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进退皆不肯的执着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进退皆不肯的执着
姜绾微微一怔，她才把东西从空间里带出来，的确是打算晚些就去找陈邵君的，没想到他先开了口。
若不是方才只有她一人在此，他又是和陈映真一道来的，她都要以为他方才就在外头了。
“嗯，正好先前我就在想这事儿，都准备好了的。”她起身去把柜子门打开，从里面把东西取出来，放在桌面上往他那边推了推。
“都在这儿了，只图纸还未准备妥当，你和你的人先商量着看吧。”
陈邵君只囫囵瞥一眼，就收了起来，“你近来还是着紧着养身体，图纸之事不急，慢慢画着就是。”原本他也不必这么急着做这事，先前那一批刚刚见了成效，其实更应该把精力放在那上头，等稳定了再做新的不迟，今日来找她多少存了私心。
“只是怕孟兄不喜，耽误了你们回溪台山。”
他知道他们回去做什么，得知姜绾恢复得不错，并不想他们这么快离开雪山。
陈邵君面带歉然，又拿了个东西给她，是块白如凝脂的圆形玉石，玉石中间有数点橙红色，停别具一格的。
“在雪山上捡到的，陈映真说能做双面雕的玉佩，那红的部分刻成红叶，挺别具一格的，你留着玩吧。”
姜绾手里突然多了一块润泽的白玉，连样式都给她想好了，她看他一眼，这瞧着是还有事啊，她把玩着手里的玉，细腻的玉色映得她指尖也莹莹生色，“什么事还得先给这个才能说？”陈邵君笑笑，他的确有事怕她不答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但和这玉没关系，玉只是看她在山上无聊，寻来让她打发时间的。
不过她既然开口了，他也就不客气了，“嗯，想问问你给映真的那东西。”
他话只说了一半，姜绾却知道指的是什么，陈邵君说的是炸药，“怎么突然想着这个。”
她把玉倒了手，手指摩挲着上头的橘红色点，略抬眉毛问他。
陈邵君实话实说，“朝中已有军营用上了吴林吴大人制的炸药，你也知涼京那边没少盯着我们，雪山的机关设计你让映真用了这东西，我想着邵州那边也防一防。”
“要多少？”姜绾没松口给出去配方，她可以做好给他。
陈邵君觉出她有防备，也不以为意，在纸上写了个数，“先这么多吧，若是用损了，再补。”
“好。”姜绾看了一眼就答应了，陈邵君也没因她不肯给出配方觉着不快，只问她，“要多少银子？”
姜绾估摸了一下，“不用了，这温泉上头盖的木屋多出来的银子是你付的吧，前后正好抵了。”
这木屋盖得精致，起初是她要弄的棚子，换成了现在这样她也很满意，那人没来找她补银子，多出来的想必就是陈邵君出了，正好这回做炸药她来出就摊平了。
陈邵君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心底却不由叹了口气，这么久了，银钱上她跟他还是得这样算得清楚才肯。
两人说完这事，陈映真也回来了，手里的茶壶往桌上一方，立即就被桌上堆着的东西吸引了全部的目光。“这些都是要做的？”
她立即坐下来就开始掰来扯去，心思全在那上头了，姜绾知道陈邵君把她带着就是看中她手上技艺，也没再说话打扰，若是陈映真能直接做出来，她也省了琢磨画图的时间。
没一会儿陈映真已经把初步确定能直接做的捡了出来，分成两筐装着，“这边的我还得再看看，姜姐姐，我能上你屋找你去么？”
姜绾养身体，孟迟不许人去打扰，就连小玥也常被他阻在门外，只能在院子里堆雪球玩不能去打扰姜绾，陈映真小心地看着她。
“能啊，随时。”姜绾笑起来，有人代劳把这些都琢磨出来，她乐见其成。
陈映真得了特许，高兴起来，才留意到姜绾手中的玉石，“这玉石到你手里了？我会玉雕，到时候我给你做！”
姜绾没留意听，只听着了后半句，点了点头。
陈映真伸手把玉石拿了过来，爱不释手，当初看到陈邵君把这个石头拿出来，她就喜欢得很，跟他讨他都没给，原来是准备给姜姐姐的，难怪她花银子买都不成。
不过既然是给姜绾的，她也就歇了想要的心了，只看了一会儿就把玉石换给了姜绾。
姜绾坐了一会儿，陈映真还在琢磨那些东西，她便起身要告辞要回去歇息，陈邵君起身要送，又临时有属下来找，等匆匆交代完事情，姜绾已经走远了。
陈映真从一堆新奇玩意儿中抬起头，见着陈邵君还站在门口往外看着，有些看不下去，啧了一声，“说你磨叽你又不爱听，你这么着有什么用？行，就不说有没有用的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姐姐孟公子早就情投意合，早就没机会了的。”
“不是还没成亲么。”陈邵君突然抛出一句话，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陈映真悠长地叹了声，“那有什么区别，迟早的事，反正你也不敢当真迈出那一步，一边是姜姐姐，一边是你们合伙做的买卖，你下辈子也不下那些买卖。”
她说的是真的，他下辈子也放不下那些买卖，进退皆难。
所以只能一面不甘心，一面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跨过那道坎儿，实在拉不住，就像今日这般，给她一些小东西、小好处，不至于引她生疑，但能平一平收不住的波漪。
陈邵君听着陈映真叹气，也跟着叹了叹，若是他身后没有整个陈家，若是他能像孟迟一般只顾他自己，他能做到的他也能。
可惜没有如果。
末了，他问陈映真，“那个叫岳清风的，最近都在忙什么。”陈映真耳朵微微一红，伸手抓了抓，哼道：“在教我轻功，怎么，雪山上不许学轻功啊！”
陈邵君被她没理由的火气弄得莫名其妙，他也没说不能学轻功啊，往哪儿喷呢？
姜绾回到住处，小玥在院子里堆雪球玩儿，孟文元站在一旁帮她守着团好雪球，有十七八个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堆在一起。
姜绾走过去，蹲下身和小玥一起团，小玥仰起脸高兴道：“阿姐，陈映真说你好多了，我晚上可以去你屋里睡么！”
她想去听阿姐念话本子，先前孟大哥不让，今日孟大哥下山去堰北了，小玥满脸期待。
姜绾手中的雪团成了一个圆，随口答道：“好啊，晚饭也过来一块儿吃吧。”
小玥更加高兴起来，探头一看姜绾的手，“阿姐，这个雪球好小啊！”
姜绾低头看着手中汤圆一样的雪球，想起空间里那个雪团子，可不就是这么丁点大，小小的一团么。
雪团子不大，本事不小，除了令她莫名病弱，而今还可能让她失去空间里储藏着的东西，她抬眸看看这处雪山。
眼下不能离开，要不然就这雪山上找找，只要有个足够大的山洞，不愁没地方放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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