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钱也要公道
【叮！新的任务发布：来自伊迪斯的请求，救活她的儿子诺曼，并将其断掉的手臂续接！任务成功奖励：技能：手术显微镜！铜币x1000！】
【鉴于宿主第一次进行断肢再植术，无配套医疗器械，可获得一次手术显微镜技能使用机会！】
系统的提示音在夏洛特的脑海中响起。
“我会尽力。”夏洛特和那女人平静的说道，然后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他的视线角落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可用的‘手术显微镜’标志，这让他颇为振奋，这可真是一个神级技能啊。
“莉娜，你来负责腿部和肩部的伤口处理，我来处理他的断手，用清洁药剂深度清创，防止伤口感染。”夏洛特和莉娜说道。
“我明白。”莉娜只是略一犹豫，便点头应下。
虽然她也没想到夏洛特会让她上手便直接参与伤势如此严重的患者救治工作，但依旧表现的足够冷静。
取出清洁药剂，她先开始处理小男孩肩膀上那道伤口，大狗的利齿将他的肩膀撕裂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需要及时进行清创缝合，失血会加重他的伤势。
“阿米洛，把柜子里的输血工具拿出来，帮他把血先输上，他失血过多，情况不太好。”夏洛特和阿米洛说道。
“好！”阿米洛快步走到器械柜前，取出输血的软管和针头，以及一小桶鲜血。
这两天夏洛特已经给他们演示过遇到失血过多的患者时，如何给患者输血，从而稳定患者状态。
找准血管，阿米洛给小男孩输上了血。
“给他灌半瓶麻醉药剂，防止他在手术过程中醒来挣扎。”夏洛特又说道。
阿米洛立刻按照指示取来一瓶麻醉药剂，倒出一半给小男孩慢慢灌了下去。
夏洛特将无影灯下拉，将小男孩的身体照亮，这样他和莉娜可以同时进行手术。
然后他才开始给他断掉的左手进行清创。
被狗咬断的手臂，断口并不平整，有部分肌肉损毁，鲜血和泥土、沙石夹杂在一起。
断手的情况也类似，污染颇为严重，必须要进行非常精细的清创处理。
这种情况，要是薇薇安在场的话，一个水系清洁术就能解决很多问题，比较方便快捷。
不过夏洛特要教莉娜和阿米洛如何正确处理这样的患者，便只能用清洁药剂一点点慢慢进行清创处理，并将损毁的肌肉进行清除。
早上被咬，到现在还没超过两个小时，所以断手状态还算不错，只要手术成功，恢复一定的功能性应该问题不大。
夏洛特现在担心的是那条咬人的狗是否携带狂犬病病毒，清洁药剂是否能够有效消除这种病毒。
而且断肢再植术的难度极大，在术中要把离断的骨骼、肌腱、神经、血管全部重建连接，任何一环都不容有失。
难度最大的是血管缝合，因为这个手术对血管的吻合度要求很高，稍有差池，极易因血流不畅导致血栓而引发坏死，那么手术就是失败的。
手臂上有许多血管细如发丝，常规手段根本不可能进行缝合，所以过往医馆接诊的大部分断肢患者，都是以截肢作为治疗手段，虽然有缺陷，但能稳妥的让患者存活。
要想进行断肢再植术，必须要借助显微镜才能进行。
这孩子才四五岁的年纪，就这样被截肢，对他的人生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
夏洛特用意识点亮了视线角落内的‘手术显微镜’图标，眼睛微微眩晕，眨了眨眼，适应之后，目光落到了小男孩的手臂断面处，视线仿佛被快速放大的超高清镜头。
原本并不能看见的血管纤毫毕现，在这种状态下，再用专用的血管缝合针，便能够轻松对血管进行缝合，视野没有问题，那么考验的便是缝合的基本功。
在视线的右上角不起眼处，有着一个30分钟的倒计时。
这个技能是一次性的试用装，想来应该只有30分钟时效。
夏洛特不敢耽误时间，在显微镜状态下进行二次清创，确保创面绝对干净。
他先将断掉的骨头接上，以骨片连接固定，然后轻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找到血管、神经、肌腱的断端，缝合断裂的肌肉，取出专用的血管缝合针，再将视野调至显微镜状态，进行缝合合血管神经。
视野十数倍放大之后，血管缝合其实也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主要考验的是医生的手是否稳定。
夏洛特的手向来很稳，准确地找到每一根血管，将他们进行端对端缝合。
手术显微镜这个技能，对于夏洛特来说如虎添翼。
略微适应之后，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所有的血管和神经的缝合连接。
当然，这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这个技能是直接作用在他的视野中，把握性更佳，而不需要像一般医生那般盯着显示器慢慢进行缝合。
“老师在缝合血管！”在一旁当助手的阿米洛一脸震惊，他看到夏洛特用夹持器夹着的小圆针不断穿行缝合，却也只能隐约看见是在缝合血管。
这样的血管让他找到都已是不易，更别提像老师这样飞快的进行缝合。
一旁刚刚完成第一道伤口缝合莉娜，同样注意到了夏洛特这边的情况，同样不自禁地瞪大了几分眼睛。
从手腕关节上方五厘米处断掉的手臂，已经被接上了，血管、神经、肌腱逐一吻合连接，甚至连肉眼难以看见的血管都进行了一对一缝合，手术复杂程度令人头皮发麻，而夏洛特那超高的效率，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断手已经接上，夏洛特顺势开始接断掉的两根手指。
从断臂积累了经验，夏洛特断肢再植术的熟练度有所提升，只花费了十分钟，便完成了对两根手指的再植术。
除了缝合伤口看着有些狰狞可怕，小男孩的断臂已经基本恢复了与原状，因为被狗撕咬导致了创面有部分肌肉和皮肤缺失，需要等他状态恢复之后再次进行创面修复手术，尽可能恢复他的手臂状态。
而另一边，莉娜也完成了对小男孩腿部和肩部四道伤口的清创缝合术。
让夏洛特有些意外的是，第一次主刀的莉娜，缝合做的相当完美，和他比可能还有些差距，但是已经不比隔壁手术室的薇薇安差多少。
在缝合术上，莉娜已经开始展露天赋，一双稳定的手，一颗冷静的大心脏，胆大心细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老师，这孩子的手能恢复吗？”莉娜看着夏洛特一脸关切的问道，他的脸色已经有所好转，气息也变得平稳，命应该是保下来了，但断掉的右手是否能够恢复正常，将决定他的未来。
阿米洛同样期待的看着夏洛特，先前夏洛特向他们展现了高级别的手术技巧，缝合几乎看不清的血管，将这孩子断掉的手臂规整地缝合在一起，血管对血管，神经对神经，肌腱对肌腱，可以说是非常惊人的工作量。
“目前还无法确定能够恢复几成，但总归比截肢要好一些。”夏洛特帮他摘掉了输血的针头，这孩子还没有苏醒过来，“判断断臂再植手术是否成功，接上手臂只能算第一步，患者需渡过感染期、创面修复及功能恢复难关才是真正的成功。”
“那养大狗的人真是可恶，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咬成这般模样。”莉娜气愤道。
作为一个有弟弟妹妹的人，她实在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
“先用白布给他简单盖一下，他的衣服太脏，容易感染伤口。”夏洛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转身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名为阿迪斯的女人守在手术室门外，眼睛哭的通红，靠着墙才勉强站住。
她的年纪应该只有三十岁上下，但看起来却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沧桑感，上个月刚刚死了丈夫，唯一的孩子又被狗咬成这般模样，生死未知，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夏洛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医生！诺曼他……”伊迪斯看着开门出来的夏洛特，眼中有希冀，也有恐惧。
夏洛特连忙说道：“手术还算成功，命是保住了，不过孩子还没有醒来，等会会把他放到隔壁病房先观察一段时间，看他清醒后的状态。”
女人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松了，力气仿佛也没了，只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也是重新亮起了希冀的光芒，冲着夏洛特便要磕头，感激道：“谢谢您，谢谢您医生。”
“不用这样。”夏洛特伸手拉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女人很瘦也很轻，可能还不到八十斤，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差了。
“先去看看孩子吧。”夏洛特扶着她走进了手术室。
诺曼还在昏睡状态，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不过脸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伊迪斯来到手术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诺曼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揭开了白布。
他被咬断的手已经被接上了，虽然缝合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怕，但他的小手至少被接了回去。
肩上和腿上的几道撕咬伤口也被重新缝合起来，身上的血迹擦拭的干干净净，和刚刚被她抱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谢谢你们，救了诺曼。”伊迪斯向着三人深深鞠躬，感激地说道。
莉娜和阿米洛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深度参与的抢救手术，虽然他们做的事情有限，但收获患者家属的感激，的确有着一种奇妙的成就感呢。
“您看，这孩子的医疗费需要多少。”伊迪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钱袋，脸上露出了几分窘迫。
“那养狗的狗主人呢？这医药费应该由他来支付。”夏洛特并未报价，而是问道。
伊迪斯目光一黯，低声道：“安塞姆是不会赔偿医药费的，他还要将我们母子俩赶出马戈街。”
夏洛特眉头一皱，那狗主人竟是如此嚣张跋扈？问道：“安塞姆？他是谁？为何要把你们赶出马戈街？”
“安塞姆是杜鲁家族的亲家，也是马戈街的霸王，整条街都是他说了算。他家里养了八条恶犬，时常将它们放出来，咬伤了不少街坊邻居，甚至还有被咬残、咬死的。”伊迪斯叹了口气，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自从我家男人死了之后，安塞姆就时常来我家门前晃荡，想要强迫我当他的情人，但都被我拒绝了。
他就放出狠话，要让我们娘俩在马戈街待不下去，在深渊也待不下去。诺曼很乖的，我不让他出门他不会单独出门，可今天我一会功夫没注意，他便不见了，等我出门去找他的时候，他就被两条大狗围住撕咬……”
“这个混蛋！”莉娜握拳，气愤道。
夏洛特也是沉着脸，好一个地痞恶霸，简直无法无天了！
伊迪斯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道：“我拿着棍子上前赶跑了大狗，这才把诺曼救了下来，可安塞姆却说我把他的狗打伤了，要让我赔钱。诺曼的手都断了，可他不仅不送孩子求医，却还要我陪他钱，他这是想要逼迫我从了他。”
伊迪斯捂脸痛哭，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那种绝望与窒息感，令人怜悯。
莉娜和阿米洛默然，出生于底层，他们很清楚这种被权贵欺压的无力感。
对方的霸道和强大，有时候甚至让人难以升起反抗的想法，因为对方甚至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而你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别担心，现在的深渊已经变了，建了城，有了护卫队和治安所，这件事他逃不脱的，这个医药费他必须付。”夏洛特伸手轻轻拍了拍伊迪斯的肩膀，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说的。”
伊迪斯抬头看着夏洛特，面露犹豫之色，但很快便摇头道：“您还是不要为我出头了，您斗不过他的。深渊建了城又怎样呢，城主府在杜鲁家族，而安塞姆却是杜鲁家族的亲家，还能指望着他们向着我们外人吗？”
她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嘲笑，却蕴含着底层人的清醒。
“你先和诺曼去隔壁病房，等上午忙完了，我再陪同你去一趟马戈街。”夏洛特看着她目光坚定的说道：“医药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这钱安塞姆必须出，一分他都少不了。”
“可是……”
“阿米洛，你把孩子抱到病房去，然后让下一位患者进来。”夏洛特打断了伊迪斯的话，看着她道：“我还有很多患者需要接诊，你把孩子照顾好就行。”
“谢谢您。”伊迪斯闻言也不敢再耽误夏洛特的时间，跟着抱着诺曼的阿米洛走出手术室。
等两人出了门，莉娜看着夏洛特好奇的问道：“老师，您真的要为他们母子俩去找恶霸要钱吗？”
“不光是要钱，还要个公道。”夏洛特微微点头。
“公道。”莉娜轻声重复了一遍，今天的夏洛特，和他印象之中温文尔雅的老师有些不同，多了几分霸道，却更显温柔。
夏洛特不是那种喜欢惩恶扬善之人，平日素来低调。
可今日却也看不惯那豢养恶犬随意伤人，还要凌辱未亡人的家伙。
他倒是想知道，深渊建了城，立了律法，管不管城主府的亲家，治不治这种欺男霸女的恶霸。
这事，他管定了。
下一位进来的患者伤得是后背，被其他冒险者从身后偷袭砍了一刀，半米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疼的直吆喝的患者强烈要求要麻醉，一瓶麻醉药剂下肚之后，便安详的趴在手术床上昏睡过去了。
“莉娜，这个伤员你来处理。”夏洛特直接说道。
“好的老师。”莉娜微微点头，倒也不怯场犹豫，取了剪刀将伤者的衣服剪开，把伤口充分暴露出来，便开始清创。
阿米洛在一旁认真看着，负责帮忙递器械。
莉娜的动作不紧不慢，无论是清创还是缝合都颇有章法，学的是夏洛特的手法和技巧。
夏洛特在一旁看着，不时点头。
莉娜比薇薇安当初上手更快，这和她经年累月杀鱼和屠宰有着很大的关系，练就了一双灵巧且稳定的手。
只是用小白鼠训练了几天，在手术室当了几天助理，她便已经能够很好地完成清创缝合术。
可以预见，不久之后她便能够独当一面，承担起大部分的外伤患者接诊工作。
十五分钟，莉娜剪断线头，完成了伤口缝合，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夏洛特。
夏洛特点了点头道：“不错，手术很成功，速度也很快，等熟练之后，再考虑提升速度。”
莉娜闻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恭喜你莉娜，完成了第一次主刀手术。”阿米洛也是笑着说道，眼中有着几分羡慕。
夏洛特看着他道：“阿米洛，你也不必沮丧，等你在小白鼠身上练手足够熟练之后，也一样可以亲手为患者做手术。”
“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阿米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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