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13皇帝重生(13) 大婚 (……
“你们继续打情骂俏”
上皇音一落, 厢房内气氛变得是微妙。
皇帝脸些挂不住,手扶着高几,声音倒显得稀松平常,
“傅伦既是未醒,诸位便回去, 容朕娆娆叙会儿。”
“诶哟哟, 大可不必, 你当我们不在”太上皇连忙挨着圈椅将屁股放下。
三位老臣也置若罔闻, 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老臣们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陛下想说什么只管说,我们听不到”程康装傻充愣道,
贤王也捋须一笑,“四弟不必害躁, 惧内是咱们裴家的家风”
这么一闹,傅娆岂会再皇帝私语。
皇帝拿眼神悄悄戳,无动于衷, 只慢腾腾问上皇,
“太上皇,夜深, 我母亲还在等, 您且让我回去吧”
“急什么, 你今夜就宿在皇宫”太上皇瞥着儿子,暗示他一鼓作气, 生米煮成熟饭。
皇帝哭笑不得,前世他先得了身子,害耿耿于怀, 这一世,他岂能重蹈覆辙。
不理会上皇,只温声宽慰傅娆,“上皇说笑,娆娆莫当真,等你父亲醒来,便送你回去。”
皇帝也确实想当着傅伦的,把婚定下。
傅娆轻轻递了一笑眼,父亲嗜酒,平日极少喝醉,等了这般久还未醒来,想必今日是“醒”不来了。
那头韩玄兴致勃勃柳钦商量,“去把谭维叫来,问问国库情形,这聘礼得准备了”
柳钦捋着胡须笑眯眯道,“这我刚刚就问了谭维,他不肯来,说是早些年上皇便已放,皇后下聘从他私库出”
这将上皇唬得呛了一嘴茶水,“我说这?”
程康立即接来,“您说七八回了,只陛下肯娶亲,您负责下聘满朝文武都知道。”
“咳咳咳”上皇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程康便知上皇当着其他儿子的不好承认此,故作不满,“怎么,您这么多儿子,就剩陛下不曾娶亲,他又是皇帝,您合该偏着些,当年几位王爷娶亲,您哪一没贴补?”
韩玄眯着笑,一唱一和,“老御史此言差矣,太上皇掏银子,也不是为了陛下,是为了江山社稷。毕竟,国库紧张乃是人人皆知的实。”
当大臣的,自然巴不得保住国库。
“我呸,三位阁老这是在唬人,谁不知道四弟治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你们国库充实得,你们这群人,不钱没钱,天天嚷着国库空虚”二王爷见不得大臣挤兑上皇,喋喋骂道。
平日里就他王府最是吃紧,他全靠上皇接济。
“你们这些老狐狸,就想哄着我爹出银子!”九王爷『色』愠怒帮腔。
“好啦,好啦,当着人家姑娘的儿吵,丢不丢人!”太上皇气哼哼揩了额上的汗,犹疑了片刻,坐直了些,问程康道,“我真说这?”
柳钦笑哈哈接茬,“当然啦,那谭维都恨不得把您的当金科玉律供在户部,这不,今日一提给陛下议婚,他溜得没影!”
“那猴儿,精得!”太上皇咂咂嘴,沉『吟』片刻,看向皇帝,
“缙儿,你私库也不少吧,你自己娶媳『妇』,总得出点”
皇帝还未答,那头程康急得站起身,替他打抱不平来,
“太上皇,您问问这几位王爷,他们成婚,哪是自己出的聘礼?”
太上皇噎住。
几位王爷也吵吵闹闹,争不休。
“老四是皇帝,是你们的主君,国库理应出银子!”
“就是,咱爹儿子多,回头分不来,你们还盯着他老人家抠,你们这些老狐狸,太分了!”
程康可是敢于捋虎皮的主儿,抡起袖子几位王爷就吵了起来。
傅娆坐在角落里瞠目结舌。
在印象里,这些天潢贵胄该是雍容华贵,举止高雅,怎么也跟寻常人家似的,骂骂咧咧,为点聘礼的都能吵成这样?
不由得担心,悄悄扯了扯皇帝的袖子,
“咱国库真的这么穷吗?您不是经营邸店『药』铺么,总该收成呀?”
皇帝一脸欲言又止,又怕被外人听到,悄悄凑了身儿,低语道,“娆娆,朕的私产都记在你的名下,给你当嫁妆了”
傅娆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
十几年前他便在准备这。
每每置办些产业,便写了傅娆的名儿。
迎着傅娆震惊的眼神,他眼巴巴地说,“所以,娆儿若不嫁我,我真喝北风了”
傅娆:“”
恍惚想起当年在青州,每每困难时,便意想不到的收获,深深怀疑,莫非都是眼前这男人的手段?
傅娆忧心忡忡,“您到底为什么娶我?”菱嘴翘起,杏眼水盈盈的,盛满了不安。
仿佛被猎手盯紧的麋鹿。
皇帝早料到这么问,神『色』十分认真,也是诚恳,
“娆儿,我总是做同一梦,梦到你是我的妻子,梦还指引我,你祖籍何地,我亲自去青州,恰恰撞见你爹爹落水,后来遇见你,你梦中的女子极为相似,你那么,我只当是自己幻觉,不忍亵渎,赶忙离开”
傅娆回想起皇帝将父亲送回来那夜,男人清俊的身影隐在夜『色』里,看不清轮廓,只看了几眼便连忙转身,不肯留下来吃饭,也不肯接受的谢礼,最后只求了的玉猪,便匆匆离开。
“直到元宵那日再见到你,你梦里的人一模一样,我便认定了你娆娆,你信不信,我们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我来寻你了”
傅娆虽觉得此些无稽之谈,可仿佛只这样才能说得通,皇帝对毫无保留的好。
二人将心结解开,那头老臣王爷也吵到尾声。
九王爷见老臣们炮语连珠,连忙将门打开,放了七王爷进来,可惜五位王爷合也不是老狐狸的对手,程康口若悬河身当主,柳钦时不时帮腔几句,韩玄最后一锤定音。
“所以,还是得太上皇掏这聘礼钱”
众王爷:“”
太上皇也不含糊,等他们闹够了,抖了抖衣袍上的灰尘,施施然起身,“行了行了,一国之君立后,是大喜,你们也能吵得红耳赤,不就几彩礼钱么,老子出!”
“上皇明智!”程康三人从善如流给他助威。
太上皇乐了一阵,撩眼望皇帝,“老四,得多少银子下这聘礼呀?”
皇帝起身,正襟朝太上皇拱了拱手,“父亲,不多不少,八万银子。”
上皇脸『色』一变,
八万不就是他私库的老底嘛。
“喂喂喂,兔崽子,你太狠了,你这是想掏空老子的家底!”
太上皇捉着裴缙训,三位老臣连忙拦在跟前。
闹了一阵,总算消停。
太上皇最后又问傅娆心意如何,傅娆心里还呕着气,自是推脱离开。
傅伦那边一直未醒,太上皇也只好作罢,
皇帝吩咐孙钊将他们护送回府。
傅伦上了马车便幽幽醒了来,自知孙钊是陈四爷的管,思量陈四爷当今圣上年纪相仿,便已猜出皇帝身份。
可猜出之后,他更多的是头疼,宁愿将傅娆嫁给一位皇商,也不愿让入宫为后。
傅娆自吃苦持家,他实在不愿意女儿『操』持偌大的后宫,人争风吃醋。
于是决心装醉,躲了去。
次日,礼部尚书韩玄邀傅伦府叙,傅伦以病重为由拒下。
韩玄是老精明,便猜到傅伦之意。
皇帝又非傅娆不娶,他能怎么办,下朝后,便程康和柳钦商量,三人一合计,决定温水煮青蛙,日日上傅家门口晃悠。
今日不是程康拧着一壶酒傅伦谈笑风生,便是明日柳钦捧着几卷傅太傅的遗作,傅伦瞻仰先祖,抑或是后日韩玄笑呵呵带着几名五经博士上门,傅伦经辩道。
堪堪数日,傅伦已吃消不住。
程康等人拿下傅伦后,便纷纷涌到御书房,
“陛下,该您出场了。”
皇帝这段时日未闲着,日日给傅娆写诗作画,寻着好玩的机巧玩具也送给,总能博傅娆一笑。约了几回,傅娆不理会他,他也不恼,绞尽脑汁制造偶遇。
任打,任闹,替描眉,替簪花,半点帝王的架子都没。
直到傅娆及笄那日,皇帝亲临,几位王爷悉数到场,各部也派了官员观礼,由贤王妃任正宾,韩夫人任赞,赞礼、摈和执皆是朝中头脸的外命『妇』担任。
给了傅娆天大的排场。
傅伦感激涕零。
宴后,姗姗来迟的太上皇亲自问傅伦,
“傅伦哪,我们老裴家,看上了你的女儿,想娶门当媳『妇』,你意下如何?”
傅伦瞧见女儿皇帝眉目传情,情意绵绵的,哪还推拒的余地,连忙应下婚。
皇帝又当众允诺,此生只傅娆一人,的嫡长子便是太子。
傅伦阖家上下,跪下谢恩。
旨意当晚便下到傅家,由司礼监提督孙钊亲自宣旨。
傅伦刚及第,女儿便被封为皇后,实在是羡煞旁人。
皇帝封后的同时,也着人造势,说那揽月阁上的真命天女正是傅娆。
往后,礼部纳征,问名,占卜,请期,皆是极快,所朝臣将其他诸推后,一心一意筹备帝后大婚。
此同时,刘桐已将傅廷玉陷害傅伦罪证查明,皇帝罢黜傅廷玉之职,将其发配边关,又暗中扶持傅伦重立宗祠,从此傅家六房另起灶台。
婚期如前世一般,定在六月初六,全城张灯结彩,万人空巷。
皇帝原想亲自迎亲,可规矩不许,便吩咐九王爷代他亲迎,七王爷见这等好没他的份,气得去太上皇寝宫闹了一宿,把太上皇闹得头晕目炫,应允七王爷一同迎亲,后来五王爷闻讯,十分委屈,这位王爷虽憨,爱热闹,缠了皇帝一整天,以“看着七弟九弟,不许他们胡来”为由,说动皇帝准许他迎亲。
这不,三匹赤兔马,载着三位天潢贵胄,打傅家热热闹闹将婚车迎入皇宫。
礼部行册封大礼,礼毕,皇帝亲自送傅娆回坤宁宫。
这一世比前世热闹许多。
几位王妃郡主早早挤在婚房,欢喜一堂,傅娆被『逼』的喝了几口酒,七王妃更是不知打哪学了民间的游戏,竟是用一根竹竿,叼着些瓜果,勾地傅娆去咬,待傅娆扑上时,刻意往皇帝脸颊一凑,傅娆不偏不倚一口咬住了皇帝的耳郭,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饶是一贯沉稳的皇帝,也忍不住闹了脸红。
“行了,都出去,让朕皇后好好说。”
“急什么?太上皇可交待了,洞房不热闹,可得罚咱们这些媳『妇』呢!”
“就是,就是,皇叔,我也算是您婶婶的媒人,是不是得让我敬婶婶喝杯酒?”说的是端娴郡主。
属胆子最大。
傅娆已喝的微醺,强撑不住,待拒绝,端娴郡主将酒呈了上来,
“婶婶,是果酒,您尽管喝痛快,今夜好跟皇叔双宿双飞”
这样的字眼都说了出来,怪躁人的。
贤王妃狠狠剜了女儿一眼,端娴郡主熟视无睹,扶着酒盏,『逼』着傅娆一口饮尽。
傅娆最后实在喝不下,皇帝抬手将酒盏一夺,替将剩下的喝完,咋『摸』了下滋味,皱眉问,
“你这里放了什么?”
端娴郡主连忙后退数步,作惶恐状,“皇叔,您可别怪我,是祖父亲自备下的酒,他老人家交代了,若不敬着婶婶喝了,他明日打我板子。”
太上皇是担心傅娆年纪,心里畏惧,便掺了些助兴的酒。
皇帝『色』沉沉,将众人轰了出去。
不消片刻,寝宫内只剩下傅娆皇帝。
傅娆喝了些酒,胃里翻滚,难受得紧,皇帝先帮卸下凤冠,又吩咐宫人送来醒酒汤。
傅娆起身,推拒道,“我沐浴”哪里站得稳,一下便跌在他怀里。
六月天里,暑气正盛,二人皆是汗流浃背,黏糊的紧。
醒酒汤是早备下的,皇帝亲自喂了几口,着宫人搀着入净房洗漱,他自儿也折去另一边沐浴。
傅娆在浴房吐一遭,又用羊『毛』刷夹着盐洗了口,舒舒服服洗漱完毕,穿戴清爽出来。
宫人伺候绞干头发,挽了随云髻,着杭稠苏绣的薄衫,搀着送入拔步床,傅娆扶着床沿,往里张望,皇帝已披了一件薄薄的明黄寝衫,姿态随意倚在引枕看书。
见回来,将书册随手一丢,含笑望,“累了,先来歇会。”
手朝伸来。
傅娆虽是喝了醒酒汤,可神情依然『迷』茫,懵懵懂懂的模样,腮红彤彤的,像是诱人的桃。
将手搭在他掌心,发烫得,下意识缩回,皇帝已握住,将往怀里一带。
傅娆就这般跌在他怀里。
未拒绝,颊枕在他肩头,确实累得紧,只想歇息一会。
渐渐的,嘴里说着『迷』糊的。
“四爷,您说,在我前,你永远是四爷”
“是,你记得我说这样的,我只是你的夫”将脸掰了来,神『色』清明望。
眸眼湿漉漉的,如同蒙着一层水雾,娇憨懵懂。
犹然带着几分天真。
确实比前世娇气许多,这么多年的心思没白费。
这一世,不用抛头『露』被人指指点点,也不用钻入深山雪林采『药』养家。
指腹摩挲着灼热的脸颊,寝衣微敞,溢出一丝清淡的香气。
他轻轻亲了上去。
傅娆颤了下,尾椎跟着发麻,扭身子,躲开他,软绵绵地跌在引枕上。
皇帝将的长裙捞上床,将喜帐一放。
蒙蒙浓浓,隔出一室旖旎。
缠缠绵绵的嗓音,若即若离,脸颊如云蒸霞蔚,拼命往角落里拱。
怎么都躲不去,反而『迷』『迷』糊糊往他怀里撞来。
“你说,肚皮给我踢,快些来”
皇帝还真就敞开了衣裳,捉住的玉足,放在他腹部。
腹部线条凌厉而绷紧,极量感。
傅娆踢了脚踢不动,十分懊恼,
“我还踩你”
“踩这”他眼神幽深,
傅娆俏眼凝睇他,目光在那儿落了落,鄙夷地笑出声,
“想骗我,没门”
微凉的指尖滑,他幽黯的眼神『荡』漾着几分春意,将攫住。
这一世的,还,怕承受不住。
他极是耐心。
身子如同泡在醋缸,又酸又软,绵绵无。
只一味地觉得渴。
其实不太敢,可他上了年纪,满朝文武等着,不敢矫情。
他也克制,这一夜极是辛苦。
次日天光大亮,依偎在他怀里醒来。
粘着他不想动,皇帝贴着发梢,低喃问,
“疼吗?”
太疼了。
楚楚可怜的嘤咛了一声。
眉眼轻倦,慵懒中透着几分妩媚,能酥了他的骨头。
顾念着的身子,他强忍着意动。
赖了一会床,二人一同起塌,去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请安。
傅娆见到了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太上皇后。
果然是不苟言笑,全程没给一笑脸。
二人先给二老跪下磕了头。
随后接受皇亲的跪拜。
闹了一阵,太上皇也不忍心儿媳『妇』看太上皇后脸『色』,早早散了席,末尾还补充了一句,
“无诏不得来太『液』池打搅,你们安安心心待在皇宫,早日诞下太子,便是孝顺朕了。”
傅娆晓得太上皇是护着,怕被太上皇后刁难,满怀感激谢了恩。
次日接受外命『妇』朝拜。
连着忙了三日,傅娆方闲下来。
可这闲下来,便是彻底闲下来。
皇帝不许伺候早朝,整日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催。
无所,后宫忙了起来。
饮食一月从不重复,时新的花样和布匹也日日送来坤宁宫给挑。
内务府的管得了贡品便往坤宁宫奔,阖宫都宠着这位年轻娇的娘娘。
傅娆前十五年都没这样舒适的日子。
无忧无虑,闲到发慌。
就连夜里夫妻燕好,也极是舒适。
皇帝每晚只一回,时间也不会太长。
傅娆想起邻居婶婶曾言,说那新婚燕尔的男人,只恨不得连着半月钻在被窝里不出来。
皇帝的反应好像是稀松平常。
莫非,他那洁身自好的是骗人的?
他这些年早在外被女人喂饱了?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这身子不吸引人?
傅娆慌忙下榻,前去梳妆台打量自己。
无是相貌还是身段,该信心的。
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结。
上了些年纪,该补补。
傅娆擅长『药』膳,这一日便亲自下厨给皇帝做膳食。
的『药』放得极是隐晦,是祖母留下的方子,皇帝不可能发觉。
毕竟,也怕伤了男人的自尊嘛。
皇帝视朝归来,瞥见这一桌熟悉的『药』膳,一下子就怔住了。
说起这『药』膳,那是皇帝的噩梦。
前世傅娆入宫后,为了早早诞下皇太子,日日给他做『药』膳。
他不仅吃腻,连闻着那味儿都受不了。
后来笨笨嫌弃裴晏不玩,闹着傅娆给生妹妹。
傅娆愣是又给他做了一阵『药』膳,后来怀是怀上了,生下的是弟弟。
笨笨极其失望,强烈求再生妹妹。
那时,他心疼傅娆,狠狠呵斥了笨笨一番。
自那后,二人偃旗息鼓,安生日子。
可傅娆三十二岁那年,他居然再一次让怀上了。
那时,他已年近半百,算是老来得女。
傅娆夫妻数十载,『药』膳这二字便是他的噩梦。
是以,傅娆自以为藏得严实,不想被皇帝一眼看破。
皇帝盯着那热腾腾的汤气,脸『色』泛青。
这才成婚不到半月,便急着怀孩子?
倒非他不渴望,他其实渴望得紧,只是回想前世,跟他时已十八岁,这一世到底稚嫩了些。
为了身子着想,他始终隐忍,克制,绝不放纵自己。
新婚那一夜,他未得到好纾解。
他得让渐渐适应这样的。
结果,傅娆怀疑他不行?
皇帝未动筷子,而是上前,径直将傅娆给抱了起来。
傅娆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圈住他脖颈,
“陛下,您做什么?快些用膳呀。”
“不”他唇角掀起几丝凉意,咬着后槽牙道,“朕觉着,得先办件紧”
这一次,傅娆吃了大亏。
皇帝不再留余。
从日落折腾到夜深,整整一时辰还多。
不停地往身体里凿。
带着狠劲,钻进五脏六腑。
攫取的滋味,狠狠地尝,再慢慢烙下印痕。
傅娆躺在浴桶里才恍觉,他其实一直在照顾的感受,是自讨苦吃。
洗漱完毕,被宫人搀着颤颤巍巍出来,那些膳食被重新热了摆上。
傅娆见皇帝慢条斯理舀汤,吓得往前一扑,拦住了他,
“不必,不喝了,这些膳食,全部换掉!”
没用晚膳便能把折腾得下不来地,喝了这些『药』膳,岂活路?
见傅娆神『色』惊恐,如临大敌,宫人战战兢兢将膳食撤下,又赶忙让御厨做了新的菜肴来。
夫妻俩都饿得紧,一声不吭吃下碗饭。
皇帝牵着傅娆去散步,被傅娆拒绝。
傅娆捏着雪帕,俏生生挨着门口立着,上下打量皇帝挺峻的身形。
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男人,自是孔武,早该明悟,否则今日也不用吃这么大亏。
“您一人去吧”
双腿哆嗦着,扶着墙入内殿歇息。
往后,只除了这一桩,皇帝皆依。
头顶的五『色』琉璃宫灯不停地晃来晃去,傅娆掰着手指头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这一世,老天爷是善待。
大婚三月后,傅娆被诊出喜脉。
群臣振奋,户部大方地掏出一笔银子,不惜举行一场宫宴庆祝。
太上皇到场,瞥了一眼户部手笔,满案山珍海味,气得追着谭维程康骂了一阵,
“这就是你们说的国库空虚?”
这一场喜宴最后以闹剧收场。
傅娆也卸下一身紧张,欢欢喜喜替孩子准备衣物。
唯独皇帝不甚开心。
他这好日子才开头呢。
闷闷不乐一月后,皇帝恍惚想起一。
前世傅娆怀头胎,远在苗疆,他都不曾照料半分,每每想起,心痛如绞。
眼下,不是他赎罪的机会么?
于是,皇帝打起精神伺候傅娆,孩子还未显怀,皇帝便蹲在傅娆腹前,
“笨笨哪,爹爹在这呢。你乖乖的,别闹娘亲。”
傅娆头一回听到这名,凶巴巴驳他,
“您怎么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
皇帝愣住,
当初,不是嚷嚷着这名字好听么。
咽了咽嗓,解释道,“朕做梦,梦到孩儿取这名。”
傅娆气笑,不信这些,非他改名,他偏不,肚子日渐一日长大,他整日捧着圆滚滚的肚皮,乐悠悠地喊笨笨。
傅娆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最后听多了,倒也觉得顺耳。
以至于孩子出生当日。
稳婆将一大胖子抱给瞧时,傅娆已经从善如流地喊着“笨笨”。
所宫人太监,以及侯在奉天殿的老臣,齐齐下跪恭贺帝后喜诞麟儿。
唯独皇帝傻眼似的,盯着那胖乎乎的儿子,出神。
他的女儿呢,他的笨笨呢。
“不许喊笨笨,他不是笨笨!”皇帝六神无主纠正傅娆。
傅娆像看傻子似的瞥皇帝,“陛下莫不是高兴坏了?我知你一直盼着儿子,为了哄我开心,便日日念叨说他是女儿,百官也被你念得以为这一胎是公主,眼下,您如意了,也该『露』出喜『色』来,莫再装。”
皇帝失魂落魄地跌在罗汉床,望着远处忙里忙外的宫人出神。
不可能,他的笨笨呢?
一行眼泪滑下眼眶,皇帝急得哭。
他的女儿呢?
那么娇憨可爱,聪明伶俐的女儿呢。
皇帝费了整整一月,方接受,这一世裴晏先来的实。
满月宴前夕,傅娆抱着孩儿,往皇帝怀里送,“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自从笨笨出生,您便神『色』恹恹的,百官太上皇都喜得夜不能寐,倒是您这当爹的,至今都没看他几眼。”
“再说了,您当初允诺,我生下嫡长子便立他为太子,此诺迟迟不兑现,倒是让朝野生疑。”
皇帝抹了抹眼角的泪,正『色』望傅娆,
“你改名,儿子叫鱼儿,笨笨留给女儿,我便依你,明日下诏立他为皇太子。”
傅娆气坏了,为了儿子着想,应了他这无理的求。
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将孩子抱在怀里,温柔地逗着他,
“鱼儿,鱼儿,你可得把你妹妹招来”
次日皇帝下诏,立裴晏为皇太子,百官欢欣鼓舞,许多士子上表,恭祝江山永固。
把笨笨的名字还去后,皇帝不再纠结此,每日乐呵呵抱着儿子哄。
待鱼儿半岁的时候,皇帝日日耕耘。
他得早些将笨笨生下来。
可惜,老天爷偏偏他作对。
傅娆十六岁诞下嫡长子裴晏,十八岁诞下嫡次子裴显,等到二十岁方怀第三胎。
经历了第二胎的失望,皇帝这一回不再冲着肚子喊笨笨,心翼翼的,不敢生出半点妄想。
每日只静静靠在罗汉床上看书,时不时,悄悄往傅娆瞄了一眼,目光触及的肚子,弹跳似的撤了回来,整得跟斥候似的。
傅娆见他古怪得,也懒得搭理他。
裴晏和裴显兄弟生得极好,裴晏少,裴显调皮,都爱赖在娘亲怀里撒娇。
皇帝不许,一左一右将儿子抱来。
前世,他忙于政,疏忽了孩子的管教,不算一合格的父亲。
这一世,他耐心地教导孩子,每日无多忙,都陪孩子说说,亲自哄着他们睡觉。
傅娆临产之际,皇帝十分紧张,悄悄去太庙上香,祈祷能将笨笨还给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
傅娆终于诞下了一名公主。
皇帝当时陪在产床边,忐忑不安地,飞快地往孩子方向瞥了一眼,又立即收回视线。
稳婆送来时,他做了一番思想准备,方将视线落在孩子脸颊上。
仔细端详一番,不由陷入沉思。
前世初见笨笨,已三岁。
生下来是怎般模样,皇帝不得而知。
是以,乍眼瞧去,不确定是不是笨笨。
傅娆一喝参汤水,一觑着他,懒洋洋道,“怎么,这回是不是你的笨笨?”
皇帝犹疑着点了点头,“或许是”
“或许?”傅娆是真的些来气,将他赶了出去。
渐渐的,等到孩子眉眼长开些,笨笨如出一辙,他方如释重负,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朕的笨笨啊,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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