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挑拨

第7章  挑拨

齐氏怒在头上，花妈妈不敢有任何徇私，拿帕子堵了嘴，左右开弓扇得实在。

刘婆子眼睛狠狠瞪着堂上，分不清到底是谁对她不利，嘴里呜呜呜地挣个没完。

好在二十个嘴巴并不算多，没多时便打完了。

刘婆子最终认准了姚至柔，扑进来捉了她的裙角就开始嚎：“大小姐，老奴错了，老奴不该对夫人不敬，可老奴也是心疼老夫人啊，你可不能只惦着夫人是您母亲，就看不到老夫人待您的一片慈心啊……”

可以说，齐氏对袁氏和姚至柔不好，其中就少不了这些刁奴在其中搅事挑拨。“刘妈妈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并未说过半句你对母亲不敬的话，往日我不懂事偶尔抱怨，也是因我想岔了的缘故。你是祖母给我的管事妈妈，你若是对母亲不敬，在外人眼里，指不定还以为是出于祖母的授意。我母亲虽出身不高，外家却对姚家有救命之恩，如此一来，岂不是陷祖母于不义，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以为咱们姚府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姚至柔这话有些诛心，她也用余光随时注意着齐氏的反应。

果然，齐氏听了她的话，面上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只是一时并未打断而已。

姚至柔又接着道：“祖母将我接到身边照看，又拨了精明干练的妈妈照应我院中一应事宜，刘妈妈也常说，这本是祖母体贴我们母女。可是我做了噩梦，想求得刘妈妈庇护，却怎么都叫不醒，这第一刘妈妈失了为奴的本分；我无奈之下去寻了母亲，刘妈妈不做思辨就大喇喇四处寻人，闹得阖府皆知，这第二便是你做事全无思虑，一件小事闹成这样，着实丢了咱们书香官宦之家的体面！”

刘妈妈跪在堂中，额上不断流下汗来：“冤枉啊！大小姐，老奴没有，老奴也是心急……”

姚至柔无视她胡乱的辩解，接着道：“如今祖母让人打这二十下，不过是为训诫，刘妈妈你却说是我记恨你搬出祖母的时候驳了你的话，觉得你对我母亲不敬。说到底，母亲生我，祖母教养我，生恩养恩于我皆是厚重如山，你非要处处替我称量出个厚薄轻重，难道不是在挑拨我们祖孙婆媳间的关系？你如此行事，到底是何居心！”

姚至柔最后一句话厉喝而出，堂上众人也随之一震。

齐氏听到这里，当场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将刘妈妈给我拖下去，再打二十大板！”刘妈妈张个嘴正要辩解，就听见齐氏不耐烦地接着道：“行了，也别再做大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了，就罚去浆洗吧！”

堂上一时鸦雀无声，众人不禁愕然，什么时候清高呐言的姚至柔，竟然变得如此能说会道，还言辞如此犀利？

转瞬之间，就将人人都要捧着的刘妈妈，从主院风光的掌事婆子，变成后院不入流的浆洗奴婢，人人都能踩一脚。

齐氏是这姚府里说一不二的人，她的话没有人敢不听，花妈妈一挥手，屋外忙进来两个婆子就要拖刘婆子。

闵姨娘不安地作势要劝，“老夫人，是不是罚得重了些？”

她眼神对着挣扎的刘婆子表示了安抚，起身站到齐氏面前，“原本大家都对方才发生了何事有诸多猜测，如此重罚，反让人想打听个清楚，要是不明白的，还以为咱们大小姐是多咄咄逼人不容人呢，连从小伺候自己的妈妈都赶去做苦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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