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脸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气，常年混迹于各大青楼的苏云松却是很清楚的，这是青楼常用的催.情香！
“混账东西！”苏云松气得一脚踢翻了一旁的香炉，掀开帘子就准备进去捉奸，二夫人也急急跟了进去，唯有大夫人觉得奇怪，悄悄问一侧的秦妈妈：“不是吩咐不过不要用这等香料吗？”这种东西痕迹太明显，林楚玉又会医术，肯定能察觉出来的。
秦妈妈也不解，转头问棠儿，棠儿只微微白着脸：“之前都没有这味道的。”
“难道……”大夫人刚说完，院子外又是一阵嘈杂之声，她走到门口，就看到赵姨娘居然跟着老夫人一起过来了。
大夫人看到躲在老夫人身侧的赵姨娘，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出来要行礼：“母亲怎么会过来，儿媳……”
“啪——！”
老夫人一句话也没问，一个巴掌便狠狠扇在了大夫人脸上。
大夫人捂着脸，从心里冒出来的羞耻感让她的脸都火辣辣的疼，秦妈妈见状，忙上前：“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大夫人也没做什么啊。”
“还没做什么？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下做事，无耻，恶心，把我苏家的脸都丢完了！”老夫人激动的喝骂出声，骂完还控制不住的手掌发颤。
赵姨娘看到老夫人的反应，默默垂下眼帘。
大夫人只冷冷盯着赵姨娘，现在她可以确定，赵姨娘背叛了自己，但是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和胆子，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她，二夫人么？
不等大夫人想完，老夫人已经带着赵姨娘进房间去了。
等老夫人进来，以为会看到一番迷乱的景象，没想到只见到苏云松和二夫人愣在原地，而冰凉的地上，林楚玉勉强撑着没晕过去，在她身边，却有一个好像是不小心绊倒而磕破了头而晕过去的男人，不过好在，两人衣衫完整。
“楚玉，你没事吧。”二夫人看到老夫人也来了，再看看脸上还有红红巴掌印的大夫人，差点没忍住笑起来，赶忙跑到林楚玉身边扶起她。
林楚玉才到她怀里，便哭了起来，指着地上的男人哭得说不出话来。
这哭声落在老夫人耳朵里，让她经不住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她就是被苏国公用这样卑劣的方法给娶回来的，所以只要看到女子被人用这样下作的方式毁了清白，她就不能忍！
“把这男人给我绑回去，我要好好审问。”老夫人寒声说完，看了眼脸色煞白站都几乎站不稳的棠儿，问赵姨娘：“逼你害人的还有谁？”
苏云松本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站在一侧，听老夫人忽然问这样的话，诧异不已：“是有人在这里设计了楚玉？”那为何他在外听到的流言是女儿苏晴芳与人私会？
赵姨娘这才跪在他跟前，垂泪凄凄道：“回禀老爷，这些都怪妾身，妾身太胆小了，才造成这一幕的。”
苏云松也是许久没见到赵姨娘了，如今看到她哭得楚楚可怜，心不由动了下，想起了当初迷恋她时的那一份悸动，又见今儿并不是自己女儿与人私会，心情也好了些，语气也没了那份严厉，只道：“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赵姨娘要开口，秦妈妈直接沉着脸道：“姨娘，说出来的话可就收不回去了，您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你再插嘴，我便把你跟你主子都送回你们方家去，看看以家教严苛教女有方的方家是教养出你们来的！”老夫人直接不客气的呵斥。
秦妈妈吓住，大夫人整张脸却是白的厉害，老夫人是想休了她回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叫二夫人扶了林楚玉起来，又叫人去请了大夫，才叫赵姨娘继续往下说。
赵姨娘这才哽咽着道：“是妾身罪该万死。前几日，晴芳实在病的厉害，妾身请不到大夫，只能去求大夫人。没想到大夫人却说，要妾身答应她，必须在今日请了表小姐来这里，还不能告诉其他人，至于会做什么，妾身不知道。但今儿妾身离开后，就看到棠儿悄悄带了个男人来，妾身担心会出事，这才去求老夫人的。”
二夫人听着，忍住笑意，也附和道：“这真怨不得赵姨娘，她是个可怜人，被人克扣了例银，除了每日要辛苦做绣活才能勉强维持温饱以外，还要被下人欺负。都说为母则刚，她也是为救女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二夫人这几句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里，谁不是慈母呢，老夫人甚至想起死在异国他乡尸骨都没人收的女儿，便老眼浑浊了起来。
二夫人见状，又趁机歉疚道：“也怪儿媳，若是早些发现赵姨娘和三小姐的处境就好了。”
“是妾身不好，怨不得旁人的。”赵姨娘忙道，说完，又泪眼连连的看了眼大老爷，满目的爱意。
苏云松本就是极喜欢她的，当初也是因为大夫人从中作梗，才一直没有再搭理她，如今再看赵姨娘，还是那般肤白貌美，尤其是哭起来是这我见犹怜的样子，直叫苏云松疼到了心坎里。
站在一侧的大夫人手颤抖的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捏在手心如蝼蚁一般的赵姨娘，居然能这样反咬她一口！
“母亲，不是这样的，儿媳从未指使过赵姨娘做这样的事！”大夫人立即辩解。
赵姨娘哽咽着，道：“妾身知道大夫人必不会承认的。”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首饰来：“这是您当时给妾身的，说是让妾身留着，给晴芳做嫁妆。”
这包首饰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有不少都是时兴的款式，府里曾采购过，分给了谁，去账房查一查就一清二楚，赵姨娘既然被欺负到吃饭还得靠自己做绣活来补贴，又哪里会有银子去买这些首饰？
大夫人牙关紧咬，死死盯着赵姨娘：“我的院子里刚好失窃了……”
“若是大夫人这样说，妾身实在无话可说，但不管如何，妾身今儿避免了一桩悲剧，已经满足，老夫人和老爷若是要罚妾身，便罚吧，妾身绝无怨言。”赵姨娘垂眸拭泪，大夫人冷哼：“我看你根本是无话可说了……”
“证据，你想要我可以立即派人去查！”老夫人沉声说罢：“只要那个男人开口，是谁雇来的，一清二楚！”
大夫人手心微紧，却仍没有低下头，她必须强撑下去。
而就是这份强势，令苏云松十分的不喜，或者说他早就不喜欢这个正房夫人了，年老色衰不说，性格也是强势得讨厌！反而是如今柔柔弱弱可怜又心善的赵姨娘，让他满心的怜惜。
“母亲，所幸没事，这件事儿子看，不如就交给儿子来处置吧。”苏云松主动道。
老夫人不甘心，二夫人自然也不甘心，忙上前道：“大哥，话虽这样说，但这样的行为已经极其恶劣了，府内的小姐都能被这样对待，那下人们都不把主子当回事了，而且传出去，说我们苏家纵容恶人这样对待自家小姐，你往后出去哪里还有脸呢？”
苏云松也皱眉。
老夫人也认同二夫人，看了眼已经晕过去的林楚玉，又看了眼大夫人，立即吩咐身边的人去拷问那个男人了。
大夫人的事一出来，苏长潇和苏云柔就接到了消息，可老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处置大夫人了，不论他们怎么哀求，就是不叫他们进来，直到天都黑了，苏长潇才放弃求见老夫人，直接跑来了清风院。
林楚玉坐在床头，‘迷药’早已清醒了。
秋月坐在床边，看她神色冷淡，有些担心：“小姐，万一赵姨娘那里没有抗住可怎么办？”
“她会抗住的。”林楚玉想起在知道大夫人妄图利用苏晴芳控制赵姨娘陷害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跟赵姨娘见过面了。赵姨娘看似软弱，可当初也是花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半点心机，无非是心疼女儿，怕伤害女儿罢了。
刚好，大夫人这个做什么事都求十拿九稳的人，为了控制住赵姨娘，不惜给苏晴芳下那种吗，慢性毒，这才彻底让赵姨娘放弃了乖乖听话的想法，答应跟自己演今天这么一出戏。
不过棠儿和大夫人找来的这个男人倒是在林楚玉的意料之外，所幸有白雪在，将他打晕后再布置成是误吸了棠儿准备的迷药而晕倒的样子，也就万无一失了。
“林楚玉，你给我出来！”
呵斥声传来，房门被人踢开，转眼就看到了冲进来的苏长潇。
林楚玉皱眉，一侧白雪立即警惕起来，林楚玉看了眼秋月，秋月会意，白雪绝对不能在人前表露出她的功夫来，不然白雪这枚棋一定会被摘掉的。
“大哥怎么过来了。”林楚玉淡淡问他，顺带穿好了外袍。
苏长潇冷冷一笑：“我竟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心机，居然将我娘也算计了进去，林楚玉，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么？我可告诉你，别人在乎你那点破银子，我可不在乎，我就是杀了你，祖父也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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