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不见血的战场
林楚玉早知道太后是要找她的麻烦，淡淡看着她，也不说话。
“馥贵人似乎连行礼都不会了？”太后淡漠问她。
“不知太后娘娘所说的礼是什么礼？臣妾见太后，行屈膝礼，按照内务府的规矩，两手合并于腹前，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屈膝垂眸行礼，方才臣妾何处做得不好，还请太后指点，臣妾必定该。”林楚玉道。
听到林楚玉敢这般反驳太后，便是里间的南嘉都皱起了眉头。
果然，太后的脸色难堪极了：“一个小小贵人，也敢如此猖狂！”
猖狂？
林楚玉心底幽幽一叹，都是来找茬的人，她哪里还敢猖狂，不过是懒得哭着求饶罢了，反正就算求饶太后也不会放过她。
“来人，掌嘴！”
一旁韩嬷嬷立即呵斥。
话落，就有两个宫女上前捉住了林楚玉的胳膊，而另一个宫女上前，对着林楚玉的脸就狠狠抽打了下来。
林楚玉皱眉：“因为这点小事而惹恼了皇上，皇后娘娘，这个买卖不划算吧？”反正林楚玉都是要做靶子的人了，不张扬点，还真对不住要做靶子的计划。
隔间，南嘉面色微微发白，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动手的婆子有些僵住，回头看了看太后，太后冷冷一笑：“这个时候还想着拿皇上来欺压皇后，还一个馥贵人。”
“臣妾不敢对皇上无礼，只是臣妾到底是要伺候皇上的，皇上若是看到臣妾身上有伤，定然要问，到时候臣妾只能如实说。皇后娘娘在太后这儿，那不必臣妾多言，皇上也必然以为是皇后娘娘来告状，否则太后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责罚臣妾？”林楚玉微笑。
太后看着她这笑，也跟着笑起来：“你以为后宫中，处置人的法子就只有打板子和掌嘴么？来人，给哀家将她的衣裳全部扒下来，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以什么手段蛊惑的皇上。”
林楚玉眉心微跳，如此下作之事，太后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但事实证明，那个高贵优雅的太后，不过是外人面前的样子，真正的太后，也是踏着一个后宫的血肉尸骨爬上来的，她怎么可能没有手段。
撕拉一身，林楚玉身上的衣衫被撕破了，肩颈的雪白也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韩嬷嬷一脸漠然，沈嬷嬷则有些不忍：“太后，如此做，万一皇上知道了……”
“哀家既没有伤馥贵人一份，皇上难道要维护她到这个地步，来对他的亲生母亲不敬吗？”太后问。
林楚玉的心微微一紧，太后的意图怎么看，都不像是紧紧要对付自己而已，一个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大动干戈。
她一定还在盘算什么！
林楚玉手心微紧，还未想完，又是撕拉一声，裙角都已经被人扯破了。
不行，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太后对皇上动手。
林楚玉当即跪了下来：“太后，臣妾知错，秦太后饶了臣妾，臣妾愿意什么都听太后的，只要太后不罚臣妾了。”
闻言，里头紧紧提着一颗心的南嘉也微微松了口气。
太后却是淡淡端起茶盏，悠悠然品尝了一口，才道：“馥贵人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臣妾错在不该处处争宠。”林楚玉顺着她心意，道：“让皇上荒废了朝政。”
太后的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笑看着她：“你说皇上因为你，而荒废了朝政？”
林楚玉见她的目的，果真在此，不由越发的心疼魏临渊，上半辈子被同母异父的哥哥坑了，下半辈子还有个亲生母亲在虎视眈眈。
“臣妾也说不清楚，但是臣妾往后绝不会这么做了。”林楚玉垂眸顺从的道。
太后看了看她，露出几分满意：“既然你知错，哀家自然也不会那般斤斤计较，不过从今日开始，哀家要你远离娴贵妃，帮着皇后早日怀上皇子。皇后诞下小皇子之日，哀家一定不会薄待了你。”
林楚玉依旧低眉顺眼着应下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迟些哀家再传你来问话。”太后看着跪在下首似乎还有些颤抖的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林楚玉应下，行了礼就出去了。
待她一走，一侧韩嬷嬷便皱眉道：“太后，这馥贵人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笨的人。”
“所以哀家才觉得她是个能用之人。”太后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茶水倒影出她的容颜，白发苍苍，眼底却仍有未老的野心：“其实哀家所求的也不多，临渊到底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怎么会伤害他呢。”
沈嬷嬷什么也没说，低下了头。
太后朝屏风后看了眼，笑道：“嘉儿，你可看清楚了？”
“多谢太后……”
“还叫太后，你早该随着临渊一起叫哀家母后了。”太后笑着安抚了几句，便将南嘉也打发了下去。
等南嘉的人也走了，太后才放松了下来，看了眼韩嬷嬷：“今日盯着馥贵人，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识趣，若是识趣了，倒不失为一枚极好的棋子，虽然哀家之前没想到，但现在确实有用她的好办法了。”
“是。那她若是直接去皇上和娴贵妃那儿告状了呢？”韩嬷嬷问道。
太后冷淡一笑：“若是如此，哀家的花园里也该多添些花肥了。”
林楚玉出了太后的慈宁宫后，没有立即回漪澜小筑，而是慢慢在宫道上走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策。
太后现在都快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她自己却似乎不自知，而且现在她似乎有利用自己的意思，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靠近她身边，收集好证据，再将她曝于众人面前。
这样一来，皇上既不会背上不孝的名声，又能有机会将太后远远送走，让后宫中得以安宁……
但是。
林楚玉皱眉，太后应该已经得到自己已经离开楚国的消息了，自己若是靠近她身边，说不定不小心露出破绽，要被她发现。
“你是馥贵人？”
正想着，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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