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烧开水失败
在领地上修建公共厕所的决议林德刚提出来就被蕾娜马上同意，并且快速通过。
这个任务的优先级还被蕾娜拔高了一级，甚至自己掏钱作为额外奖励。
没办法，虽然在游戏当中的王都光鲜亮丽，但在边境的文明水平不能说是一言难尽，只能说完美还原了中世纪。
哪怕到了大航海时期，大部分的西方城市，尤其是西方港口城市也是遍地粪便，甚至需要带着圆檐帽防止楼上泼洒昨夜的污秽，穿着高跟鞋规避今早新鲜的粪便。
别说拿粪便堆肥了，一些普通人甚至没有厕所的概念，都是就地解决。
一直过着贵族生活的蕾娜一开始就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直在逃难的林德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导致现在的领地上臭气熏天，尤其是在领民们吃饱饭之后，再不建厕所林德都感觉自己要腌入味了。
“领主大人，水已经烧开了。”
璃拉走进了帐篷，手里拿着一叠实验报告向林德汇报。
“还是和之前一样，烧开的水虽然产生了蒸汽，但依旧没有如您所说的一样，产生足够的推动力。”
听着璃拉的汇报，林德接过实验报告有些烦闷的挠着头发。
烧开水在这个世界居然行不通。
虽然烧开水的过程和前世一模一样，但是蒸汽产生的动力要小了很多，仅仅限于让烧开的水翻滚两下。
林德也怀疑过这个世界的水可能根本不是水，但除了蒸汽没法产生动力之外，所有的物理反应都几乎和前世的水一模一样。
有什么东西阻止或者稀释了蒸汽产生的动力，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魔力。
实验报告也验证了林德的猜想，更准确的说，是这个世界的水元素稀释了蒸汽产生的动力，但以现在的条件，也仅仅只能测试到这里了。
至于水元素稀释的动力变成了什么，水元素本身能否成为新的动力，全都不知道。
总而言之，靠着烧开水来开挂是肯定行不通的了，想要开始工业化，就必须找到其他方法来产生稳定的动力才行。
最让林德担心的是，如果蒸汽的力量能被稀释的话，那火药产生的力量会不会被火元素给稀释呢？这个世界的微观体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微生物的行动也和前世不一样呢？
那样的话，可能连现在领地上开始堆粪的粪肥都不一定能够成功。
虽然林德一直认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不只是什么火药蒸汽机这种现代科技，而是标准化工业化的思想和远超时代的见识，但是真没法烧开水的时候，林德还是有点难受的。
不过林德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毕竟这个可是魔法的世界，执着于烧开水来制作动力源，反而有点舍近求远了，不是有魔法这种方便的能量在吗？
自己都继承了女主的技能属性可以手搓圣光了，还抱着前世那套物理学，反而有点唯心主义了。
而且前世那套物理学也不是完全没用的，至少现在不是“物理学不存在了”的状态，无论是滑轮还是杠杆，都能派上用场，引力之类的也都和前世一样，林德不用担心自己成了氢气人。
调整好了心态的林德放下了报告，问道：“制糖那边成功复现之前的成果了吗？”
“虽然品相比较差，但是第一批已经成功了，只是......”
璃拉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无法量产。”
“我明白了，不必着急，先带上一批成品，帮我安排下去下游法森镇的行程。”
“遵命。”
璃拉优雅的提起了裙子，但是却没直接退出去，而是顶着黑眼圈直勾勾的盯着林德。
无奈之下，林德只好说出了璃拉当初对蕾娜说过的话：“璃拉女仆长，领地上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你还不能休息。”
虽然璃拉满脸的疲惫，但是林德也没办法，蕾娜的那些骑士们并不愿意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现在用人只能参考前世带英好用就往死里用的标准看齐。
虽然烧开水失败了，但好在制糖成功了。
领地上有能够制成白糖的甜菜，经过洗涤，切丝，渗出，加热，沉淀，蒸煮，最后自然冷却，在一遍遍的实验之后林德终于能够稍微改善下自己的伙食了。
只不过因为没有专业的设备，整个过程都非常的原始，连分密机都只能用最简单的曲柄加木桶，一天也做不了多少白糖。
哪怕林德采用了流水线作业，也无法弥补设备上的不足，产量还是非常低。
但已经足够了，领地上的那些女工们看到分离出来的白糖结晶时，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林德向蕾娜了解过，这个时代的白糖几乎都有由炼金术师制作，而且工艺极其复杂，材料十分抽象，甚至包括蝙蝠的眼泪青蛙的尿，用一大堆奇怪的东西才能炼制成一些结晶白糖。
那些领民直到现在还认为是林德中途偷偷用了什么魔法，而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才炼制了这些晶莹雪白的白糖。
这也和流水线作业，这些工人没办法获知全部的制糖流程有关，不过林德并不打算纠正。
而复杂的白糖工艺大概也是因为市场需求才诞生的，毕竟制作流程越是复杂，越是神秘，那些贵族反而越喜欢。
拉尔斯家族运来的糖在原材料比上面说的那些，更让能林德接受一点，至少用的是蜜蜂拉的屎，好歹原材料是甜的。
好吧，好像也不是很能接受。
只能说因为魔法的存在，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抽象的有些离谱，明明路边的甜菜就有甜味，但因为贵族们对这种贱民才吃的食物弃之如敝履，所以完全没人考虑拿来炼糖，反而都在追求用魔法炼制成的完全意义不明的东西。
至于黄泥水淋法，这玩意儿对现在的林德来说和炼金术没啥差别，黄泥水并不是普通泥浆，有人猜测是种碱性黏土，但这个碱性黏土如何制作至今没人能复现。
这并不是记载错误，只是单纯的失传了。
林德前世就很讨厌那些因为一个地方无法复现就否定了整本《天工开物》的人，至少里面记载的龙骨水车在前世林德的老家都还在用，林德小时候甚至还踩过。
而龙骨水车林德也刚画完图纸，准备在领地上推广开来。
现在领地上最让林德头疼的不是蕾娜那些时不时给自己找麻烦的骑士，也不是偶有的林德原本领民和拉尔斯家族带来的领民之间的冲突。
领地最大的问题是缺少劳动力。
实际上，领地现在七八百个人口，去掉蕾娜的骑士们，去掉那些被林德安排为吏员的老兵，能干活的人还是太少了。
修建厕所要人，搭建房屋要人，开荒要人，林德安排的实验也要人，哪怕蕾娜每天会帮林德进山寻找矿藏（其实是去山里玩），人口安排依旧出现了严重的不足。
水泥，火药这些实验虽然现在因为材料问题现在还没办法开始研究，但也是肉眼可见的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不能是啥也不懂的农奴。
蕾娜写给拉尔斯大公的信件已经寄出去了，林德只能祈祷拉尔斯大公能多给领地运一些工匠过来，别再运什么奢侈品了，尤其是那些蜜蜂屎做的糖。
至于有人顶替了女主的事情，林德已经拜托蕾娜去找人了，虽然让游戏里的恶役千金去找游戏里的原女主这件事有点奇怪。
当然，因为这个时代消息的滞后性，林德不知道蕾娜还没造反，原作女主已经先行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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