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气到中风
下午，老苏国公在书房里，已经来回走了好几圈了。
苏云翰见他如此，提议道：“不如先让玄灵大师暂时不要开口，林楚玉不在山上，就算太后相信了玄灵大师，认为林楚玉是个妖孽，也还要下山来抓人。可一旦下山来，有豫王殿下护着，谁也动不了她。”
“机会难得，若是这次不说，就要等到明年了。一年的时间，有这个妖女在，苏府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老苏国公冷冷道。
苏云翰其实更多考虑的是魏临渊这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豫王殿下。
“送信去慈云寺，告诉玄灵大师，计划照常进行，就算林楚玉不在山上，最起码也让所有人都确信她就是妖女的事实。太后说不定因此而取消了她跟豫王的婚约，到时候我们再想法子，让太后出手将林楚玉送走。”老苏国公冷冷道。
苏云翰看他心意已决，也到底是答应了。
父子两刚商量完，就见苏云松忽然来了。
老苏国公看着他，有几分不满：“你来做什么？”
“儿子此番来，也是为了后嗣考虑。”苏云松行了礼才满面笑容的说道。
苏云翰大概猜到了什么，淡淡低头喝茶不去看他。
老苏国公也只是冷哼一声：“后嗣，你这猪脑子也知道转了？”
苏云松面色僵了僵，但还是道：“儿子要纳一房妾，您也知道，如今赵姨娘被关了起来，兰姨娘又死了，方氏也死了，儿子身边总要有人照顾……”
“你妻子尸骨未寒，你就想着纳妾，你可真是个好丈夫。”老苏国公冷笑，苏云松却只憋着气道：“父亲当年不也是正妻尸骨未寒，你就娶了续弦？儿子现在还只是纳妾……”
“你这个逆子，给我滚出去！”老苏国公气得大骂，苏云松虽然害怕，但也勉强站稳了，道：“儿子现在才是堂堂正正的国公爷，父亲要发脾气，也不该这样对我。父亲不喜欢我为后嗣考虑，那我以后也不会再来叨扰父亲了。”
说完，还特意扭头看着苏云翰道：“既然这里是国公府，掌家的事也不劳烦二弟妹操心了，我看晴芳管得挺好的，以后就全部交给她管了。”说完，便扭头出去了。
苏云翰微微挑眉，看着盛怒的老苏国公道：“大哥这样子，怕是被谁给挑唆了。”
“他那猪脑子，谁能挑唆他？”老苏国公气得半晌才回过神来，可没多会儿就有下人来报，说：“老太爷，老爷，方才大老爷下了令，说府里要缩紧开支，不仅平素的吃食例银要减半，就连四季的衣裳也都免了，一年只做一套新衣，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老苏国公不耐烦问道。
那小厮这才道：“还说二老爷早该自立门户，如今大老爷看在兄弟的份上，就不赶二老爷出府去，但二房的一应吃穿都自己出钱料理。”
苏云翰扶额，这么小气的事，也亏得苏云松做得出来，这要传出去，别人真要笑掉大牙了。
“这个逆子，他是要活活气死我！”老苏国公气得心口痛，没想到这小厮接着又道：“而且大老爷还特意将已故老夫人得灵位迎了回来了，就供奉在祠堂里，还说以后您要是亡故了，也要跟已故老夫人葬在一处……”
“这个逆子！”老苏国公铁青着脸就要出去找苏云松的麻烦，但才踏出书房的门，忽然觉得气血上涌，脑子嗡得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这次苏云松倒是不吝啬的请了大夫来，老夫人携着苏府众人坐在隔间里，等大夫诊脉出来，老夫人才淡淡问了句：“老太爷如何？”
那大夫忙行礼道：“回禀老夫人，老太爷此番怕应该是气急中风了，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老太爷醒来后才能知道，一般的中风，可能口眼歪斜或是出现偏瘫症状，老太爷年事已高，怕是不容乐观。”
苏云松在底下听到这番话，吓得更是头也不敢抬了。
林楚玉注意到老夫人虽然冷着脸，可听到大夫这番话时，还是禁不住颤了颤，便也只是微微垂下了眉眼。
老夫人朝林楚玉看过去，她知道林楚玉肯定有法子，但看了看她，又咽下了喉咙里的话：“来人，请大夫下去开药。”
那大夫行了礼便退下了。
二夫人看着眉头紧锁的苏云翰，开口道：“老夫人，不如让楚玉看看吧。”
苏云翰也朝林楚玉看来，老苏国公现在对他可是大有帮助，等到明年他所在的兵部尚书卸任，要是有老苏国公的帮助，那他就可以直接从侍郎升任兵部尚书。
但不等林楚玉开口，老夫人便冷声道：“楚玉擅长的是妇人的病，你们何时瞧见过她治过男人？”
“可是……”二夫人不甘心，老夫人只一个冷眼丢了过来：“如今云松既然决定了你二房自己料理二房的事，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必在这儿陪着了，都回去吧。”
苏云松的头更低了。
二夫人心里也来气，见林楚玉干脆不开口，只得跟苏云翰一起退下了。
待她们走后，老夫人才跟林楚玉道：“你也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是。”林楚玉起了身，虽然老苏国公的中风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也正好帮了她的忙，这样就省的她亲自动手了。
等林楚玉也离开了，老夫人才拍了拍苏晴芳的手：“你也退下吧。”
“祖母，您是不是担心祖父的身体？”苏晴芳跟了老夫人这么久，老夫人的难过她看得出来。
老夫人欣慰的朝她看了看，道：“你先出去吧，现在府里的事情都要你来处理了，若是有不会的，就问问刘妈妈。”
苏晴芳也不敢多打搅，只得行了礼退出来了。
等出了门，一旁的小丫环才道：“小姐，您觉得老夫人为什么不让表小姐给老太爷看病啊？”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苏晴芳立即训斥道。
小丫环赶紧低下了头，苏晴芳看了看她，才软了语调：“不要惹是非上身，而且老夫人这样做，肯定有老夫人的道理。”
“是。”小丫环赶紧应下。
正说着，前面灌木丛内忽然出现了悉悉簌簌的动静。
苏晴芳吓得停住了脚步，等仔细去看，才发现是一只浑身脏兮兮得小狗。
“这是团子。”小丫环一眼认出来：“府里就只有六小姐养了只小狗，这肯定是六小姐得团子。”
苏晴芳闻言，迟疑了一下。
小丫环抬头问她：“小姐，咱们不管吗？”
“让人给六妹妹送回去吧。”苏晴芳也不敢多招惹，尤其苏紫以前那样刁蛮。
“是。”小丫环只得叫人去捉那小狗给苏紫送去了。
苏晴芳想着账房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打算去账房看看，但走了一半，之前送狗的丫环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小姐，您还是去六小姐那儿看看吧。”
“她怎么了？”苏晴芳还是警惕着不想去。
丫环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您还是亲自去看看，若是不去，六小姐可能……”
苏晴芳手心微紧：“那我先去趟清风院。”
“六小姐说，不能让表小姐知道，只要您去。”丫环忙拦住她。
苏晴芳也慌了神，她习惯了事事听林楚玉的，要么就是听老夫人的，但让她自己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了。
方才的小丫环看她如此纠结，不由道：“可小姐以后嫁人了，还是得自己当家作主的，总不能事事都问表小姐呀。”
苏晴芳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深深呼了口气，这才道：“那我就去看一眼。”说完，这才带人往苏紫的院子去了。
自从苏紫失宠以后，她院子里的下人几乎都开始耍滑头不来伺候了，原本修葺精致的院子如今更是杂草丛生，窗台上也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苏晴芳来时，院子的门半掩着，方才送回来的小狗自己再院子里追着蝴蝶欢快的玩，苏晴芳缓缓走进来，以为苏紫多半是病了。可等她鼓起勇气踏入苏紫的房间，看到苏紫如今的模样时，吓得当即捂着嘴就扭头跑出来了。
此时苏云柔的房间里。
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八皇子每日都会带着太医来看她，今天也不例外。
“云柔，我已经跟母后说过册封的事儿了，你再等等，到时候册封的圣旨一定会下来的。”八皇子笑看着她道：“而且母后应该也很喜欢你，说不定等你病好了，就要召你入宫说话呢。”
苏云柔微微一笑：“多谢八殿下。”
“你还与我这样客气做什么。”八皇子一边说一边替她剥着橘子：“这些都是进贡的，你多吃些，回头我再叫人送些来。”
苏云柔接过来放在手里，想了想，才看他：“听说皇上最近打算册封各位皇子了？”
“你也听说啦。”八皇子笑开：“应该就定在祭天大典之后，就要举行册封了，到时候父皇会在皇宫内举办大型的宴会，替各位成年但还未娶妃的皇子门指婚。”
说完，八皇子满眼欣喜的看着她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父皇给我指婚的，我就等着半年之后娶你做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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