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认命
第207章 认命
听见岳凝雪这般的哭诉，众人就少不了去看温氏。
到底是温氏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如果她不那么自私，岳氏姐妹想来也不至于被祖母如此毫无顾忌的利用，过上如此悲惨的日子。
就连温旭看温氏的目光，也变得极为复杂。
姚至柔却一直盯着岳凝雪，看见她因为温氏哑口无言而在嘴角露出细微的弧度，便也跟着笑了。
“我既然冒充了姐姐，勾引表哥的时候，我就说是那邹吉不能人道，所以依旧是处子之身，表哥意外之余，果然怜惜不已，也就不忍对我苛责。”静安侯气得过去踹了温旭一脚。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偏偏阿瑜不懂事，我赶她出门到底是没赶错，与你们这样的人结亲，早晚被你们搅得破家灭户……”
静安侯夫人将他拉回去瞪了一眼。
“多说这些做什么？”
静安侯忙点点头，讪讪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岳凝雪心疼地看了一眼温旭，又继续供述。
“我对表哥极尽逢迎，下了许多功夫迎合他的喜好，还求他教我读书识字，学着他喜欢的样子谈诗论书，侍兰弄菊，虽然我懂得不多，也并不是真心喜欢，但只要是表哥喜欢的，我都会去做，慢慢的倒也讨了表哥的欢心……”
“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一心要安分守己的做表哥的女人，想着等入了府，一定要对姐姐王氏恭谨伺候，不让表哥为难……”“但是，表哥却始终不肯带我回府，在我的追问之下，才知道王氏已然有孕。”
“我失魂落魄，却随后发现自己也有了身孕。”
“表哥说此时更不宜接我入府，我知道他原来是怕接我回府，会让王氏多想，伤及腹中胎儿，便乖乖听他的话，独自在外安胎，还主动寻了山间道观，为姐姐和我腹中孩儿祈福。”
“那段时间，表哥对我表现得十分歉疚，每月都会找时间来看我，我以为他是为了弥补我，却没想到，他是想劝我放弃这个孩子……”
“表哥仔细寻了几户人家给我选，说都是人丁不旺，衣食无忧的人家，孩子送过去不会过苦日子，想他的时候也能去看看。”
“孩子在我腹中一点点长大，又是表哥的孩子，我如何舍得将他送走？便坚决不肯。”
“表哥见劝不动我，便主动提出以照应王氏生产的名义将我娘接来，王氏身边有的是静安侯府的人，根本用不着她，她正好可以照应我生产，让我听她怎么说。”
“我此时分外庆幸自己是假借了姐姐的身份，我娘来后，对我还算疼惜，我向她哭诉对腹中孩儿的不舍，她便真心为我打算，说不如这个孩子养在她身边算了……”
“我原也觉得这是极好的安排，没想到过了几天，静安侯夫人竟然发现了我的藏身之所，如今想来，也许是这位姚姑娘曾与我见过，只是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我与表哥的关系……”
岳凝雪苦笑了一声。
“如此一来，表哥更怕被王氏发现端倪，竟然想出了让我假死的法子。”
“我搬到静安侯府赁来的房子后，我娘光明正大地来看我，向我抱怨了几次王氏对她如何不恭，想来便是那时，让她生出李代桃僵的想法。”温氏听到这，顿时十分激动地辩驳道：“哪里是……”
话说一半，见岳凝雪神情冷淡，看也不看她，便又闭了嘴。
“王氏的孩子对我娘来说，只不过是侄孙，而我腹中的孩子，才与她血脉最近，我娘知道我与表哥小时候长得极像，所以笃定哪怕两个孩子换了，也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岳凝雪这番说辞，倒也合上了姚至柔的猜测。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迎合于她。
“后面的事情，我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他们给邹吉透了消息，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岳凝雪交代完后，温氏面目颓丧，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姚至柔冷眼旁观，知道她在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岳凝霜后，曾想要辩解。
以温氏的城府，大概还策划不出这样的阴谋。
但岳凝雪始终躲在暗处，又顶着温氏亏欠过的大女儿身份，兴许只是说些挑拨暗示的话语，引导温氏自己去生出些想法。
她从未自己出面，又没有明确说什么，让温氏就算想翻供也没有证据。
而且不管温氏能不能辩驳自己不是主谋，她作为害王若瑜早产，和换孩子的实际操作者，都免不了会被静安侯府清算。
与其全军覆没，不如自己一力担下，也算是全今生一场母女情分。
事已至此，温氏老实交代了自己怎么暗中吓王若瑜的猫，让它受到惊吓便疯狂逃窜，又是怎么和邹吉勾搭，怎么去联络抱孩子的人等等事情。
温旭表现得很受打击，大声嘶吼着：“姑母！”
“不管别人怎么说，旭儿始终都相信您，可是您却告诉我你当真做了这些事情，您让旭儿如何自处？阿瑜明明待您如亲婆母，不仅早晚给您请安，有什么好东西也都首先孝敬您，向您讨主意，您如何还会觉得她不恭？”
他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让温氏不自在地偏过了头。
姚至柔又是一声冷笑。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搞得好像给邹吉报信让他杀了静安侯府仆从，和让小岳氏假死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似的。”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你怕我们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冒充什么收留落难的表妹，让静安侯府去安置她，不就是想借她假死让静安侯府欠你一条命吗？你还能把大岳氏的存在抹杀，就算顶着小岳氏的身份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你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温旭面红耳赤，想辩驳又抢不过姚至柔。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心虚，慌乱之中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狡辩，恼羞成怒之下，便对姚至柔开始了人身攻击。
“你这女子，三分的事情倒给你说成了十分，你这般的女子将来嫁入谁家，只怕他家无风也要掀起几层浪来……”
这话首先就让赵峥不高兴了，起了身满面阴戾地朝着温旭的手踩了下去。
“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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