京兆尹荀阳！

想起荀阳严肃又正经的样子，再看他如今虚弱的躺在床上难受到紧闭着眼睛的模样，林楚玉不由抿唇笑了起来，想不到铁面无私的荀大人也有病倒的时候。

“打些冷水来，再备些干净的毛巾。”林楚玉把脉过后，便确定了是风寒，只是荀大人着风寒有些严重。难道是之前在汝南王府为了救自己跳下那冰冷的湖水里才染上的？

林楚玉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愧疚，很快便写了药方。

等开了药，又替荀阳敷上了冷毛巾，这才准备起身离开，谁知荀靖却道：“颜大夫，我二弟当真没事了？”

林楚玉看他明知故问的样子，耐心道：“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等喝了药，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兴许就好了。”

“当真？”荀靖一时找不到借口留她。

林楚玉点点头，并且十分明显的表现出现在就要离开的心思。

两人说着话，谁都没察觉到荀阳这会儿已经醒了，只是他觉得头晕乎乎的，听什么看什么都觉得有幻影不真切，比如他现在觉得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林楚玉的，可大哥却一再的唤她颜辞大夫。

“林楚玉……”荀阳试着叫了一声，不过喉咙嘶哑道清晰的字都发不出来。

荀靖没察觉他喊的什么，可林楚玉这般的警觉，纵然他喊得含糊，她却也听清楚了，当即跟荀靖道：“荀将军，我家中还有病人需要照料，荀大人已经无碍，我是否可以走了？”

荀靖看她态度这样坚决，一时又找不到借口强留她，只能点点头，打发人送她走了。

林楚玉离开时，荀阳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但他的头实在太晕了，只能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但方才她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时，他觉得他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心，好似微微动了一下。

他想，这也只是因为他病了吧。

林楚玉被送回药铺，药铺里的伙计们才长长松了口气：“当家的回来就好了，我们还以为荀将军要抢人呢。”

“就是就是，这荀将军可真是霸道不讲理。”

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林楚玉问道：“他来过几次了？”

“算上这次，都是第三次了。”伙计们为难看她：“我们本来也想通知当家的，可又不知道当家的住在哪里，所以……”

“往后再有事，就挂一张红巾子在门口，我自会过来。”林楚玉想来想去，当时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便笑着道。

伙计们一听，连忙点点头，又跟她把铺子里的事儿说了。生意虽然不怎么样，但因着之前荀夫人在这儿生下双胞胎的名声，来这儿买安胎药的妇人忽然多了不少，也算小有盈利了。只不过这几十几百的银子，根本不是林楚玉所想的，她要挣的，是大钱！

“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们个方子。”林楚玉看着愁眉苦脸的伙计们，浅笑道。现在她要试试梨花养颜丸此类的东西行不行得通，若是行得通，那大把大把的银子马上就要自己跑到她口袋来了。

伙计们听着，自然是高兴，林楚玉看了看一直代为管着这间药铺的白老大夫，上前简单说了几句，白雪便回来了。

“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白雪在送胭脂离开的路上听说林楚玉被荀靖带走的事儿，魂都差点吓没了，等送走胭脂后，马不停蹄的就跑了回来，瞧见林楚玉这会儿没受伤，总算是安了心。

林楚玉也觉得不宜久留，便也跟着走了。

等她离开了，药铺里的伙计们才围在一块猜测起她的身份来。

“我觉得肯定是哪家的娘子，夫君早亡了，她没了法子，才出来给人治病挣钱的。”脸上长满了雀斑的伙计三七笑嘻嘻道。

一旁看着就机灵的柴胡也跟着点头，捏着下巴故作深沉道：”虽然看着当家的年纪不大，但肯定不是未出阁的小姐，谁家允许未出阁的姑娘这样抛头露面呢？而且未出阁，怎么会直到如何替人接生？”

“就是就是。”三七连忙附和，唯有看似一直在打瞌睡的白大夫没吱声，只是望着林楚玉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安静了几日，苏府大大小小的人也不敢有动静，直到梁景替庶妹办的生日宴到来。

梁府没打算替一个庶女大操办，所以林楚玉依约过来时，梁府还跟平常一样的安静，唯一不同的，就是梁夫人今日‘碰巧’来了不少姐妹。

别致的院落里，林楚玉被梁夫人请来给如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夫人们行了礼，这些夫人们也都格外识趣的半句不提苏家的事。

“林小姐，这位便是韩御史家的当家夫人。”梁夫人笑着介绍着身边面带疲态的中年妇人道。

介绍完，其他夫人们都面色晦暗不明的悄悄使眼色，韩夫人似乎知道，但只淡淡坐着没有任何回应。

林楚玉立即识趣的行了礼，韩夫人才幽幽看了眼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道：“你便是林小姐啊，我曾听过你的名号。”

这话说得不客气，林楚玉自来京城，美名没传，恶名倒是不少。

梁夫人尴尬的忙道：“我曾与韩夫人说你医术好呢。”

林楚玉也只当韩夫人是这个意思，浅笑：“是梁夫人谬赞了。”

“那梨花养颜丸，当真是出自你手？”韩夫人没下梁夫人给的台阶，又道。

其他几位夫人虽然觉得她这样说话很没有礼数，但也都竖直了耳朵。梁夫人这小半月来，皮肤越来越好，容光焕发的样子也都是她们有目共睹的。

梁夫人笑看着林楚玉，林楚玉知道梁夫人是替自己打了这个广告了，也笑着回道：“是出自民女之手。”

“那方子你可能给我？或者我出钱买也行，多少钱你直说吧。”韩夫人又毫不客气得道。

梁夫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偏生韩家也是不可小觑得人家，韩御史一张利嘴，在朝堂上是斗遍无数人，不知道多少人怕了他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嘴。

“楚玉，你看……”梁夫人想缓和一下，谁知林楚玉半点没有生气的模样，依旧淡淡的浅笑着：“方子若是夫人想要，民女现在就可以写给夫人。不过……”

“不过什么？怕我不给银子，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要银子？你直说便是，万儿八千的没有，一千两千却也不会少了你。”韩夫人冷淡望着她，手里的帕子都搅成了一团，看样子是要势在必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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