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续娶
第236章 续娶
“你想做什么！”
姚谨鄯有些生气。
原本还觉得这长女如今长大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不懂事。
承平伯府的亲事已经搁置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这步可以继续推进，她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对她母亲的和离有异议？
姚至柔看出姚谨鄯的不悦，心中并无波澜。
“我来找父亲，只是想告诉您，您不应该扶正闵姨娘。”
姚谨鄯皱着眉，尽量好言好语的进行安抚。
“我知道从前父亲有所疏忽，在有些事情上让你们受了委屈，但是如今你妹妹正等着与承平伯府议亲，若是不扶正闵姨娘，你就忍心让她错失这大好姻缘不成？”
“我与你母亲和离之事，有两家长辈做主，你母亲本人也是同意的，你如今还有什么好闹的？”
若不是看在这个女儿背后有靖国公府和静安侯府撑腰，他都不耐烦跟她说这么多。
不管怎么说，只要扶正闵姨娘，姚至婉成为嫡女，他一个伯府岳丈的身份是板上钉钉的。
反而是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女，虽在外看起来花团锦簇，却到底没有获得进一步的实惠。
如今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把次女的婚事落定。
就算长女不喜，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还能有隔夜仇不成？
姚至柔垂着眼睫，淡淡道：“女儿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女儿小气，见不得闵姨娘和二妹妹好，实在是有正经的理由。”
她轻轻瞟了姚谨鄯一眼。
“父亲想来没有仔细了解过，承平伯府虽是大周少有承袭几代的勋爵人家，但他们并不擅经营，如今内里已经甚是亏空，我们姚家并不是什么家底深厚的人家，婉姐儿若是想嫁过去稳住地位，必得带走极大一笔嫁妆，也许这份嫁妆，就足以掏空姚家。”
姚谨鄯有些发愣，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姚至柔继续垂着眼，显得十分温婉底顺。
“因为我曾姻缘巧合救过静安侯府小姐，所以才知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承平伯府既然迫于无奈不得不娶二妹妹婉姐儿，两家结亲已然成定局，却为何一定要她以嫡女的身份才能继续议亲？不仅仅是面子好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嫡庶出嫁的不同待遇，嫡女出嫁，宠女儿的人家都是会尽量照着十里红妆去准备的，而庶女往往有点傍身的东西，都算娘家体恤了。”
“我知道父亲已经为婉姐儿嫁去承平伯府考虑了很多东西，但是承平伯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怕远远超出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您是可以一掷千金给妹妹一个风光大嫁，但之后咱们府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呢？”
前世姚至柔嫁进承平伯府，靠的是袁氏的大半嫁妆。
后来哥哥姚奉恩离家，他名下的部分被闵姨娘私吞部分后，也归了姚至柔。
这一世袁氏的嫁妆已经点算分清楚了，靠闵姨娘和姚谨鄯给姚至婉准备嫁妆，可准备不出让承平伯府满意的数来。
姚谨鄯听完姚至柔的话，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先前确实考虑得太简单了。
姚至柔知道他听进去了，再接再厉道：“所以我说您不能扶正闵姨娘，而是应该重新续娶一位嫁妆丰厚又能和高门大户走动的正室！”
姚谨鄯吓了一跳。
“这、这、这能行吗？”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好事，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闵姨娘早就盯着正室的身份，姚至婉也一心想要她娘在府里名正言顺的做主，他就算能找到合适的继室，只怕真娶进来也要得罪姚至婉母女。
更何况，又有丰厚嫁妆又能和高门大户走动的正室人选，哪有那么好找？
人家有这条件，选择那等家口简单的鳏夫，也好过自己这种儿女都已经大了的。若是真有那瞧得上自己条件的，只怕家世见识也十分有限，娶进来也只怕要被闵姨娘算计了去，到时候弄得家宅不宁，得不偿失。
经过丽姨娘长期吹的枕头风，姚谨鄯已经对闵姨娘私下的狠毒很有认识。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姚家考虑，但是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还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还是好好学习针线女红比较重要，大人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姚至柔知道他的顾虑，却故意道：“看来父亲是不想得罪这即将到手的亲家，宁愿牺牲阖府的利益也在所不惜了？那就希望父亲不要后悔吧！”
她起身作势要走，果然惹得姚谨鄯十分不悦。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也不过是努力为自己女儿的将来打算罢了，你若是有婉姐儿这般好的机缘，父亲也少不得为你这般打算！”姚至柔淡淡道：“所以父亲是抱定了承平伯府这棵大树了？即使女儿以母亲十几年缠绵病榻的委屈和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求您，不要扶正闵姨娘，您也不肯答应吗？”
姚谨鄯十分不耐地皱着眉，就要忍不住训斥姚至柔。
姚至柔却当即点了点头。
“我明白父亲的立场了，您在我和二妹妹之间，选择了她和承平伯府。”
姚谨鄯瞬间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斥责这个女儿，她能有这个觉悟就好。
看到姚谨鄯理直气壮的模样，姚至柔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在她身上看不到名正言顺攀上靖国公府的希望，就先牢牢抓住承平伯府，左右都是她的女儿，又不能对他这个父亲心怀怨怼。他们的父亲，本来就是这般见风使舵，胆小畏事，鼠目寸光。
不然前世她出嫁后，也不会收拾那么多娘家的烂摊子。
姚至柔不想再与姚谨鄯虚与委蛇，直接将一纸婚书拿出来递了过去。
“父亲可要看看这个？”
姚谨鄯有些惊讶，他自然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和承平伯府议亲的过程中，这东西他是经手过的。
难道是靖国公府？
这不声不响的难不成……
姚谨鄯忍不住心中砰砰跳。
等他将求婚书打开扫视一遍，再看到底下的落款，瞬间有些难以置信。“这、这是刘相的印章？”
裴昳，裴至美，这是哪家的公子，能让素来低调、从不结党的右相刘忻做保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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