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商量

对于萍儿的话，勤太妃虽然不曾尽信，但一时间也想不到问题在哪里，正想着，只听萍儿在一旁道：“太妃，这衣裳……”

勤太妃瞥了一眼手上的夏衣，还给萍儿道：“既是皇后赏你的，就收着吧。”

萍儿其实哪里想还回去过，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一听这话，当然欢喜得紧，连连谢恩。

另一边，凌若亦知道了小宁子送衣裳去给萍儿的事，看着搁在手边的册子，轻叹一声，起身道：“走吧，扶本宫去养心殿。”

水秀不敢多问，依言扶她往养心殿行去，这会儿时近黄昏，不像正午时分那么热，只是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巧得是，在走到一半时，恰好看到胤禛迎面走来，一见之下，两人皆是愣了一下，旋即各自笑了起来，胤禛道：“看来朕与贵妃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罢，他接过水秀手中的伞，亲自撑在凌若头上，挡住落日的余晖。

凌若看着头顶的伞，抿唇笑道：“能得皇上撑伞，臣妾真是荣幸得很。”

胤禛转一转手里的伞，轩眉道：“既是这样，你准备如何报答朕？”

凌若故作为难地皱了眉道：“皇上这话可真是难为臣妾了，不如皇上自己说吧，臣妾若有的，一定双手奉上。”

胤禛恻目，握紧凌若垂在身边的手道：“你在朕身边，不就是最好的报答了吗？”

凌若与他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与他一起安静地往承乾宫走去，夕阳在他们身后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看似互不相干，但看过去又有一种两个影子交融在一起，难舍难离的错觉……

到了承乾宫，胤禛接过宫人递来的面巾拭一拭脸道：“今儿个奏折不多，朕批完之后，也没什么事，便想过来看看你，有几日没陪你与嘉柔一道用晚膳了。”

他这话引得凌若发笑，“嘉柔才多大的人，哪里能陪皇上一道用晚膳，皇上可是想多了。”

胤禛哈哈笑道：“话虽如此，但看着她在一旁，总觉得胃口比平常要好许多。”顿一顿，他敛了几分笑意道：“倒是忘了问你，你来见朕有什么事。”

“臣妾有一件事，想与皇上商量。”这般说着，凌若自水秀手中取过册子递给胤禛道：“臣妾这条命还有嘉柔都可说是果亲王救回来的，虽说皇上封其为亲王，但臣妾一直未曾好好谢谢过他。臣妾知道先帝之前指给果亲王的嫡福晋，在大婚之前急病离世，之后果亲王就一直未再议亲事，但他年纪不小了，不宜再这样拖下去，所以臣妾寻思着给果亲王寻一门亲事，皇上您说如何？”

胤禛翻看着手中的册子，笑道：“你都已经选了这么多人，朕还能说不好吗？其实这个事朕也想过，不过最近事一多，又给忘了，亏得你与朕想的一样。再不赶紧给老十七把婚事定下来，将来勤太妃抱不着孙子该埋怨朕了。”玩笑过后，胤禛又道：“不过以前朕跟老十七提过几次，他都婉拒了，似乎还没有想成家立室的意思，不知道这回，可是愿意了。”

“果亲王之所以一直没有成亲，想来也是未遇上心中喜欢的女子，否则就算皇上不赐婚，果亲王也会自己来向皇上请旨。”目光在册子上掠过，续道：“这一次臣妾选了好几位大家闺秀，不论才情容貌品德，皆是上佳，说不定哪一位正好合了果亲王的眼缘。”

“希望吧。”这般说着，胤禛将册子翻到了后面，在看到其中一人时，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丝疑惑道：“阿灵阿之女？  为何选了她？”

凌若猜到胤禛会问，是以道：“臣妾觉得她不论品性才性都是极好的，所以几经思量还是将她录在了册子中，若皇上不喜欢的话，将她撤下来就是了。”

“不必了，搁着吧，毕竟是老十七选福晋，最重要的是合他自己眼缘，朕若参与太多，岂不变成了朕选吗？再说阿灵阿犯下的事自有他和他儿子去承担，与她没有多少关系。”说罢，他将册子交还给凌若道：“寻空让老十七入宫一趟，你与他说说，看册子里有没有合眼缘的，就算他挑了阿灵阿之女，朕也照样下旨赐婚，只要他肯娶便行。”

凌若玩笑道：“皇上圣旨一下，果亲王还敢抗旨不成？”

“抗旨自是不会，但他毕竟是朕兄弟，又对你们母女有恩，朕不愿太过勉强他，就像允祥那样，他说不愿再立嫡福晋朕也由着他。其实朕知道，他想立的嫡福晋只有墨玉一人，只是墨玉的出身，注定不能被立为嫡福晋。”

“臣妾明白，不过墨玉很知足。而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十三爷的身子骨能够结实一些，长命百岁。”

“墨玉虽是下人出身，却有情有义，实在难得得紧。”这般说着，胤禛记起一事来，道：“之前朕已经下旨让张成回京，算算日子，这两日便可到了。不过他毕竟是天津的地方官，不可久待，至多十来日便要回去了。”

“能留京十来日，已是皇上格外施恩。”如是说了一句，凌若转眸道：“说起来，自从张成蒙皇上看重出任地方官后，臣妾就再没有见过她了，不知是否年纪大了的缘故，经常会想起以前的在潜邸时的人与事，感觉特别亲切。这一次张成回京，臣妾也想见一见他，不知可否？”

对于凌若这个要求，胤禛颇有些意外，却是没有多说，只道：“你既是想见他，自然可以，他来见朕时，朕让他来承乾宫给你请安就是了。”

“多谢皇上。”胤禛的应允让凌若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只要后面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她的计划应该可以成功。

胤禛笑一笑，轻抚着凌若光滑无瑕的脸颊道：“不过以后在朕面前，可别再说什么年纪大了，朕会以为你在提醒朕老了，因为朕的年纪可比你大多了。”

凌若握住他的手道：“在臣妾心中，皇上永远是初见时的四爷，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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