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锦衣人

孙茜儿鄙视何苦的时候，何苦正在拉拢李存义，何苦太需要这个绝顶高手了。李存义本来就是来投靠何苦的，郎有情妾有意，两人自然很快就勾搭到了一块。李存义有了信王府内廷总管的高位，老家凤阳的亲眷，也都安排到了登州。李存义发誓表了忠心，何苦手里又扣了人质，这便基本能算是自己人了。

李存义成了自己人，但也只能指挥另外六个太监，干一干贴身保镖的活儿，何苦真正的自己人，还得单独召见。一脸阴郁的青年商人，独自一人出现在了何苦面前，何苦也屏退了左右，两人开始单聊。

“二哥，你做事向来仔细，这两年从来没出过纰漏，这次怎么玩这么大，兄弟我差点玩完！”何苦对青年商人很亲切，一点都不见外，即便这次青年商人的工作出了重大问题，他也只是好像说笑一样埋怨了一句，并经这两年人家给他立过无数大功。

“老七，都是我不好，信息传递上出了大漏洞，我……认罪伏法！”青年商人拔出随身的匕首，直接就往自己的手指头上剁。

“二哥，你这是干嘛！疯啦！”何苦手疾眼快，抢下了匕首，及时阻止了青年的自残行为。

“卫中法度如此，我身为指挥使也不能例外！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自尽都是应该的！”青年的性子很拧，居然还想把匕首从何苦手里夺回来。

“那些法度什么的，都是约束下面人的，你跟着起什么哄啊！算我求求你，太平点吧！咱们先捋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研究责任也不迟啊！李二哥哥，我的好哥哥啊！我被人追杀了一天了，你让我消停一会行不行！”何苦一脸的无奈。

“我们的情报网出了问题，我折损了几个得力人手，罪责都在我李二！”青年还在犯拧，就像他当年保护妹妹时一样。

这位在何苦身边若隐若现的青年商人，正是何苦当年山村的小伙伴李二，那个为了保护妹妹，差点被朱沃的同伙砍死的李二。何苦带着韩宋他们搞练兵的时候，李二一直在养伤，等他康复的时候，何苦都搬进葛家庄了。虽然起家的好时候，李二没赶上，但是李二为何苦效力的心，却比任何人都热切。

李二与韩宋他们拜大哥不同，年纪上比何苦长着两岁的李二，要效力的对象不是大哥，而是自己一家的恩人。溃兵进家的时候，李家几乎家破人亡，是何苦在为难之际挽救了他们一家，这份恩情李二刻骨铭心，他要用命来报答何苦。

彼时军队已然成型，李二再加入只能从普通一兵做起，何苦有韩宋等十二个兄弟已经够了，他又不想浪费这个信得过的人，所以李二成为了一个锦衣人。何苦当时揍这个，削那个，武力很是强悍，但是团队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马承忠从来与何苦不是一条心，朱沃三心二意，葛隆也并不稳定，何苦对外界也有太多不了解，他很需要自己的情报系统。身穿锦衣游走在夜间的李二，便成为了何苦的情报来源，也成何苦监视自己人的第三只眼睛。

这两年李二的队伍不断扩大，收买发展了不少的眼线。他们监视过马承忠、朱沃、葛隆，也调查过戴宪明、周亮工等等，甚至连韩宋、刘冷、张南等人，也曾是他们的目标。而且盘子越做越大，李二几乎成为了何苦窥探一切的眼睛。淮安时是李二送来了南*京的情况，南*京时是李二找到了马世英的所在，德州时又是李二查清了清廷的打算，总之有李二在，何苦便可以无所不知。

何苦太过于依赖李二了，所以他以为只要李二在，他便可以无所不知，结果这次就崴泥了。关于江湖人物刺杀何苦的消息，李二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结果何苦便在自己的腹地遭了外人算计，差点把命都搭进去。李二的自责，何苦能够体会，但他可不想李二真怎么样，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不过卫级建制的锦衣人出点错漏，实在是太正常了。

“具体说说出什么事了吧！”何苦安抚了半天，李二总算是放弃了自残。

“上个月我们在南*京的暗桩暴露了一个，他是被朝廷的锦衣卫给拿住的。都怪我太过轻视朝廷锦衣卫的能力，也忽略了他们可能与东林党存在的关系，导致我们在东林党几个大佬府里安插的人手暴露了，其余各处的人手也暴露了几个。金陵百户闫体方处置失当，直接造成了我方锦衣人和朝廷锦衣卫的正面冲突，虽然把大部分暴露人手给撤了回来，但却死伤了二十几个得力人手，许多要害位置的人手因此暴露！”李二没能及时获取信息也是事出有因，他们在南*京和正统的锦衣卫干了一架，虽然没打输，但是结果也很惨。

“露相了！”李二能用两年时间，搭建起一整套的情报网络来，是非常不容易的，但速成的东西总有弊端。锦衣人和锦衣卫发生冲突，何苦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赢的。大规模的使用火器，尤其是比较少见的手铳，有心人一准会猜到何苦的头上。

“我已经打通了关节，官面上的口径是乱兵在南*京闹事，但个别有心人恐怕还是会猜到我们。”李二也承认，这次暴露的不仅仅是个别人员，他们的整个情报体系都可能露相了。

“韩宋他们几个，总是好奇你哪去了。要不我就直接上书皇兄，挑明了你们的存在，把你们放在明面上，二哥你觉得怎么样？”何苦觉得隐秘的监察体系更有效，但是摆明了干，威慑效果更好，说不定可以把一些东西在萌芽状态上就扼杀掉。

“明面上说我们外查敌情，内查奸党，到是可以避免我们与朝廷锦衣卫、东厂的冲突，也能更好的威慑宵小，只是朝廷上老七你不好交代，东林党那帮人怕是不会同意！”李二觉得这事有利有弊，何苦虽然和朱由崧关系好，但是登莱系统在朝廷上的势力实在太弱。

“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吧！”何苦刚刚说的只是一个想法，他也没想过马上实施。

“金陵百户的几个深桩发现了南*京有大量武林人士聚集，但是查不到是谁指使的他们，也弄不清他们的意图，再加上我们人手不足，所以消息传递的慢了些。等我知道大批南方武林人物北来，而且有人在莱西附近活动的时候，再调集人手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连夜往这赶，然后紧急征调了莱西总旗的所有人。”李二大体说明了他那边的经过。

“妈的，这帮王八蛋是怎么知道我会到莱西的呢？是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我这次到莱西来，知情的人一共也不超过十个。”何苦现在能确定刺客来自南*京，这主谋不是东林党，也就是南*京的极大势力了，何苦也不在乎，但他的行踪是被谁泄露的，他就比较关心了。

“我们抓了个活口，可以先审一下，说不定能有个结论！”李二去救亲卫的时候，还捡到了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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