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世外高人
“皇叔。”
五皇子和八皇子齐齐朝魏临渊行了礼。
魏临渊看了眼还算镇定的五皇子和眼睛都红了的八皇子，只冷淡道：“你们以后多防备着老三和老七，都是狠毒之人，可不轻易相信他们。”
“是，不过豫王叔，此番大皇兄忽然被杀，父皇必定震怒，万一七皇弟他还存着别的心思……”
“他没空了。”魏临渊说完，长青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回禀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入宫吗？”
“嗯。”魏临渊淡淡应了下，叶蓝便直接推着他往前去了。
八皇子看他依旧是如此冷漠的模样，忍不住悄悄的问五皇子：“五皇兄，我们何必来找豫王叔，你看他，好似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我想他反正也不喜欢我们，我们过来，兴许还要惹了他不悦。”
“豫王叔并非你看到的这般冷漠。”五皇子跟八皇子说完，也立即跟上去。
八皇子看了看魏临渊淡漠的背影，打了个寒噤，才忍着肚子里的话随五皇子一道入宫去了。
皇宫内，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差点晕了过去。
“死了？”
“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范公公赶忙劝道。
皇帝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绞痛的厉害：“怎么会死了，朕不是让他禁足吗……”
大皇子妃已经哭晕了过去，范公公看着悲伤过度的皇帝，立即传了太医来，皇帝却只摆摆手，问道：“尸体在哪儿？”
“就在宫外。皇上，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范公公看着他如此，带着哭腔劝慰道。
皇帝只摇摇晃晃起了身，牢牢抓住范公公的手，道：“朕要去看看。”
“皇上，只怕您看了要更伤心啊……”
“朕最后一面见他，还在打他骂他，如今他死了，朕怎么能不去看他？”皇帝声音都喑哑了起来。
范公公只得慢慢扶着他，一步一步从养心殿内出来，刚踏出大殿的门，就看到了抬过来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脸上拿白布遮盖着，腹部所中的刀剑还未拔下来，而他手里，似乎还紧紧握着一块用鲜血写了字的布。
“皇儿，皇儿——！”皇帝看到自己这大儿子果真是没了气息，终是忍不住悲恸喊出了声来，可怎么喊，大皇子也不会复活了。
很快，皇子皇妃们都赶了过来，皇帝悲伤之后，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让人抽出了大皇子手心紧紧抓着的布。
魏湛垂眸站在下首，甚至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了。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意。
皇帝才看过这布帛之后，还不等魏湛说什么，就又见一个小太监匆匆慢慢跑了过来，在范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公公闻言，都愣了一下，而后立即躬身跟皇帝道：“回禀皇上，巡防营的余副统领方才在宫外自尽了，自尽前，承认了自己因为贪图大皇子美妾而蓄意谋杀大皇子一事，如今自知大皇子留下了证据，他再无活路，现在自杀以谢罪！”
魏湛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听到皇帝道：“余副统领？”
“是。”范公公点头。
魏湛也跟着道：“父皇，这余副统领一直自傲且目中无人，他要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再次垂眸看了看手心的布条，又深深的看了看魏湛，这才环顾了一圈在场的皇子们，看到唯一真情真意哭得双眼通红的八皇子，冷冷道：“老二老三替寿王处理后事，老八随朕到养心殿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说完，转身要进宫去，身形却是一晃差点晕过去。
“父皇！”
众皇子齐齐上前，皇帝却只是摇摇头，叫八皇子来扶住他，这才往养心殿内而去了。
魏湛不解，难道这布条还有其他的玄机吗？难道上面，并非自己的名字？
魏湛朝一侧三皇子看过去，三皇子却只是朝他一笑：“七皇弟，怎么了，皇兄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魏湛见状，知道他肯定是借机耍了自己一把，让他白白送了余副统领一条命，负在身后的手边紧握起来，道：“自然没有，我与三皇兄一起替大皇兄收敛后事吧。”
“不必了，如今父皇棺椁被劫，七皇弟嫌疑最大，七皇弟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父皇解释吧。”三皇子冷笑着说完，便叫人抬着大皇子的尸首往寿王府去了。
等人差不多都散开了，五皇子才看向一侧面色淡漠的魏临渊：“豫王叔，我们也回去吧。”
“你留在此处，等皇上醒了，你再离开。”魏临渊眼眸微寒，但他也了解皇帝，他只留了八皇子，必是觉得八皇子有情有义。至于魏湛，皇帝心底肯定已经起疑了。
五皇子立即恭谨着应下了。
魏临渊从皇宫出来，叶蓝已经过来了：“王爷，离京之事已经安排妥当。”
“嗯。”
魏临渊淡淡应了一声，就见南诏太子燕诀已迎面而来。
燕诀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衫，不住的咳嗽着，似乎十分虚弱，他看到魏临渊时，便扶着小厮的手下了轿子，笑着走了过来道：“突闻噩耗，还请豫王节哀。”
魏临渊淡淡应了声，便径直离开了。
魏临渊就这般离开，燕诀身边的人都有些忍不住气愤：“他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他目中无我是应该的。”燕诀望着他的马车离开，反而笑了起来：“不过迟早有一日，我会与他在战场上相见的，到了那时，他自然会知道，我足矣做他的对手了。”
“是。不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去见他，他连门都没让公主进，难不成我南诏的公主，真要嫁给此人不成？”
“天意如此，便是如此，嫁不嫁，全凭筝儿自己决定。”燕诀淡淡说罢，便又咳嗽了起来，看了看北燕这宏伟的宫墙，才轻轻一笑，提步往里而去。
寿王的死讯传开，京城大半的人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也纷纷揣度着，他的死必然跟魏湛有关。
别院内。
林楚玉坐在魏临渊的书房内，他书房一侧有一个往外延展的木质楼台，铺着软垫便可以直接临湖而坐。
但此刻坐在她对面的人，就让她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小女娃，你当真才十四岁？”
白眉白须的老人笑眯眯看着她道。
林楚玉看满府上下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也只恭谨笑道：“是。”
“了不得啊，我家小渊可真是有福气。”老人又道。
林楚玉听他居然直呼魏临渊为‘小渊’，忽然想到什么，朝他微微一笑：“听说西北曾有一位神出鬼没的奇人异士，此人不但擅长纵横兵法，更会奇门遁甲之术，乃是各国想请都请不到的能人。”
“哦，还有这等人物？”老者眼睛一亮，坐直了望着林楚玉道：“这人可还有别的长处啊，老头我走南闯别，也见识过不少人，兴许认识。”
林楚玉见状，笑容更深：“听说这位能人更加擅长品鉴美食，喜欢游历山河湖川，吃遍大江南北。”
老者高兴得笑起来：“这可当真是位逍遥的人啊。”
“是啊，听闻最近京城天香楼里又出了一道名菜，您可想去试试？”林楚玉问他。
老者捋着胡子笑眯眯道：“当然当然……”
话未说完，老者微微一顿，林楚玉已经笑着捧起茶盏喝茶了，她就曾记得魏临渊有过这么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只可惜前世并未见过，他的事迹也少之又少，只隐约记得他与北燕皇室有些关系。
“丫头片子果然聪明，小渊要是娶了你，那以后是别想出去寻花问柳了，人生又少了一大乐趣啊。”老者也学着林楚玉的模样，悠悠然端起了茶，却听林楚玉道：“老先生不必苦恼，我这儿有些好药，老先生想去寻花问柳时，必然不会失了脸面。”
老者刚到嘴里的茶噗的一口全吐了出来，眨眨眼，看着一脸单纯平静喝茶的林楚玉，梗了梗，才道：“小丫头是半点不肯吃亏啊。”
“老先生想要与我这小丫头在嘴上论短长，晚辈自然不敢不奉陪。”林楚玉弯眼直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老先生，心下已经是有了别的主意。
老者看着她这眼神，也跟着笑了起来：“小丫头想算计我老头子？”
“晚辈不敢，不过确实有一事相求，但想来老先生也不会轻易答应，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林楚玉笑着道。
老者也起了兴致：“行，你说说，打什么赌？”
“先生学问深，晚辈自然不敢不知死活与先生赌学问，这样吧，我们顿运气。”林楚玉邪气笑道。
“怎么个赌法？”老者也兴致盎然。
林楚玉起了身来，指着一侧的湖面道；“我们便赌一会儿豫王殿下回来，是先叫我的名字，还是先叫老先生的名字，如何？”
老者一怔，这鬼丫头，自己的身份从不为外人道，临渊回来，必然是先称呼林楚玉的名字。
“定是称呼你的名字！”老者立即道。
林楚玉闻言，笑容越发深了，眼睛也弯成了小狐狸的模样：“那我便赌王爷回来，要先称呼先生。”
二人说着，外面已经传来了消息，说魏临渊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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